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家?你让我来这要救谁?”
“主子不是让你调查我吗,你把屋里的人救活,我全都说与你听,让你交差,如何?”
无尘干笑几声:“你...你胡说什么呢?主子怎会......”
“行了,别废话了,进来。”
无尘此时就像是一个破败的木偶般,被文艾拖过来拽过去。
当他看到钱夫人怀里面色惨白,出气多进气少的钱及律之时,终于正色起来,上前给钱及律把脉,当他触碰到钱及律那只滚烫的胳膊时,心里大惊,这人怎会烧成这样。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钱老爷猛地站起身推开无尘。
“钱老爷,他是我一个朋友,兴许能救阿律哥。”文艾上前解释着。
听此,钱夫人脸上闪过惊喜,看着无尘:“当真能救?”
无尘皱着眉,闭目感受着钱及律微弱的脉搏,之后说道:“我试一试,你们都出去,我需要安静。”
钱老爷和钱夫人皆是一愣,一听儿子有救,忙起身给无尘腾地方。
“文艾,你留下吧,我可能需要你。”
钱夫人看向了文艾,文艾抬手拍了拍钱夫人的手轻声说道:“放心吧。”
关上了门,屋里只剩下文艾和无尘,以及躺在床上的钱及律。
“能救?”
“救是能救,只是我医术还是有些欠缺,怕会出意外。”
文艾蹙着眉,不悦的说着:“你说的是什么浑话?”
“你镯子里都有些什么草药丹药,拿出来,我看看有没有能用的。”
文艾依言把镯子里的东西倒到了桌子上,摞的有小山一样高。
无尘翻翻捡捡,找出了几株消炎止血的草药扔给了文艾:“弄碎,抹到他的伤口上。”
文艾侧目一看,呼吸一滞,钱及律的大腿上有着拳头大的伤口,此时已经溃烂流脓,深可见骨,他因为腿伤没有知觉,因此也并不知腿上这骇人的伤口,而那个李大夫只是粗略检查,更注意不到了,被忽略的伤口细菌滋生,溃烂发炎,导致钱及律发了高烧。
李大夫找不到高烧的原因,自然以为是什么怪病,治不好便说认不行了。
得知这一切,文艾心里问候了李大夫全家,这废物庸医。
“弄碎了吗?”无尘的声音拉回了文艾的思绪,看着手里的几株草,她该怎么弄碎。
找不到能用的东西,文艾心一沉,把手里的草药全部扔进了嘴里。
无尘回头看到文艾的动作,惊讶万分,又转头看了一眼昏迷着的钱及律,这病秧子到底和文艾是何关系,这要是让主子知道了还了得。
文艾一口下去,嘴里突然蔓延着无尽的苦涩,这草药的味道可真不怎么地,她尝试过许多难咽的汤药都能面不改色,唯独这几株草药,可真是她吃过最难吃的东西。
看着文艾隐忍的表情,无尘笑了笑说道:“难吃吧,这东西一般人吃一口必吐,你竟还能嚼,可是不得了。”
文艾不能讲话,只能用眼睛瞪着他。
嚼的差不多了,文艾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了指钱及律的腿,眼神询问她是不是可以吐了。
“糟糕,我给忘了。”无尘一脸歉意的看着文艾。“恐怕你还得再含一会,千万不要吞下。”
文艾气的直发抖,一直白眼看着无尘。
无尘恍若未见,冲文艾伸了伸手:“把你的小匕首拿出来。”
文艾不解,可还是照做了。
“按住他,别让他乱动。”无尘指了指钱及律的胳膊。
“呜呜呜呜?”=你要干嘛?
“我得把这圈烂肉都剜掉。”
“呜呜呜呜呜。”=他腿没知觉。
言外之意,钱及律不会乱动的。
“以防万一,说不定我碰到了哪根神经,他乱动再把他腿切断了,算谁的。”说着,无尘撸起袖子,将钱及律伤口周围的布料割掉。
“呜呜呜呜呜?”=你不会轻点?
“我尽量,你按住了。”在一旁的火苗上烧了几下,无尘举起匕首。
一刀下去,文艾别过头,不忍直视。
钱及律的腿伤了许多年,这么多年也没有过知觉,无尘这一刀下去愣是让钱及律重新感觉到了腿的存在,刺痛以一点蔓延,活活把一个昏迷的人给疼醒了。
看着钱及律痛苦又没有焦距的双眼,文艾心里也跟着难受,她现在也不能讲话,连安慰他都做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钱及律再次昏迷了过去,疼醒又疼昏。
无尘擦了擦额头的汗,文艾看了眼钱及律的伤口,烂肉割掉了,伤口比之前更大,四周流淌着刺目鲜红的血。
“好了,把草药敷上吧。”
文艾将口里的东西全都吐到了手上,嘴里面已经麻的没有了知觉。
小心翼翼的抹到了钱及律的伤口上,而后有用干净的纱布给他缠了几圈。
“这样就可以了?”文艾给钱及律掖好了被子,转头看向无尘。
“治标不治本。”
“你什么意思?”文艾有着不好的预感。
“我说过我医术有些欠缺,这只是能暂时保命,可懂?”
文艾隐忍着怒火:“给我把话说清楚!”
“那么大的伤口,以他那条伤腿,何时能够恢复好?除非每日都有非常懂医之人来给他上药包扎,况且以他那条腿的恢复速度至少也得一年,这一年里保不齐会有些什么意外,再烧一次,不死也得傻。”
“没有办法了?”
“有倒是有,除非他的腿能够重新恢复知觉,重新活起来,这样配合着药,好的也就快了,最多一个月吧。”
文艾皱了皱眉,钱及律的腿根本就不能走,想要重新站起来,谈何容易,简直天方夜谭。
“我刚刚在给他剜肉之时,故意没给他上麻药,就想看看他的腿是否真的一点知觉都没了,你也看到了,他也知道疼。”
听此,文艾面色一喜,急切的说道:“也就是说,他的腿能重新站起?”
“他的腿其实没有想象那么严重,不知哪个庸医治不好便说他永不能站,而钱及律也是听信了大夫的话,心里暗示:我是个瘸子,我不能走。久而久之,就真的只能靠轮椅活着了。”
“那你还等什么,给他治啊。”
无尘摇了摇头:“我医术不精,不行。”
“那谁行?”
无尘露出了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简王爷。”
听此,文艾愣住:“他不是用毒的吗?”
“傻丫头,他身上的毒就是自己医好的,用毒不过是保命手段,王爷说过,救人可比杀人重要的多,而我......”无尘指了指自己的脸:“这一身半吊子医术也都是师承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