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人知道覆水有没有用它来逆转时空。
而若有人晓得,恐怕也只有藤壶晓得。
“其实你和她很像。”藤壶背对着落七看着窗外,浑浊的眼珠变得悠远绵长仿佛哪里有什么人。
落七没有打断他,他知道他说的是谁。
覆水,那个与仙族之人结合之人,那个被称作妖族大圣的女人。
“其实第一次见你时我便晓得这便是覆水珠最后一次出现在这个世界。阿水说过,覆水珠虽不能改变什么,但是却可以让人没有遗憾。那时我也一直不明白为何他会一夜白发,修为尽失。直到她把覆水珠交给我时,我才晓得,原来她用了覆水珠给了自己一个梦。”
“而直到你带着覆水珠,感觉到覆水的力量,我便晓得,你是如何而来。姑娘,我虽不晓得你是为何而来,但是我也劝你一句,请早早离去。你是无法改变什么的。”
“而你现在就是身在梦中而不知。也许你觉得现在正在改变这个世界,却不知是这个世界在改变你。”藤壶语气沉重,好像一个背负重物的老者。
“你说,无法改变?”落七起身,走到藤壶面前,问:“我为何信你?既然不能改变什么,那么又为何让我离去?”
“你虽不能改变什么,可是却有人愿意为了、、、、”而这时藤壶话还没与说完,突然一道带着杀意的力量落在藤壶的身上。
然后彭的一声,藤壶的身子竟在落七面前被爆裂。
落七一惊,看向门外,碧流渊红着眼站在门口,黑袍墨发招摇至极,好像是从外面急忙赶来的样子。而他俊美的脸竟是十分阴沉,看着心情十分不好的样子。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要的东西呢!
落七摊开手向碧流渊要东西的样子。而平时这人一定悉数奉上,这次竟然只是定定地看着落七,身上气息也不加收敛,那模样看着十分渗人。
“阿渊,你怎么了,这个样子活似捉---,奸的样子。哼,我不理你了。”
落七捡起刚才藤壶留下的一颗种子模样的东西,而且碧流渊身上的戾气太重,她有些受不住。
只是她一回头,碧流渊竟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她的后背。
“你吓死我了!”落七捂着胸口道。
“你要走?”碧流渊冷着嗓子问,死死盯着她。落七觉得甚至自己喘息都有些困难,更不晓得这人今天怎么了,问:“怎么,还没成亲,你就想换人了?我这一天天和你在一起,能去哪?倒是你,不是给我采花吗?我的花呢?”
落七再次摊开手掌,却被碧流渊顺手扯到怀里,紧紧拥着她。
藤壶的话落七没有全信,但是却自从那天开始便开始做梦。
梦里是一个女人,落七看不清楚她的脸。
只看到她被关在一个黑色的铁笼里。
那人好像是在笑,又好像是在哭,或者是想向她说些什么。而每次自己醒来落七都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
三日很快就到,这天是她与碧流渊举行大礼的日子。
妖族崇黑爱金,礼服一般以黑色和金色两色为主,但是碧流渊知道他喜欢红色,便咦玄丝做袍,上面用红色和金线修成凤羽合欢,而内衬用大红的赤羽流绢。
落七穿上礼服,愣愣地看着镜中的人。
“妖后,妖后,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欢喜婆紧张问落七。
落七挥手让她后退,扶着镜子一手抓着心口,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释放出来。
她捂着脑袋,她听清了那个女人的话:“你忘了吗?红莲无爱,业火无情,心若生情,必噬其身。红莲,你该醒了!”
红莲!
那还在还不是落七之前的名字,她很不喜欢这个名字,可是那又的确是她。
那女人说完竟越过那黑色的牢笼直直冲向自己,而这时她也看清了那女子的面容,竟与她一模一样,而同时,她一直觉得被压制的那种感觉也迅速消失。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
她是红莲,一生只能待在业火之中,焚寂周围一切来维持自己的业火红莲。
再抬眼,看着自己身披嫁衣,落七嘴角露出无声的嘲讽还有薄凉。
原来自己竟然也有这般时候,被人算计了都不自知。
是刚入这个世界的时候还是在更早之前!
“妖后,你生的可真是美,小妖也活了千把岁,竟没有见过向您这样容貌艳丽的人儿!”欢喜婆一边为落七梳头发一边赞叹道完全没有注意落七的神色变化。
“而且三族同贺,连仙尊和剑盟主都来亲自观礼,这是三族史上都没有的事。”
“三族都来人了吗?”落七面无表情问。
闻言欢喜婆笑得更加欢喜,道:“都到了,仙尊和剑盟主亲自来的,如今已经在喜宴上了。王已经赶过去了。”
“是吗?”落七嘴角勾起,突然起身转身,凤眸扫过欢喜婆笑意更加明显,却也更加渗人。
“那我也该去看看了。”落七想绕过欢喜婆。
“妖后!”欢喜婆作势要拉,但是落七却突然大喝道:“让开,挡我者死。”
蹭的一声,落七身上业火弥漫,而那欢喜婆没有接触到业火身体却突然都了两斗抖然后身体冒出一股黑气,身体便倒在地上。
周围妖女亦是如此,落七看着满地傀儡无声冷笑,眼中满是悲凉。
“啊!”落七突然大叫,身体中有一股霸道的力量想充斥而出,而那种凌厉霸道的剑气她并不陌生。
天倾——
果然如此,落七死死攥着拳头,身上青筋暴起,面容因痛苦而扭曲,可是即使如此她也没有叫出声。覆水珠罩在她的身上,任多么强大的气息也无法流泻出去,她的周身已经燃起熊熊烈焰,天倾剑气在业火的蒸腾之下仿佛承受不住而发出嗡嗡的声音,好似低鸣。
而落七在自己神魂被天倾撕碎的那一刻从落七身体中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