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个家伙遛得倒挺快,莫不也是个猴妖吧?”九苞嘴里碎碎念着回到了院子里,看到精卫正满脸愁容地看着四周,她们被挟持到这里的情况如何能告诉姑母呢。
“我扶你到屋子里歇一会吧,你身上的毒都清干净了吗?”
“还有些残毒,一会打坐调息。咱们如何才能把被挟持到这里的情况如何能告诉姑母呢?”精卫发愁的说。
“你先别急,养好伤才能再做筹谋不是?”九苞走到精卫身边搀着她说道。
精卫强打说精神说:“你说的对。走吧,先去看看你朋友的伤势。”
九苞单手扶着身体还发虚的精卫走进了悠野躺着的石屋,屋子里有些清冷但还算干净。
两个姑娘环顾四周,石头墙面没有任何装饰物,只有一张桌子立在墙边,上面有水壶和茶碗。窗户下一个木制面盆架子上,放着一盆打好的清水和一块面巾。
石头垒的炕很大,占了半个屋子的面积。悠野身上盖子蓝底白花的棉被,被褥看样子像是新的。他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紧闭的双眼看起来像是死了一样。
炕边旁边放了一把木椅,九苞搀扶精卫坐在上面,她则轻轻靠在炕边,精卫伸出手搭在悠野的脉门处。
许久,她表情古怪地慢慢皱紧了眉头。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九苞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发慌。
“好奇怪,他体内有两股强劲的能量正在对冲,好像都想抢占他的身体一样。”
“啊,他在和那个南尘开打之前什么事都没有,是不是因为被打了的缘故?”
“悠野,悠野。”九苞转过头看向悠野,试着叫了两声,悠野没有丝毫反应。
精卫拍拍九苞的手说:“别试了,他现在不会醒过来。你先别急,我猜可能是因为刚才受了重伤,所以本来被压制住的能量爆发了出来,以至于他目前的身体承受不了,所以干脆陷入昏迷,这也是身体自保的一种形式。”
精卫的一番话,让九苞心里稍微平静了一些。在精卫的追问下,她把悠野的来历和精卫简单说了一下。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的朋友,也是为了保护我们虞渊的宝藏才受了这么重的伤,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帮他疗伤才对。”精卫说着话,手搭上了自己的脉门。
“可恶,那蛇妖的毒好生厉害,我爹爹的解毒药丸也就勉强压制住了毒性,我还需要些时间来运化此毒。这样,我先喂他几粒天舒丹,助他恢复体力。”
“你别着急。我看他这样子,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咱们且好生休养,争取快些恢复。”九苞安慰她说。
九苞看看自己受伤的胳膊,刚才又流血的地方血已经止住了。她想起了相柳给的那瓶寒潭膏还在自己的包里,想着一会要再抹些。
“我担心咱们在这个地方不安全,不知道姑母和你师傅要如何寻我们。”精卫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另外,这个悠野扔给你的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们这么在乎。”
九苞也对那个精美的盒中之物感兴趣,只是自己到现在都处于混乱的状态,也就未曾想过起它。
精卫这么一说,她赶快从包中掏出了那个蓝香木的盒子。盒子上除了精雕细刻的花纹还镶嵌了珠粒宝玉。
试了半天,可惜她俩谁也打不开,只能望盒兴叹,将它重新装回包里。
“他们不动咱们是因为这盒子在你身上,但是我和悠野现在这样,迟早都会成为制约你的手段,逼迫你交出盒子。所以,现在的第一要务就是赶快恢复好。”
精卫站起身,和九苞互相搀扶着走向了另一间石屋。
这间屋子的装饰布局和隔壁一模一样,九苞扶着精卫坐到炕上,自己也脱了鞋盘腿坐好,拿出寒潭膏又在伤口上抹了一遍。
精卫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把药丹分了一半给九苞,说:“这是紫草葶芋丹,能够快速恢复修为。”
两个姑娘不敢喝茶碗里的水,只得干干吞咽了药丹后,快速进入了打坐调息的状态。
殊不知这时,院外一个黑影迅速离开,奔向朔方山的主峰。
“紫草葶芋丹?有意思。”一个消瘦的身影站在窗前,喃喃自语道。他听着身后的猴妖,刚刚将在小院中发生的一切汇报给自己。
这身影转过身来,白皙的脸颊上有着淡淡的微笑。鬓角落下的几缕黑发挡着剑一般的眉毛,温柔的双眼清澈却又深不见底。
正是刚才送他们去小院的来苏。
“下去吧,好生盯着。”
“是,山主。”
猴妖灵巧的摆荡上了院外的大树,几下就消失在林间。
“这么贵重的药丹她们当糖豆一般的吃下,看来真不能小觑这两个姑娘。其中一个是羲和日母的侄女,那就是炎帝的女儿精卫。另一个,你是谁呢?那家伙如此护着你,想必身份也定不一般吧。”
他手下的黑苔军个个都是搜罗信息情报的好手。这两个姑娘根本不会知道,她们的一举一动一直都在自己的掌握中。
来苏又转过身看向窗外,眼神灼灼有如星辰,他忽然间笑了,看来很多事还可以再盘算盘算。
这时一个身着绿衣的女妖在门口求见,进来禀报说南尘君和孔雀王唤他去凤鸣阁。
来苏招来一个猴妖,轻声低语了几句,便随绿衣女妖走了。
第二天,朔方山侧峰别院内。
九苞能感觉吞下的那些药丹在体内慢慢地修复着受伤的部位,当她打坐调息一个小周天后,神情轻松的睁开了眼睛。
胳膊上的伤口全都愈合了,仿佛从未受过伤一样。
她赶忙下地,站在精卫面前盯着她看。
不错,她的脸色已经红润了过来,光洁的额头也没有了先前的暗沉之色,看样子也恢复的很好。
这时,精卫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九苞正瞪着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着实吓了一跳。
好在身体已经恢复如常,于是忍不住冲着离自己很近的九苞“呵”了一声,吓的九苞也跟着喊了出来。
精卫轻声笑着,这片刻的欢愉让她的心情略微轻松了些。但看到她们所处的环境,精卫的笑容还是慢慢的从脸上褪去了。
“九苞,你感觉如何?”
“完全好了,你呢。”九苞抬起胳膊上下挥舞着。
“我也是。走,我们去看看悠野。”精卫穿上鞋子,拉着九苞去往隔壁屋。
悠野还未醒,姿势和昨日她俩走时一模一样。精卫走到炕边伸出双手,用意念去探查悠野的伤势。
“他怎么样?”九苞看精卫迟迟没有动静,心里不禁一沉。
“他现在这样不是很好,我先帮他梳理一下气脉。但想要化解开压制住他神志清醒的那股能量,但还需要一些材料辅助。”精卫对九苞说。
“需要什么材料,你说!看看我这包里有没有,如果没有我可以出去偷。”九苞抿着小嘴眼神坚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