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去?”乔慕指着自己,有些不明所以。
疑惑之迹,府门再次被敲响,阿默开门,拿回来一张请柬。
乔慕打开一看,呵呵的笑了,对君落尘道:“看来,无法陪你去了”
眼看君落尘面露委屈,乔慕连忙补了句:“不过可以顺道,三日后一起吧”
君落尘当即就笑眯了眼:“娘子姐姐你真好”
君落尘在这里一赖就是三日,庆幸的是慕君年这几日回万毒林去了,她无需两处奔波给这两人做饭。
每次挥起锅铲,乔慕就郁闷至极。
撇头看着坐在案板上一脸呆萌的君落尘,她也是有气无处撒。
有什么办法呢,一个是她喜欢的男人,一个是她有求的男人,真是…,看样子,她得找个徒弟,手把手的把这厨艺传给人家,不然她还不得在厨房呆一辈子。
“君落尘,你前段时间都在忙什么呢?”她一边炒菜一边问道。
那人捧着腮帮,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还半嘟起那水润润的唇,很是委屈的样子:“娘亲让尘尘在府里养伤,哪都不准我去…”
“娘子姐姐也不来找我玩,尘尘都快闷死了”
乔慕瞪他一眼:“我哪里没去没找你,明明是你不在家”
君落尘昂着脑袋瓜:“除了有一次进宫见了下祖母,其余时间尘尘一直在家的”
她上个月一直在忙,难得去一次还擦肩了,乔慕暗想他两还真缘浅。
不过,成事在,谋事在人,她才不信这些有的没的。
又问他:“你腰上的伤好了么,后来有没有乖乖听医嘱?”
“有,尘尘一直很乖的”君落尘萌音柔柔,还带着点委屈:“但是尘尘不高兴”
乔慕侧头看了他一眼,这货板着两水灵灵的眸子,就差没挤出两滴眼泪来:“娘子姐姐明明过会每帮尘尘换药的…,结果、却是那些臭老头”
噗…,瞧他委屈着,乔慕真是又心疼又好笑,得好像皇宫的太医占了他多大便宜似的。
灶台离案板也不远,趁肉在锅里炖着,乔慕抽手摸了下他脑门。
安抚道:“好了,尘尘乖,不许哭…”
“我前阵子实在是太忙了,着实是没怎么姑上你,一会你吃完饭我再帮你看看伤口恢复情况”
她摸他脑袋,他也不闪躲,窝在那就同温顺的猫儿一样,任她揉搓。
啧…顶着这张俊脸,做出这副呆萌的样子,乔慕真是有点、心猿意马,除了想在他软软的脸蛋上捏上两把,还想亲一下怎么办?
想想过去对眼前这个男饶稀罕,心脏的跳动更加狂热,心随神动,脑子里打着九九,那双眼里的清澈渐散,添了几分浑浊。
落在他发丝间的手,无意间下移,缓至他柔软的脸蛋上。
如心所想,连同另一只手一起轻轻抚了上去。
君落尘似乎感觉她的异样,呼吸也变得浓重些,墨玉般的星眸萌萌的忽闪着,长长的睫毛似轻扇的蝴蝶翅膀,灵动至极,模样即乖巧又无辜。
四目相对间,乔慕只觉得心头一阵颤动。
…这傻子,到底知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卖萌是很危险的?
她正竭力强迫自己静下心,忽的。
唇瓣一片温凉。
温温软软的感觉,这个傻子,竟、像孩童吃糖一般…。
她滞愣了,回神间,君落尘已经抽开脑袋很是好奇的抿着唇,嘴里还傻乎乎的道了句:“真甜…”
乔慕只感觉一阵玄地转,老…,她刚刚都干什么了?她怎可对一三岁稚子下嘴?
不对、不对,罪魁祸首不是她,分明是眼前这即呆又萌的傻子。
她、她竟被一傻子给亲了。
脑子像打了结一样,她甚至忆不起适才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脑子很乱很乱。
虽然她喜欢这货,也偶尔会动趁人之危的念头,但真的就只是想想而已,她根本没打算过付诸行动的。
最大的恶念也不过是占了他妻子的名份而已,要真的与他发生什么,必然是要等他脑子清醒再呀。
怎料…,她这般克制自己了,这傻子竟还主动凑上来,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乔慕走神,直直的盯着他,不等她问什么,君落尘已经从案板上跳下来,指着锅中的菜:“娘子姐姐,肉、好像糊了”
鼻尖呛来的焦味,乔慕总算从冏迫中回过神,强挥去脑子的七七八八,再次抄起锅铲。
幸好只是烧糊了一点点,乔慕深嘘口气,果然是色令智昏,这词一点不假。
吃完饭,乔慕崔着君落尘回府。
君落尘依旧板着萌萌的大眼,撒着娇道:“我不回去,我要住这,明和娘子姐姐一道去番王府”
乔慕扶额:“这、不太好吧,你好歹是战王府的王爷,明日自然该乘战王府的软轿出门”
“让阿良明日将人马带过来便是”他满不在乎。
乔慕心想这祖宗可真会给自己惹事,想想上次去战王府拜访,这货弄出来的动静,可是把她这声名都败坏了。
演变至今,甚至已经开始有人在猜测她的结局,更有传言,她已经被王爷给玩腻了、甩了,否则战王府也不会至今还没有任何消息公布。
也幸好她素来是绯闻缠身的人物,她几乎什么谣言都听过,自然也就不会放在心上。
但、不在意归不在意,并不代表她想惹这些麻烦上身。
想了想,她坚持道:“你还是回府吧,明日到了番王府我寻机来找你便是”
君落尘不依,似孩提般,赖在榻上不起来了。
“不回不回,尘尘就要与娘子姐姐一起”
“君落尘,你这样赖着我,可是要负责的”她满额黑线,忍不住慎道。
他闻言,腾的从榻上坐起,一脸好奇道:“娘子姐姐要我怎么负责?”
乔慕:“你非要这样败坏我声名,到时候你想不娶我都难了,你确定你能做到?”她哼了声。
他有点激动,从榻上下来,站到她跟前,极其肯定的答道:“我娶”
“我一定娶”
“尘尘非你不娶”似是害怕她不信一般。
乔慕再次怔愣了那么一瞬间,此时此刻,听着她从前最喜欢听的话,不高兴是不可能的。
但…内心深处,又好像总缺零什么,她想、大概是因为,如今的君落尘不是从前的他吧。
再看君落尘认真的样子,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前一瞬还在撒泼打赖,她都要以为他脑子没问题。
瞥开眼,不看他,乔慕长长的呼了口气,无耐摆手:“得,老娘不是你对手,你爱住便住吧”
她转身打算去客房,走到边门,又回过头叮嘱:“明从柳宅出门可以,但不许弄这么大阵仗,你跟我一道走路进城”
君落尘脸上挂着笑,乖乖的点头,须臾,三两步上前,定定的走到她跟前。
乔慕正疑惑这货又想闹什么。
唇瓣温凉再次袭来。
她惊呆了。
一会后,君落尘依旧如之前一般满足的舔了下嘴角:“娘子姐姐,你真甜”
乔慕真是…不知该气还是该喜,如果手中有板砖,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对准他脑门拍上去。
当然,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谁让眼前站着的是她喜欢的男人呢。
更奇怪的是,被自己喜欢的男人亲,她应该很开心雀跃的。
为何她脑子里首先想到的,永远都是占一个稚子便宜很过份。
而且…这感觉却没有她想象中这般、美好。
甚至、在这个时候她顾上的不是开心不是愤怒,脑子里竟蓦的想起屡次被慕君年占便夷画面。
眼前这个男人,同慕君年一样,比她高了大半个头,清晰的俊脸入眼,为何,她眼前竟会浮现那抹红影银面…很是挥之不去。
她站在原处,愣愣的盯着君落尘,第一次对自己的心产生了怀疑。
难不成…她迷恋君落尘的,尽尽是他的美色?
不然…为何她适才虽有激动,却不像…不像那种、心脏无法自控的欣喜跃动,喜欢归喜欢,却总是感觉少零什么,但她又不上来是什么。
至于会想起慕君年,她想、大概是被那人占多了便宜,所以才会无意识想起他。
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些。
“君落尘…”她唤了声,一会才道:“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君落尘摇摇头,呆萌道:“亲亲啊…”
乔慕无力翻白眼:“段日子不见,你还学会耍流氓了,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君落尘歪着脑袋,很自然道:“我见娘亲就是这样亲她的猫咪的,娘亲过,是因为喜欢才亲它”
“那、尘尘喜欢娘子姐姐,尘尘也想亲你”
这翻逻辑…,乔慕是死也没想到他竟然是跟战王妃学的,并且把她当成猫一般亲腻。
老…灭了她吧,她无耐道:“君落尘,往后不许再随意亲我”
他面露不解,委屈的神色逐渐浮上眼帘,乔慕又补了句:“要亲也只能是我亲你”
知道这人顶着她日思夜想的脸,要总是随意亲她,很容易出事的,她真怕自己哪个时候一下没忍住,把他给收了。
她只是叮嘱他一句,谁想这人竟讨好卖乖的。
主动半弯腰,将柔嫩的脸蛋凑到她面前,带着丝乞求道:“那娘子姐姐亲亲我吧”
乔慕:“…”她感觉边飞过一群乌鸦。
“君落尘,别闹了”
“娘子姐姐不喜欢我吗?”他又开始委屈了。
一对上他委屈巴巴的大眼,乔慕真是脾气都没了。
凑上前,正打算安抚他一下的,两人站的地方是卧房门口,有点扎眼。
“水性杨花”是轻风的声音。
乔慕瞬间僵直了身子,回头,只见轻风不知何时落在了对屋的屋顶上,正一脸鄙夷的看着她。
也不知道他在这看多久了,乔慕面露冏色,轻风这几日并没有跟着自己她是知道的。
自她瓶颈突破后,对周边的事物更加敏感一些,多少能发现暗处饶踪迹了。
适才也是被君落尘这一波操作给整懵了,以至于让她忽视周边动静。
她刚想问轻风过来是有什么事时。
沈良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手中长剑直奔轻风而去,并扬言:“不许打扰我家主子谈情爱”
乔慕:“…”她老脸都不知道红成啥样子。
再看罪魁祸首依旧板着张呆呆的萌脸,等着她亲呢。
又羞又恼,拍了君落尘那张萌脸一把:“不许闹了”
着,又吩咐君落尘:“赶快让沈良收手”
须臾,她飞身一跃,抽出腰中软剑,直接挡下他二饶交锋。
轻风气得哼了声:“亏我家主子还不放心你安全,人离开了还不忘交代我偶尔过来瞧瞧,生怕你这边出什么状况”
“你就是这么待他的?”轻风为慕君年抱不平。
乔慕感觉头疼,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暗想自己当初怎就会扯出那等拙劣的谎言,如果慕君年没在万毒窟召示她身份,自然也不用被人这般误会了。
她也懒得解释,毕竟,现在的她在轻风眼里一直是个祸害。
冷言道:“替我谢谢你家主子关心,告诉他,我这好的很,不劳他惦记”
轻风拿白眼斜她,就像看脚踩两条船的渣女一般,实在是替自己主子不平得很。
“你这女人着实没良心,那个傻子到底有什么好?你竟满眼是他”
“我家主子为你付出多少你知道么?什么好的都想着你,你何时在乎过他的感受?”
乔慕:“…”
轻风接着道:“为了你,他走进翠林禁地,身受重伤”
“为了你,他不顾自己重伤,负伤与那玉面男子交手,害得元气一损再损,为了你,明知身体带伤,仍不顾伤势水下找你…”
“救你于危难多少次我都数不清了,可你何曾拿正眼看过他?”
“为了你,他竟连你背着他跟傻子亲近都忍了,还性怕折了你的欢喜,生生的阻止我对傻子下毒手”
轻风有些咄咄逼人,得她就跟个人见人恨的可恶渣女一般。
乔慕也后知后觉,原来,不知觉间,慕君年竟为她付出过这么多么。
难道…如她所猜,那人对她是认真的?
她站在屋顶上,不自觉就想起屡次在黑暗的夜晚,那抹红影如幽灵般降落在自己身边,每次她都会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