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物不是,人也非,这人又摆着张无辜的俊脸,害她就是恼都没地出气。
无耐摆手:“得得得,姐认输了,你好好睡”
言罢,拿上件外披大袖,只得认命的躺到矮榻上,脑子里却在想着,明天该怎么把这祖宗送回去。
前世活得过于谨慎,乔慕素来眠浅,稍有点动静就会苏醒。
这不,黑夜森森。
感觉到跟前有人,乔慕身体反应比意识更快,一记刀手劈过去。
睁眼,便见君落尘可怜兮兮的摔倒在地。
乔慕睡意瞬间消了一半,唏嘘道:“君落尘,你不好好睡觉跑我跟前干嘛呢?”
若非这人如今脑子不灵光,加上这人正常时也不近女色,她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想占她便宜。
他扬了扬手中的外衣:“尘尘怕姐姐…冷”
乔慕低头,才发现盖自己身上的外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了,原来这货是在关心自己。
无语失笑,伸手接过他手中的外衫:“谢谢你啊,不过现在这天气,就是不盖也冷不着”
“你还是乖乖睡觉去吧”
“哦…”他应了声,又乖乖的躺了回去。
乔慕侧眼,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身影,总觉得这一切真的十分梦幻,又觉得,这人脑子虽伤着了,此刻的模样,倒是比从前温暖多了。
她依稀记得,当初为了追这男人,玩过不少花样。
在他面前故作落水,臆想中那些英雄救美的桥段,在这男人身上没有半分作用,害她大冬天的在冰水里白泡一趟,最后连件衣服都没要得来。
看他小心翼翼给自己盖衣服的情景,心里有点莫名的小欣喜。
虽然傻了,但人还是君落尘不是,如此,他正不正常重要吗?
待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乔慕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指尖轻轻落在他腕上。
这脉象倒是正常。
须臾,又伸手检查了一下他脑袋,夜黑看不太清楚,只得凭手感。
果然,后脑处有些不正常,并非是肿,而是能清晰的感觉到那处脑皮涩麻,生硬,必然是重伤过。
乔慕细思,脑海里不禁浮现悬崖边的画面。
当日他的的确确是坠了崖的,而且观音崖不比千山崖,那里全是垂直峭壁,光滑的壁上连根杂草都没长,连缓冲的余地都没有。
自己都死了,他是怎么保住这条命的。
乔慕一时间有点失神。
就这会功夫,手下一沉。
君落尘翻了个身,似是将她的手当成了枕头。
乔慕试着抽出手,耐何这人刁钻得很,人是睡着了,一颗脑袋却似有千斤重,她竟抽不开身。
暗自诽腹,算了,好歹曾经喜欢过你这般久,虽说你现在脑子不灵光,也纯当圆了姐一个梦。
……
当晚睡得不稳,导致清晨眠重。
次日,乔慕还是被门外的敲门声吵醒的。
“小姐,你起了吗?”
又听到叶祁的声音:“无妨,待她睡醒我再过来便是”
莫晚歌歉意道:“这孩子,被我惯坏了,真是不好意思”
乔慕听到外头的嘀咕,抬眼,发才现已是日上三杆。
吃人家的,用人家的,睡到这个时辰还被主人抓个现行,的确是很过份的样子。
满脸懊恼,当即应了声:“起了起了”
说话间,顺手撸了把长发,理了下衣衫,将门打开。
“昨晚睡得不稳,睡过头了,耽误医馆的正事,真是过意不去”
她这话,本是想解释一下晚起的原由。
不料,门前站着的几人皆瞪大了双眼,秦霜那张脸一阵青一阵红的。
莫晚歌病态的脸上一片惨白,满眼惊鄂,就差没两眼一闭昏过去。
至于叶祁,素来淡雅和熙的脸上,此刻也像是被雷劈了般。
叶祁平呼口气,才略恼的转身,一甩袖。
“乔小姐,还请自重”
乔慕后知后觉,顺着他们的视线转头看过去。
只见君落尘捂着被子坐在床头一角,呆萌俊逸的脸蛋似极了受惊的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