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战王还是有些不相信,虽然觉得阿默长得与兄长相似,但还真没往那方面想。aneiin
此时慕君年把这个重磅消息一放,战王直呼玄幻:“这、不可能吧”
“兄长也是几年前才抛下江山落发为僧的,他早年更不应该民间落下什么风流债才是”
慕君年镇定道:“这个孩子来的历并不光彩”
对上战王夫妻一脸懵的神情,慕君年继续道:“父亲可知皇伯伯因何突然放弃江山进佛堂?”
战王摇头:“我以前问过,但兄长并闭口不言”
慕君年:“父亲应该知道太上皇一生风流,年迈了也招了不少妃子入宫,其中不泛年轻貌美的”
“静才人就是这样一个尴尬的存在,进宫不久便逢太上皇西归,由此,年纪轻轻的姑娘连身都未破,就直接晋升为太妃”
“那样年轻貌美的姑娘与正值年少轻狂的皇伯伯相遇,很容易就擦出了不该有的火花”
“后来,静太妃怀孕,但是,人伦道德上是不允许这个孩子存在的”
“那时皇伯伯刚登基不久,也算颇有野心,他也绝不会允许这件事给自己的人生染上污点”
“皇伯伯不允许静太妃生下这个孩子”
“静太妃护子心切,几经周折保下了他,后来便以落胎后体弱为由,断了和皇伯伯的往来”
“也幸得皇伯伯之前给了静太妃一点例外,她有独自居住的宫殿”
“孩子呱呱落地,那几年静太妃一直将孩子偷偷养在宫中”
“皇伯伯一直都知道静太妃违背了他的意思生下了孩子,他也在有暗中护着,又怎料孩童欢脱会自己偷偷出了宫殿”
“皇伯伯迫于无耐,为避免这个污点被外人道,看着长相与自己酷似的严默,皇伯伯又不忍再次将严默杀害,便给他服用了七绝散,然后便命人将其送出宫好生看管着”
“严默离宫之后,静太妃就疯魔了”
“可是没人知道,温柔恬静的静太妃,一直都是皇伯伯心尖上的那个人”
“皇伯伯也更加没料到,他派出去的人,经过层层分拨,最后看管阿默的人会卷款私逃,余下阿默流落在外”
“皇伯伯选择落发为僧那年,正是静太妃讽魔之后油尽灯枯之年,或许,他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从此看破红尘了吧”
听完慕君年的叙述,战王夫妻面面相觑,内心唏嘘不已。
特别是战王妃:“若皇兄能早些遇上静太妃,或许一切都不会这样了”
的确就是这样,这个朝代,尊卑辈份比什么都重,哪怕静太妃是个清白的少女,背上了先皇女人的名号,她就不可能光明正大的跟前帝在一起。
战王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一切都是先皇造的孽啊,后宫里有多少女子像静太妃一样,一辈子都这样毁了”
说到这,战王突然道:“对了尘儿,你我是不是可以趁掌政之机,将皇室律典修一修”
“皇宫的女人,哪怕是皇帝故去,她们也不该承受独老的后果,应给她们自主选择权,离开还是留下”
“若留下,该是她们的一分不少,若离开,便赠一笔赡养费让她们离宫”
慕君年点了点头:“我正有此意”
“以前事不关己觉得无所谓,如今亲自查到了皇伯伯的事上,我才知道,这深宫里有多少可怜的女子”
战王妃很是欣慰的看着自家两个男人:“若每一界帝王都如你们这般有大爱,这天下就没有那以多矛盾了吧”
战王问慕君年:“你之前说在新帝继位的事上再等一等,指的可是这个?”
“你就是因为查到了严默,所以打算将他培养成下任帝王么?”
慕君年挑了下眉头:“不错”
“严默那孩子,虽然流落民间,但天资聪颖,多加培养,定会比其他皇子更加出色”
“那孩子的意思呢?”战王又问。
慕君年:“此事我还未告知于他,一会再议”
战王点了点头:“为君者,最重要的是本性善良,心性稳定,此事先告知于他,再观察观察,若他是那种仗势而娇者,就无需考虑了”
慕君年赞同:“父亲放心,此事我自有算计”
当晚回到出尘轩,慕君年便将阿默的身份告诉了乔慕。
乔慕一直觉得阿默的身份应该不简单,但还从未往皇室方面去想,她突然忆起,有次带阿默去太医院,经过后妃们住的宫殿时。
阿默曾说过,那个地方他很熟悉,想来,那座宫殿就是静太妃住的地方了。
乔慕忍不住轻叹:“这凡界的破规矩也太多了,原本郎情妾意的两个人,非得因为这屋莫须有的关系而导致劳燕分飞”
“特别是小阿默,多好的一个孩子,无端的遭了那么多罪,真是可恶”
说着,她又忍不住喷起了太上皇:“那老风流也是,自己都要死了,还招那么多女人进宫做什么?”
“皇宫佳丽三千,他也没有那个本事临幸哪,真是造孽,若是在玄界,这种人死了必入黑暗之地受罚”
“还有你那什么皇伯父,也是个窝囊的,坐在那把椅子上,改改律典怎么了?一个大男人,连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孩子都护不住”
“还打着为孩子好的名号,给阿默服了七绝散,也不想想人家阿默稀不稀罕这样活着”
“我怎么发现你们姓君的没一个好东西?”
这一杆子打下来,慕君年可委屈了,当然,乔慕的话他是很赞同的。
于是小声道了句:“夫人,我姓慕”
乔慕先是拿眼斜他,须臾又摇了轻笑:“还好你捡着我的姓氏,你要是姓君,我就休了你”
慕君年:“”
他又替战王说了句话:“也是有例外的,战王就是不错的男人,嗯还有我,你放心,我绝不会像那两父子一样渣的”
乔慕摆了摆手:“我就是气不过,忍不住吐槽一下,你还当真了”
“啧,这人要渣起来,与姓什么是无关的,这个道理我又怎会不懂”
“我只是有些心疼阿默罢了,想想那孩子本该像其他皇子一样含着金汤匙长大,结果却落得颠沛流离”
慕君年顺手揽她入怀:“要我看,这也不是坏事”
“以阿默的自身经历,这样的孩子,才不容易走歪路,他更能体会民间疾苦,心性也更加会强硬”
“若加以培养,相信他会是个不错的君主”
“不管过程怎么样,结局是好的也算不错”
乔慕又问:“你也说了,阿默的身份尴尬,就算他以后很出色,他又如何能名正言顺的坐上皇位?”
“这个你无需担心,如今朝政在父亲手上,他会处理好这些,也会给阿默正名的”慕君年自信的应道。
乔慕点了点头,不多疑,经历过去年的政变,哪怕战王如今把持朝政算不得名正言顺,那些干不过战王府的王爷也没什么屁放了。
而且那一战过后,朝堂的毒瘤清理得差不多了,李安下了马,沈辉和徐清已经接管了所有军队。
君天擎的那些精卫队也已被搌压,重新换上了慕君年带出来的人马。
可以说,这时候只要有个能力不错,一心为天下百姓着想的君主,再有战王和慕君年支持,那一小众反对的声音已经不重要了。
“对了,君天擎呢,你最后是怎么处理的?”乔慕突然问道。
之前慕君年和她说起凡界那些事的时候,并没有提及君天擎,只说君天擎已经彻底衰败了。
慕君年应道:“在天牢呆着呢”
“你最终还是下不去手啊”乔慕笑道。
慕君年:“他该死,我只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他虽不是我的直系后代,到底也君氏一族的人,我可不想污了我声名”
“也是,有时候让他生不如死的活着,比让他死了来得痛快”乔慕安静的靠在他肩头,内心其实一直有个疑惑。
当初与慕君年大婚后,初入皇宫见太后时,君天擎为什么会与太后合谋?他又为何会以为前往的人是云慕?
虽然说那件事太后设计,必然也是由君天擎配合,加上君天擎当时中的媚毒来看。
君天擎是想毁了她的,只是按当时的情况,如果他的阴谋真的得逞,顶多也就是将云慕迎进宫为妃,根本不可能要了她的命。
君天擎若是想杀了云慕,又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她心有疑惑,次日便跑了一趟皇宫地牢。
君天擎是前任君主,是以他住的牢狱,也比一般牢狱更干爽些,只是稍稍黑了点而已。
见有人进来,君天擎没有半丝反应,窝在墙角眼皮都不动一下。
直到乔慕出声:“我的好师兄,你精心谋划那一切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的下场?”
这一声师兄,微微拉动了君天擎的情绪。
熟悉的语调,陌生的声音,君天擎并不太敢肯定来人是谁。
微微睁眼,看到乔慕这张与云慕神似的脸,还有她那微微拢起的腹部,君天擎总算是清醒了几分。
“你就是君落尘娶的女人?”
乔慕淡漠的点了下头,开门见山的问:“你当初害死云慕,单纯的就是怕她助君落尘?”
君天擎勾唇邪笑,眸光阴森的看着她,蓦的又生出几丝怜悯之色,却不是对她。
他突然疯笑了起来:“蠢女人,你为他付出了那么多,最后他还不是娶了别人,蠢货,蠢货”
他的反应,足已证明了乔慕的猜想:“你果然对云慕有妄念”
“不”君天擎突然大吼一声:“这不是什么妄念,她本就应该属于我的,都怪君落尘,仗着自己生了一张小白脸,就到处勾搭人”
“明明是我先认识云慕的,她却偏偏一颗心全扑在那个小白脸身上”
“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哪里不如他,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你哪里都不如他”乔慕冷声讽刺,眸光越发的清冷:“仅仅是因为你的自私,因为你比不过君落尘,因为云慕喜欢的不是你,所以你就设法将他二人一网打尽?”
“得不到,就宁可毁掉?”
“哈哈哈是,得不到,我当然得毁掉,只是没想小白脸竟如此命大,这么高的悬崖摔下去,竟然还活着”说起君落尘,君天擎就气得发疯。
“你看,老天他就是这么不公平,从来就没有公平过”
“我如此废尽心机,最后什么都得不到,而他,什么都不用做,最后却能得到一切”
乔慕静静的看了他小许,无耐摇头,果然,这个人的心性已经被毁得无药可救了。
她今日会过来,顺道问一下心中的疑惑是其一。
其二其实是因为玉面。
她一直都知道慕君年不忍对玉面下杀手,也知道玉面灵体虽然陷入了沉睡状态,但是慕君年其实依旧没有销毁他的灵体。
那时候慕君年多次使用禁术,再加上后来发生的一切,他其实也没有多少能力去安置玉面了。
想想慕君年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乔慕内心是感激的,或许,她也可以为慕君年做点什么。
玉面再疯狂,到底也没有对她做什么很出格的事,虽然说慕小小那一世是因为玉面的引诱才导致她被黑气侵蚀的,但实际上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一切都与她万年前修行歪道有关。
并怪不得玉面,反倒慕君年为了救她,才害玉面丢了一条命。
且不管玉面的人品和心性,她,总是欠玉面一条命的。
“你既然不知悔改,便去死吧”她淡淡道。
话落,随着她素手翻转,道道淡白色灵源似有灵性的魔爪,将君天擎周身包围。
伴随着君天擎破天的嘶吼声,他的面目逐渐变得扭曲,狰狞的青筋暴现。
“你、你凭什么这样折磨我?”君天擎不死心的问道。
乔慕:“凭你,欠我一条命”她另一只手轻轻一挥,一道金光拂过君天擎的眼帘。
此时,他眼前的乔慕哪里还是先前的模样,眼前这张脸,分明就属于云慕,君天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看着她的双眼一眨再眨,可惜,根本就等不了他多看,脑子疼得像是要炸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