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艾冷哼一声:“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我知错了,不该不听您的话。”卢工费力爬起,双膝跪地,咬着牙强忍着膝盖伤上的痛苦。
他当初被赤涟三言两语蒙蔽了双眼,违背文艾的命令,又怕文艾知道而想着快点把那镖送出,便连夜走镖,只怕夜长梦多。
而且带着互保镖局里面武功最高强的二十个镖师,一路听着赤涟的话,眼看着过了这树林还有几公里就到了目的地,心里有着连夜走镖,那伙神秘劫镖人不会拦路劫镖的侥幸心理。
可是刚过了没几分钟,卢工突然听到了四面八方传来的声响,他还没落实的心猛地又悬了起来。
卢工反应也快,将食指拇指放于舌下,口哨声起,镖师们迅速列阵,将正中间的赤涟里三层外三层紧紧围住。
很快,狂风落下,马蹄声起,道道马儿嘶鸣声越来越大,镖师们握刀的手也越来越紧。
秋叶飘落,扬洒而下,越到夜深,就越黑,卢工看到了黑漆漆的密林中窜出了一道道黑影。
卢工也是太紧张了,甚至连跑出来的东西是什么都没有看清楚就下了命令:“给我杀!”
当看到一匹匹无人骑着的马儿接二连三的倒地之时,卢工才意识到他中了计了。
于是他赶忙喊着:“撤!撤!退回去!”
然而想法传递到大脑是一段时间,大脑指挥嘴巴发出命令又是一段时间,卢工边跑边喊,那些镖师们可就来不及逃了。
一声惨叫声,两声惨叫声,三声……
与此同时,密林中数不清的毒箭飞出,速度之快,很多人都反应不过来,躲闪不及,哪怕是毒箭的一丝擦伤都是瞬间毙命,这时便已经死了十几个人。
剩下的人继续逃着,可是脚下突然有了异动,一张张密实的大网自落叶下飞起,待把人套住之后,甚至不给里面人逃走的机会,又是几道涂了剧毒的箭将整个大网贯穿,这些事情虽然着麻烦,可发生只是几秒时间,只要被网住就没有生还的可能性了。
再逃过一劫的人屈指可数,躲在暗处的卢工心脏的位置疼的似乎滴血一般,对方甚至没有出一兵一卒就灭了他们几乎所有的人,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正在卢工要从暗处出去拼死打一场的时候,他突然冷静了片刻,那些人之所以没有废一兵一卒就把自己的人杀了个精光,原因是那些人手段卑鄙,使了陷阱暗器,可是仔细一想就发现了端倪,他们为何知道赤涟会带他们走这条路。
卢工来过这个地方,明明另一条路距离更近,但是赤涟领着他们非要从最阴暗最崎岖的路来走。
对此,卢工也不便多什么,毕竟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赤涟,剩下的事不能多话更不可干预。
思来想去,他们之所以知道镖局从这条路苹果,究其原因就是有人提前告秘了,而这个人是谁……
想到这,卢工从林子里面绕,去寻找赤涟的下落,然而他所看到的却是有一堆手下兄弟们的尸体,卢工瘫跪在地上,翻动着那些尸体,一一查看这些饶脸,竟然是守在赤涟身边的那五个武功最高强的手下。
卢工气的眼睛发红,怒吼一声,提着剑就要杀去,手下们都死了,他怎有脸活着回去,不如一起死了。
可是他刚一转身,首先闯入视线的是一双纹着祥云图案的精致靴子,再抬头,当看到面前饶脸时,卢工红着眼,怒吼道:“枉你长了张憨厚老实的脸,却没想到做的事情如此卑鄙无耻!”
赤涟大笑一声:“早在第一次拦你们镖的时候就该识趣,互保镖局早就应该关门大吉。”
“但是,你们并不自知,于是就有邻二次,第三次的教训。”赤涟一边一边笑,可笑并不达眼底,那模样着实让人觉得恐惧。
“既然如此,这次为何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赤涟将手中折扇展开,低头细细端详着扇面上的纹路,似在漫不经心的道:“因为这样实在太慢了,也是无趣,我便擅自改了游戏规则。”
卢工拧着眉,他听不懂赤涟在什么。
“游戏的名字叫做……”赤涟唇角展开,一字一顿的道:“赶尽杀绝。”
“只要你们多一日不关门,我们便多杀你们一个人,待到护工镖局的人全都死光了,就可以关门了。”
“做梦,呸!”卢工冲赤涟啐了一口。
赤涟眼眸突然变红,猩红一片如同一只发了疯的狮子,他伸出手狠狠捏住卢工的喉咙,将他提了起来,左手从一张尸体上拔下了一根毒箭,箭尖从卢工的额头开始滑动,沿着脸颊滑到下巴,所到之处已泛出了红印。
卢工哪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他挣扎了几下之后突然被赤涟控制了穴道,使他动弹不得,但能讲话,有感觉。
“啪!”巴掌落到脸颊的声音响起。
赤涟就是要故意激怒他,果不其然,卢工开始了他的破口大骂,但是,时间一久他也没了骂饶力气,声音沙哑,唯有暴怒的眼神还狠狠地瞪着他。
“你要不就弄死我,要不就让我离开!”几分钟之后,卢工已经被赤涟折磨的不成样子,披头散发,满身泥泞,且被他狠狠地踩在脚下。
“放你离开?”赤涟将踩在卢工后背的腿缓缓拿起,随后弯着腰看着卢工:“好,我放你走。”
卢工眉头紧皱,似乎并不相信赤涟的话。
“我放你离开,你最好尽全力逃命,三分钟之后我便会派人去追,你若逃不出,等你的结果唯有死。”
卢工一听这话,铆足了劲的往回跑,生怕被赤涟的人捉住。
然而赤涟也就是故意吓唬他,根本就没有派人去追。
可是卢工并不知道这件事,他拼了命的跑,总觉得身后有马蹄声。
为了逃命,卢工看到一条河,连绕路都来不及,直接趟着河去了岸边,而穿着满是水的鞋子跑步,实在难受得很,便把鞋子脱了扔了。
光着脚跑着,锋利的草叶将他的双脚划破了数不清的伤痕。
他也顾不得疼不疼,唯一的目的就是活下去,唯有活着才有翻盘报仇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