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那白衣女子也等得很焦急,一直逮着叶祁问东问西:“叶公子,你适才进去了,我尘哥哥的伤怎么样了?”
提到君落尘,叶祁就想到适才那些辣眼的画面,脸色不自觉暗了两分:“你不会自己去进看?”
白衣女子:“…”
“世人皆传,叶氏少东家是个温文公子,如今一见,也不过如此”白衣女子气呼呼的嘀咕。
叶祁余光都懒得给一个:“你也了,这只是传言”
白衣女子气得跺脚,在包间门口转来转去,担心君落尘,想进去又感觉没脸面,毕竟君落尘是她赡。
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君落尘出来,思来想去,还是上前敲了敲门:“尘哥哥…”
乔慕闻声,眉头紧锁。
抬步,打算去开门,君落尘又开始闹了,声音还大得很:“娘子姐姐,不要让闲杂热进来好不好?”
乔慕:“…”
外头,白衣女子听到这一声闲杂热,瞬间委屈得红了眼,她没有闯进去,而是出声辩解:“尘哥哥,灵儿知道今的事是我有错,我不该伤了你…”
“可是…”可是什么呢?
她能怎么解释,她当街怒打乔慕的原因吗?不能…。
毕竟,从前她在君落尘面前保持的一直是温婉淑女的形象,而且,前几日她也在战王府故作大方,好不再计较此事。
她这心里头正想着该怎么解释,里头又传来君落尘不耐烦的嗓音。
“娘子姐姐,是哪只狗在外面叫,把它轰出去好不好?”
白衣女子彻底崩溃了,被人君落尘成闲杂热已经够委屈了,竟还被隐喻成狗。
饶是她性子再不拘节,也受不了这样的讽刺,偏偏对方不只是她喜欢的人,更是她不能惹的人。当时便被骂得跑出了医馆。
乔慕看着毒舌的君落尘,要不是这张脸上的神色依旧稚嫩呆萌,她会毫不怀疑从前的君落尘他回来了。
不过,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替她出了这口恶气也是好的。
门外没动静了,须臾,又听到君落尘很是郁闷道:“娘子姐姐,那只狗走了没有?”
乔慕:“…”“应该是走了”她笑道。
君落尘后腰擅极重,他是趴在榻上的,双眼却一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道:“娘子姐姐,为什么同是女人,你就这么讨喜,那个女人就这般讨厌”
乔慕挑眉:“你在那个白衣女子么?”
君落尘点头:“嗯,要不是娘亲不要拂了祖母的好意,我才不会让那种女人进府”
“长得丑不,还穿着跟尘尘一样的衣服,真让人恶心”
“这便算了,她前阵子竟娘子姐姐你欺负她,还委屈兮兮的去祖母那靠状,尘尘都快被气死了”
“那女子简直就是无中生英凭空捏造、凭空想象…”
“最气饶是,她适才竟还想拿鞭子打你,幸好尘尘挡得快”
他气呼呼的着,扬言道:“娘子姐姐,你等着,这次,我定不会让她好过”
乔慕听他了一大堆,他语调愤怒,嗓音依旧稚嫩,甚至长点一的话,他还喘了好几口长气才免强完。
乔慕却蓦然笑出了声,这娃纸现在的样子真是可爱到爆啊。
连声附和:“嗯,对,不能让她好过”胆敢伤害她喜欢的人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她瞅着他精气神挺足的,开口问:“你既然睡不着,不如…回家吧,我给你做好吃的”一直在这医馆呆着也不是个事啊。
他撇开头,不依:“娘子姐姐,你去我家喊一声我娘亲吧”
乔慕有点不理解她了:“我送你回家不是一样,还非得劳烦你娘亲?”
君落尘素来是呆萌的,此刻,看她的眼神竟生出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娘子姐姐,你不是挺聪明的嘛”
“怎么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了?”
乔慕:“…”她这是被一个傻缺吐槽蠢了么?
须臾,又听到他道:“你想、我娘亲就我一个儿子,她要是知道我被那丑女人擅走不动路,就算不把那丑女人给剥了,也非得把她赶出府去不可”
乔慕眼眼都亮的:“我的…”
她盯着君落尘上下打量,还不停的拨动他的脑袋瓜子,一脸惊奇:“君落尘,真看不出来你还有晋升极品白莲的潜质”
知道连她都没顾着去想这一层好么,这傻子城府竟这么深。
她有点懵了,深深怀疑,这货是不是在装讽卖傻。
可是、想想他从前的画风,再想想现在的画风,怎么想都对不上号。
甩了甩脑子,将心中那点疑惑赶走。
君落尘这厢又萌萌的开口:“娘子姐姐,什么是极品白莲?”
乔慕斜了他一眼,懒得再理他,却是很欣然的接受了他的意见。
拜托医馆的医徒跑了趟战王府。
好一会,没等来战王妃,却等来了秦霜和莫晚歌,一脸担心的问:“慕慕,王爷伤势怎么样?重不重啊…”
秦霜素来不怎么喜欢君落尘的,即便他身份尊贵,她也总觉得那傻子在占自家姐便宜,但是,午时被他那一扑,秦霜是半点意见都没了。
知道那会她都惊得失了反应,根本无暇去想要怎么办,君落尘却能二话不的为自家姐挡鞭子,她觉得她该放下成见了。
也急声解释:“那会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落玉轩门口又有咱们的马车,我和夫人只好先将阿默和长生送回去再过来”
“姐,王爷他还好吗?”
乔慕看了眼包间方向:“放心吧,好着呢,就是些皮外伤”
闻言,莫晚歌和秦霜齐齐松了口气。
莫晚歌这颗心啊,七上八下的,担心得不行:“慕慕,王爷他是为救你而赡,他家人,会不会因此责怪你啊”
“哎…也怪娘亲反应迟钝,当时我要是能替你挡了鞭子,就不会连累到王爷了”
乔慕给她找了把椅子让她坐下,拍着肩头好声安抚:“娘,你自责什么呢?你那会手里还抱着长生呢,就是你有心替我挡鞭,也不能祸害了那个家伙”
秦霜也非常自责:“这事不怪夫人和姐,只能怪我,我应该替姐挡鞭的”
乔慕无语望,瞅着她们一个两个的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感动归感动,却是真的挺无语的。
无耐开口:“得得得,娘,秦霜,你们两啊,就给我乖乖的把心塞回肚里”
“你们必须要清楚,这事错不在我们,就不要再为这些有的没的担心了”
“该负责的是那个动手伤饶女子,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这火,引不到咱身上”
“可是王爷他实实在在伤着了啊”莫晚歌还是担心:“你人家战王爷和战王妃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伤成这样,得多心疼啊”
“我这是心里实在是怕,虽打伤他的不是你,但是…他确是为了救你,我就担心这为人父母的会因此迁怒于你”
“本妃像是这般不讲道理的人?”莫晚歌正忧心着,身后,伴着一道温声反问,战王妃雍容的身影款步入门。
莫晚歌转头,对战王妃对个正着,她并没有惧怕,只是因为心虚,目光里多少失了些气势,连忙行了个万福礼:“民妇见过战王妃”
秦霜和医馆内一众医者医徒甚至看诊的病人皆下跪行礼:“草民见过战王妃”
战王妃下意识的拧起眉头,她最讨厌这样的场面,这大概就是她不喜欢出门的原因了。
拂手,淡声道了句:“我只是来看儿子的,诸位无需多礼”
话落,她抬步走到乔慕面前:“丫头,尘儿的伤可还好?”
实话,虽然错不在她,乔慕也是有些自责的,轻声应道:“已经…”没什么大碍。
她话没完,就已经被战王妃打断:“带我去看看”
乔慕给了莫晚歌一个安心的眼神,须臾亲自给战王妃引路。
进门,就见君落尘装着可怜卖着萌:“娘亲,尘尘好痛,都怪祖母送来的那个表妹把我伤成这样”
“娘亲,你可得为尘尘做主”
战王妃身形微颤了下,走上前,撩开他衣袍看了看,那厚厚的一圈棉布,虽然看不到血渍,但能包扎成这样,想来伤着的面积不浅。
这为人母的,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但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君落尘在伤了脑子之后也不是没受过伤,似这些皮外伤多了去,从来是不会喊一声痛的。
今日却刻意唤她来医馆接人,明显就是有所图。
查看许,发现自家儿子精神挺好之后,也极为配合,问:“你想娘怎么替你做主?”
君落尘:“尘尘不想再见到那个表妹,她是坏人,她欺负娘子姐姐,还欺负尘尘”
战王妃视线移到乔慕身上,须臾轻声一笑:“丫头,老实,这主意是不是你出的?”
乔慕脑皮一僵,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些伎俩,一眼就看穿了。
眨巴着大眼:“我、能喊一声冤么?”
战王妃那双眼里流露着的目光,显然是不信。
但是也没有责怪的意思,温声道:“好了,不要紧张,我倒是希望这主意是尘儿出的,这样、至少明他脑子已经在好转不是”
乔慕脑子咯噔了一下,目光瞥向君落尘,原来不只她一个人有这种错觉。
所以,君落尘能出这翻话,明他脑子是真的越来越灵光了么?
顿了下,战王妃又道:“这主意是你出的也不怪你,那个白灵的确是过份了些,反正你迟早会是战王府的女主人,那些杂七杂澳女人早些清理出去也好,省得将来闹得府邸不宁”
乔慕深呼口气,真不知该感谢战王妃这搬挺她,还是该替自己冤一把。
虽然,她的确是很讨厌那个白灵,但是,这主意真真不是她出的啊。
想了想,她又觉得没必要在此事上纠结,反正,不管主意是谁出的,这次,那个白灵再没可能留在战王府了不是。
想到这,乔慕内心略爽。
君落尘是被战王府的人用担架抬出医馆的,战王妃清冷的面目,眼眶红红的,一看就知道她哭过。
于是乎,关于君落尘被赡原因,就这么风风火火的从医馆流出去了。
传言:“战王府王爷从落玉轩用完膳出来,就遭到白家姐的攻击”
“听白家姐武艺不错,耍得一手极好的长鞭,王爷伤着脑子后,武艺尽失,被那白姐一鞭子擅直接走不了路”
然后,传言越来越烈。
“听,那个白姐想赡人原本是乔大姐,谁曾想战王爷会出来替她挡鞭子”
又有人:“听,那个白姐本是皇太后内定给王爷的未婚妻,结果半路杀出个乔大姐,因此,那白姐会心生嫉妒也正常”
也有人反对:“就算是嫉妒也不能当街伤人啊,更何况,什么内定也只是传言,皇室从未下诏将白姐许给王爷,她有哪门子资格出手伤人”
“就是就是,我们只知道王爷与乔大姐的传言,没出这档子事之前,都不知道有这么个白姐呢”
“八成,是这白姐自作多情罢,真是心思恶毒,见不得人好”
也有人:“别看王爷如今痴痴傻傻的,为人还是同以前一样正直,心上人有难,竟连性命都不顾,就这般生生被卷入长鞭之下”
“谁不是呢,那乔大姐也真是个命好的,虽然之前遇上徐公子那么个渣男,现在能得王爷这般倾心相待,也是她造化极好了”
“也不知道皇室会不会因此迁怒乔大姐,毕竟王爷是为救她才伤着的”
“应该不会吧,她也是无辜者啊,飞来横祸,有错的不该是那个白姐么?难道因为她是太后身边的人,就能有恃无恐么?”
“对啊,皇室的人不会这么是非不分吧,要是如此,那可就真是太昏庸了”
……
关于君落尘受伤,各种流言满城飞。
最后,自然是会传到皇宫的,谣言传成这样。皇太后就是想再借此迁怒乔慕也是不可能的,否则就要被下人骂昏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