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和我没有缘分，苦想了一整夜的人是你，又想办法把它剥离出来的人也是你，它也理所当然地归你。”魏启川并没有接那片水晶，而除了把水晶送给孟婵，他也想不出用什么办法来感谢她了，她可是救了他一命啊。

“嗯……我暂时收着也好。”孟婵也没跟魏启川客气。

英奇还在打嗝，这个时候他的打嗝声显得格外的有存在感，魏启川看向了英奇，英奇捂了一把嘴，但这并不能让他停止打嗝。

“你们饿了吧？我去做饭，等吃完饭，英奇，我们可以聊聊彼此的法阵和兵器。”魏启川的目光格外柔和。

“好……嗝！”英奇没敢把手从嘴上拿下来。

太阳已经升到了楼房的正顶上，鹿角巷子的阴暗潮湿终于褪去了几分，第三排楼房那边活跃的几个年轻人像极了潮湿空气里折射出来的彩虹，使得鹿角巷这幅朋克暗黑卷轴上浮上了几缕鲜艳的色彩。

开学第一天。

英奇和孟婵起得很早，魏启川就没上过学，不过他也跟着起来了。

外面阳台上响起了孟婵和英奇的洗漱声，魏启川把上衣往身上一套，将脑袋探出了窗子：“一会儿你们要坐四号电车吗？”

英奇抬头看看魏启川，含着牙膏点了点头。

“我动作快一点儿，给你们弄个煎饼吧，四号电车从来没有准时过，你们得早点过去。”魏启川说着往快步往厨房去了。

英奇含糊不清地道了一声谢，他看看孟婵，孟婵已经洗好脸往自己的屋里去了。

魏启川的厨房里很快传来了鸡蛋下煎锅的“滋滋”声，英奇提着自己的小破布包跑进了魏启川的屋里，魏启川正将煎饼盛出来，不过他只在客厅里看到了英奇，并没有看到孟婵，他问了一句：“孟婵呢？”

“在换衣服吧！她有一个老板送了她一些衣服，今天开学，她可不能再像平时那样穿得太潦草了。”英奇笑着接过了魏启川递过来的盘子。

魏启川没着急去厨房端另一份，他站在英奇身边问：“她的老板？”

“是以前在我们镇上的黑市上认识的！而且那个老板居然是我们的同学哎！当然了，启川哥你可不能把这些事情告诉别人。”英奇忙嘱咐着。

魏启川面无表情地点头，又往厨房去了。

没过一会儿，孟婵过来了。

她身上的旧裙子很合身，有些自来卷的头发被她编成了麻花辫儿，这样就不会显得她发黄的头发乱糟糟的了，发尾绑着一条淡绿的发带，干净又清新。

孟婵进了魏启川的房间，她看到英奇在客厅里吃早餐，她提着裙子站在英奇面前转了个圈儿，英奇打了个嗝儿很认真地对孟婵说：“好看！”

魏启川把孟婵的早餐也端了出来，他上下打量了孟婵一番，也颇为认真地道：“嗯，好看。”

孟婵笑笑，坐下来和英奇一起吃早餐。

按电车表来说，四号电车是六点十分到达鹿角巷子的，孟婵和英奇五点五十五出了鹿角巷时就看到了有人正在上四号电车，两个人立刻提着书包憋足了劲儿往那边跑，等他们上了车，才都松了一口气。

电车过了四站之后，上车的阵法学校的学生多了起来，孟婵和英奇缩在最角落的座位上看着电车上的人，那些新同学说笑着，偶尔打闹几下，与上班族的死气沉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到阵法学校这一站时，电车里的广播会格外多提醒几遍，电车在这一站停留的时间也会长一些，孟婵和英奇最后下了车，挤进了涌向学校的人流里。

穿过了中心广场，英奇扭头看向了孟婵：“那我去那边了！如果你下课早就去找我，如果是我先上完了课，我就去找你，九班，记得哦。”

“嗯，我觉得不管是谁先上完课，还是你去找我的好，狂暴系教学楼足足有三栋，我们那边混合系的一共才三个班，你找我好找，我找你真是大海捞针……”孟婵开着玩笑。

孟婵的话提醒了英奇，他靠近了孟婵些问她：“你觉得我往外租我的神兵可以么？坐收租金啊，等我们赚到了钱，也买两部手机，这样联系就方便多了。”

“嗯，虽说可能会招来麻烦，但你迟早得露出来，而且你也要练习呀，早晚的事儿，我们找机会和启川哥商量一下，听说这个可以匿名的。”孟婵也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去上课了，我也怕我找不到自己的教室！”英奇说完冲孟婵挥挥手，往狂暴系的院区跑去了。

相比起那边的人潮，孟婵这边可就有些惨淡了，零零散散的学生往辅助系院区走，孟婵扫一眼都能数得过来。

“孟婵！”侧面响起了一个女同学的声音，孟婵扭过头去看，见是那天请自己吃蛋糕的张静美。

“早啊静美同学。”孟婵冲张静美笑笑。

张静美挽上了孟婵的手，她望了一眼前面的路，摇着头道：“这边的同学这么少啊！不过也是，我顶多上两个月也就退学订婚去了。”

“啊？”孟婵没听懂张静美的话。

张静美努努嘴只好解释着：“我是辅助系的，我能给狂暴系的阵法师增幅，不过也只是一点点，唯一能让我觉得自己有些法力的就是帮着我爸爸打铁，我来上一上学为的就是让自己经历一下上阵法师学校的感觉，这样就没有遗憾啦；我又没有极高的天赋，也买不起符文，能力也特别有限，做不了职业阵法师的。”

“嗯，这个的确很现实。”孟婵使劲儿点头。

“我看辅助系这边的同学大多和咱俩的情况一样，条件好的辅助系阵法师是不会来上学的，他们也就挂个名而已，这个系别的阵法师特别依靠符文，就像那些揣着金银珠宝出门的人，他们怕被别人抢！哈哈哈！”张静美和孟婵说笑着，虽说她形容的有些夸张，但这的确也是事实。

辅助系的三个班里都空荡荡的，孟婵觉得，这些同学其实分到一个班就可以了，没必要非三个班都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