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虎牢关内。
董卓面目忧虑地向李儒道:“吾儿奉先虽然骁勇善战,奈何双拳难敌六手,诸侯联军武将如云,若众多武将一拥而上则难免吃亏,不知文修有何退敌良策?”
李儒沉思片刻,翘首道:“主公不必忧虑,诸侯联军看似声势浩大,实则人心不齐,各诸侯间尔虞我诈,儒已有退敌之策。”
“哦?”董卓欣然道,“愿闻”。
李儒道:“那十路之中,过去彼此之间一直勾心斗角,今日又怎么可能同心同德呢?主公何不使些离间计?主公可让洛阳天子下发诏令,分封公孙瓒为冀州刺史,袁绍为青州刺史,曹操为豫州州牧,其他众诸侯亦各有分封,袁绍的根基主在河北冀州,此诏令一出,定让各诸侯之间心生缝隙”。
董卓沉吟片刻,有些不解,疑惑道:“公孙瓒已是幽州刺史,再予之冀州刺史岂不是养虎为患?而曹操此贼曾刺杀于某,咱家恨不得将其诛杀,怎能予他一州州牧之位?”
李儒摇头一笑道:“丞相,此一时,彼一时,虽说如此做法会助涨公孙瓒的势力,但袁绍与韩馥必会不甘,袁家在河北名望极高,而韩馥又是冀州刺史,三人之间必有一番龙争虎斗,曹操与豫州刺史孔伷之间亦会因争夺地盘而厮杀,如此丞相高卧龙台,静待天下大乱,待其势竭,丞相即可乘胜追击,岂不美哉?”
闻听李儒此言,董卓眼前一亮,忍不住击节道:“妙,此计甚妙,就依文修所言”,此时兴奋不已的董卓刚欲下令,随即又想道什么,忍不住开口与李儒说道:“文修,此计虽好,但是只能离间诸侯,不能解除虎牢之危,文修还需再赠某一计退敌之良策”。
李儒仿佛很享受董卓请柬时的模样,内心有些陶醉,沉思片刻微笑道:“此事不难,主公可令郭汜、李漼二将连夜出关,于联军大营两侧扎下营寨,再于营中堆砌土山,土山上修筑高台,以善射之士守于高台之上。日夜不停地向联军大营中放箭,吾料诸侯联军必然阵脚大乱,然后趁其疲惫之际,再遣吕布将军顺势杀出,如此可解虎牢之危矣”。
董卓闻言高声大笑道:“哈哈,此计甚好,咱家这就令人速去安排”。
诸侯联军大营之中,袁绍帅帐内,袁绍旗下审配、许攸、麹义等文武将官齐聚帐内,经过两日来的修养,袁绍脸色已是渐渐红润,说话的口气亦是有力了许多,袁绍环顾一下左右,轻声问道:“昨日公孙瓒、赵云、关羽、张飞四人虎牢关下震退吕布,吕布狼狈而逃,下一步该当如何?哪一位先生愿意教吾?”
袁绍帐下文武肃立于帅帐左右两侧,闻听袁绍此言,许攸眼珠滴溜一转,顿时来了主意,急忙提身从左侧迈出,拱手媚笑道:“主公,昨天某见那公孙瓒在虎牢关下耀武扬威,明明是趁人之危,说的却是冠冕堂皇,更是把自己说的忠义无双,现已将其威名传播出去,此人主公不可不防,攸建议,主公可以诸侯盟主身份令他前往虎牢关前溺战,待其与董卓大军对峙之时,我诸侯联军从左右两翼冲出,率军掩杀,随后重兵攻打,虎牢关可破也”。
“许攸此言有理,公孙瓒确实该杀,”袁绍抚鬓道。
一直自认为是袁绍麾下第一谋士的审配见许攸频频献计,怎可示弱,急忙趁机出列,拱手淡然道:“配,不以为然,公孙瓒不过一介只知争功的莽夫耳,不足为虑,某认为当前大敌当为董卓、韩馥二人,董卓病虎耳,冀州刺史韩馥当为心头之刺,配以为主公应与公孙瓒联合讨伐韩馥,让其让出冀州,为主公做下根基”。
其他诸人亦是纷纷跟随,各抒己见,帅帐之内议论纷纷,袁绍本人刚愎自用,无主观意见,一遇此景,顿时语塞,不知如何是好。
而此时联军大营的刘备帐中却是来了一位贵客,正是曹操、曹洪二人,挟带衣食美酒,前来招揽刘备三人。
正当各路诸侯谋划之时,却不知道虎牢关内郭汜、李漼二将已然各领一路出兵虎牢关,于联军大营左右两侧扎下营寨。与虎牢关互为犄角之势,对诸侯联军大营隐隐形成钳制之势。
待早晨众诸侯反应过来之时,已然不及,袁绍、袁术、曹操、公孙瓒、陶谦、韩馥等各路诸侯齐聚一堂,面色俱是沉闷无比,除公孙瓒、曹操脸色有一些意外,其他众人都目漏忧色,神思不属。
此刻的袁绍已没有昨晚的慷慨激昂,惊见此景不该如何是好,如若被董卓压制,何谈后面的图谋天下,其他众人亦是一筹莫展。
在董卓大军的压制下,郭汜、李漼二军日夜不停地向联军大营内放箭,联军营内大军既无法正常出操训练,亦无法往来穿梭,接连几日不断有士卒死于董卓大军的弓箭之下,当真是苦不堪言。
如此情势发展第五天时,各路诸侯怎能忍受,齐齐向袁绍施压,让作为盟主的袁绍给出建议,此时急上心头的袁绍当即便下令公孙瓒、孙坚两路大军向郭汜、李漼进攻。
孙坚闻见袁绍如此诏令,怎肯就范,当面揭露袁术不发粮草之事,自身为报国安,亲自率军讨贼,袁术倾听足下谗言,不发粮草,如若不是伯圭将军仁义,吾与孟德险些葬送华雄之手,此事盟主该如何来办?
袁绍闻听,佯怒道:“袁术,文台所言,可否属实?”
袁术闻言大惊失色,但事实如此,难以反驳,心思活络的袁术眼珠一转,急忙说道:“禀盟主,确有此事,只是联军粮草已然不足啊,最近几天才从扬州等地周转过来,吾这就下令为即将出征的公孙瓒、孙坚二位将军各自补发五万旦粮草如何?”
袁术话落,孙坚震怒的脸色渐缓,刚欲答应,公孙瓒却趁势向前,语气不满道:“不如何,如真当精忠报国,即使是吾一人吾亦往矣,但有小人作祟,此时怎可轻易善罢,何况仅仅五万旦粮草就想让吾等如此卖命,真当吾命不值钱乎?”
“那依汝之见,当如何?”袁绍此刻很是头痛,心中思忖,不禁想到:“自从讨董开始,这公孙瓒处处和他过不去,难道两人命中相克?”
公孙瓒一脸高深莫测,淡淡说道:“吾闻之,袁盟主手下有一名叫田丰的幕僚,此人乃与某颇有些渊源,如袁盟主愿将此人让于吾,吾立刻引兵出战!”
袁绍闻言后,一脸疑惑,不禁向身后许攸问去:“吾下可有此人?”
许攸心思百转,沉默片刻,悄声侧耳与袁绍说道:“略有耳闻,好像刚从韩馥手下跑来的,如此弃主求荣之辈,主公且将他送予公孙瓒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