“噗嗤、、、”看着女儿义愤的小拳头,方云珠噗嗤一声笑了,伸出手指点了点落七的额头,道:“万金作聘,都不如一颗真心。千言万语不抵一剑威诚。娘这一辈子没有任何遗憾,你是娘的孩子,无论成为什么样的人想做什么事娘都支持你,只要你这一生快乐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安慰。你爹为我们牺牲了太多,所以你也不要怪他也不要怨恨,他也是十分疼爱你的,只是不知如何面对你!”
“娘,我知道,我没有怪爹,我只是有些闷,这里闷闷的,有些难受。”落七指着心口。
但她没想到,方云珠会以为她是因为顾明远的冷淡而不开心喝酒,但是听了他爹的慢慢追妻路,不得不对顾明远竖起超大的拇指,这份坚韧和恒心确实是世间难得。
未遇见你时,酒剑痴呈一生;遇见你时,去酒执剑相护。
顾明远的确是个有担当且值得托付的好丈夫,只不过做人爹就差了点。
听闻女儿心口不舒服,方云珠急忙查看,心疼道:“怎么会闷呢?可是伤口还未痊愈,我就说,那么一道长的伤口,肯定要多歇息一段时日的。”说着将落七胸前衣服扒开,落七低头,靠近心口的位置有一道黑色的长痕,隐隐泛着黑气,她不记得自己受过伤妖妖灵也没说。
“真是胡闹,这伤不是闹着玩的,今日起,不许饮酒,明日便让医仙在给你医治。”
“娘,我没事,这伤都好了,你看我现在不也没事吗?”
“离儿,乖,听话。”方云珠放软语气,柔柔道。
“嗯,好吧!”
只是落七觉得她这娘的确小题大做了。
方云珠将落七送回自己的房间,又细细交代了一些事才作罢。
落七一只耳朵听着,另一只耳朵立马就出去了,她脑子本来就不好,怕记多了这些琐事把正事挤没了。
“哦,娘,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哦,什么问题?”方云珠回头,放下扶在门上的手,笑问道。
“额,就是……”落七难得有些犹豫,可是她实在想不明白,就因此才堵在心里很难受,她不想和别人说,但是却想和她说,于是道:“有个人说把心放我这里是什么意思?”
她其实想问,这是不是说明那个人喜欢她,只是她不太好意思。
虽然那人已经死了,但是好歹那也是第一个对自己表白的人,落七觉着,自己应该记一下这个人的。
方云珠愣了一下,柔美的脸上有些不自然,道:“离儿,你,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吗?”方云珠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落七摇头,这次其实她没有忘。
从来没有人喜欢她,她也没有喜欢过任何人,不太懂。
方云珠看女儿迷茫的模回来抱了抱落七,随即分开,轻轻道:“你这样真和你爹当年一样。离儿,咱们人有一句话: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你爹把酒倒了,可是给娘捧来了一颗真心。如果有人愿意把心给你,记得好好接着,莫到丢了才后悔莫及。但是离儿,你的路还很长,情爱之事不是那么简单更不容易。娘知道和你说这些不太好,但是离儿,娘不管那个人是谁,娘希望你忘记那个人。族里已经给你定下一门亲事,娘觉得不错,希望你嫁过去。”
其实方云珠也是极为矛盾的,她的情路坎坷,一方面希望女儿顺遂无忧,一方面又希望女儿找到真爱。
“哦!”落七似懂非懂,可是觉得又不怎么真切,不过方云珠走到门口还是很不放心,交代道:“离儿,我以前觉得世间真情难寻,但是遇到你爹之后我才晓得这世间的事也无非就是情爱二子。这父母爱子之情,夫妇相守之爱,朋友相持之情都是难能可贵的情感。若是有了这些,人的内心便会变得柔软又强大,也可以战胜一切,而娘希望你懂这些,却不想你经历那些苦难的事儿!”
方云珠慈爱依旧,只是眼神中多了许多落七看不懂的东西。
送走方云珠,落七无所谓地笑了。
她就是此界一路人,生或死对她来说都没有任何区别。
不在这里活着,就是在他处游荡。
“你能明白吗?人还真是奇怪呢!你说他们说的爱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有人爱子情深,又有人恨其临渊。可见情爱着实是世上最为不靠谱的东西!”落七将手指放到小奶狗的嘴里,另一只手给他顺毛。可是眼里却满是薄凉。
她不懂这些!
情是什么?
爱有何用!
有时明明那么痛苦却为何不挥剑斩断,忘川河水川流不息,却怎么没有洗尽人的青丝爱恨。
凡人常道死生乃人生大事,可是遇到情痴却转眼灰飞烟灭!
无知,愚蠢,!
管她什么婚事,反正她又不是真的顾离。
“啾啾,啾啾、、、”
额,哪家的鸡跑了在这里扑腾,落七猛然惊醒,捂住肚子,从被子上提溜出来一只黑色的小奶狗,然后再咣当一声,她的门也被撞开,进来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超大、、、、、火鸡!
之后便是落七的大眼瞪着火鸡的鸡眼。
“啊,顾离,你没事吧!这是仙界送来的聘礼,一不留神就跑了、、、”
落七将眼转给进来的青年,看脸挺熟。
“这是什么玩意?现烤活鸡?”这话落七是对着那只火鸡说的。
不说还好,火鸡听了真的火冒三丈,冲过来就要啄落七,幸亏被顾重山抱住了。
“哟,火气还挺大。”
落七下床,把小奶狗也提溜下来。
火鸡见到落七提溜着小奶狗更加暴躁,头顶冒烟,让落七想到了红烧辣子鸡。
“呦呵,呦呵,小短嘴够不着,够不着,哈哈……”落七提溜着小奶狗的一只腿在火鸡面前晃荡,就是不让它够到。
火鸡暴躁地喷起了火,小奶狗也凶恶地亮出自己的爪牙,可是无论是火鸡还是小奶狗都够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顾离,你别再刺激它了。”顾重山抱着冒火的火鸡头皮发麻。
就在火鸡快要啄到小奶狗的时候落七手一收,将小东西护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