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慕脚下的步子猛的顿住。
轻风口中的‘前宫主’指的是她吗?
怎么听轻风的意思,这新鬼王好像还对前世的她很上心一样。
难不成这新鬼王是她的哪个思慕者?
把过去的记忆重刷一遍,脑子转了一圈,也想不起什么时候有过这号人物。
就算是暗自思慕她的人,也只可能是思慕她明面上的身份,番王云府小郡主‘云慕’的。
关于她是万毒窟主这事,除了万毒窟几位得力的下属,大多人的映象里,都只有这张鬼面,连云家人都不知道。
可…那一众下属里,也就轻风和轻言出色点,他们不应该会捧能力比他们更低的人为新主。
那这个‘新鬼王’到底会是谁?
回头,已是人去楼空。
乔慕有点懊恼,适才话说了一大堆,怎就不问一声那人名字。
回到莫晚歌藏身的摊贩前,看着桌下空落落的空间,乔慕这颗心猛的漏掉好几拍。
先前藏得好好的三人,竟一个也不在。
乔慕感觉整个被炸了一样,脑袋轰隆隆的,四下张望,空荡荡的街巷清冷得让她喘不过气。
双目晕眩,这种心慌意乱的失落感好似瞬间失了骨血般…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经历。
怎料…这一切会来得这般突兀,又或者说,一直都是她低估了莫晚歌、君落尘、秦霜几人在她心中的地位。
“娘…”
“秦霜…”
“君落尘…”
“你们在哪?”
她一边寻,一边唤,周边的街巷都转遍,连个人影都没瞧着,乔慕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转回和鬼王聊天的阁楼处,乔慕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看着假鬼王离开的那个方向,心里更乱了…难不成,莫晚歌她们竟被那些杂碎从她眼皮底下带走了?
这个念头一生出,脑子都乱成了一窝浆糊,十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轻易离开她们视线范围。
刚想沿路追上去之迹。
“小姐…”
“慕慕…”
是秦霜和莫晚歌,回眸,见秦霜扶着莫晚歌一拐一拐的朝她走来。
这一刻,她的心像是被什么重重的砸了一下。
莫名想哭,冲上前拥住莫晚歌:“娘,你们跑哪里去了?”
略生气的看了眼秦霜:“不是让你们好生在桌子底下呆着吗?怎么到处走?”
这颗心稳了些,静下心,突然反应过来,又问:“对了,君落尘呢?”
秦霜也委屈,嘟着嘴,双眼还是红的:“小姐,你还说…”
“都怪那个傻…君公子”
“要不是他,我们也不至于在这非常时期到处走”
乔慕眼皮一跳:“那个祖宗又怎么了?”
莫晚歌一脸着急:“哎,咱先别急着怪他了,还是先找到人再说”
几人一道寻人的路上,乔慕才知道。
原来她离开不过眨眼功夫,君落尘那货就闹着三急,说在墙脚尿个尿就回。
哪想…这一去便不复返,足足过去一盏茶功夫都不见人回。
莫晚歌想着君落尘脑子不好,怕他出事,便拉上秦霜一起寻人了,怎知踏遍整个白水镇街巷都没找着人。
反倒因为她们不在,乔慕亦寻着她们,导致双双错过,幸好在这遇上了。
不然还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辰。
想到上回君落尘就是被追杀才被她给捡到的,乔慕这颗心就揪心不已。
怕莫晚歌累着,便先找了间客栈,让她二人呆着。
她不可能抛下莫晚歌独自去寻人,只得花些银子求助,自己则上茶楼探听了一下万毒窟在此镇的据点。
眼看天色渐暗,乔慕再次路过午时用膳的那家饭庄时,店小二忙过来将她拦下。
“姑娘,这里有你的信?”
“我的?”乔慕指着自己,十分诧异。
小二点头:“是啊,我在这门口等姑娘等了足足两时辰了”
“好在你真的再次路过这,否则,我都不知道要上哪去找你”
无暇多想,乔慕脑子此时很乱,将信将疑的接过信。
难道会是君落尘?
她觉得不太可能,如果是君落尘,他应该会老实在这里等着,再者,那人应该没那个智商想到写信这一层。
问着小二:“给你信的是什么人?”
小二道:“是个穿青衣的男子,对方没留名字”
“只说姑娘你看了此信便知”
乔慕顶着满脑子疑惑,道了声谢后匆匆离开。
看了信以后,乔慕脚下的步子越发的快了。
竟是沈良写的,表示自己已接回君落尘,谢谢她这些天对君落尘的照拂,纸张里头,还塞了五张千两面值的银票。
‘倒是大方,就是其心不良’乔慕嘀咕着。
飞快的前往白水镇据点。
“帮我寻一个人,确定他是否安全,查到消息后…”
说到这,乔慕敲了下脑门,上京的日期也不能再拖,她不可能在白水镇等消息。
顿了下,改了口风:“我需要雇两个身手出色的打手,替我保护一个人”
“找到人后在暗中保护就行,多留意他身边随从的动向”
“我约莫在三日后能抵达京城,到时,有消息前往叶氏医馆汇报便行”
执笔,将君落尘大至模样画出来,再放下五百两银票。
回到客栈,对上莫晚歌关心的寻问,只是简言解释,说君落尘是被家人接走了,莫晚歌这颗心才放下。
“幸好是被家人寻了回去,万幸,万幸”
秦霜有些不满的嘀咕:“那君公子也真是…离开也跟我们打声招呼呀,害我们寻这么久,白耽误了行程”
乔慕深呼口气,知道他大至动向,倒是比一无所知轻松了些。
“也罢,但愿他人没事就好”
秦霜:“被家人接回去当然是极好的,能有什么事”
秦霜很心疼自家小姐:“倒是小姐你,这些天忙里忙外,还照顾君公子那么天,肯定累坏了,今晚早些休息吧”
虽是夏季,乔慕仍习惯入睡前泡个澡。
大至是白日一惊一诈有些过度,椅在浴桶里,人十分疲惫,不知觉竟睡了过去。
一抹红影袭来,身影极轻,连一丝残风都不曾带动。
紧盯着浴桶中的人,面具下的眸色略带着几分迷惑。
眼前的女子,油灯散发的黄光落在她脸上,竟没有半丝暗色,肌肤红里透白,覆着一片水雾,连那抹红痕,此时也成了点坠,凭添几分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