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边经过的人都用了然的目光看着他们，林寻还有一瞬间的尴尬，她也不知道这种时候应该什么。

“去吃饭，还是在这里坐会儿？”温新阳问。

“……坐会儿吧。”她没有什么食欲，如果去食堂估计就能够撞上老潘，这个时间段当然是留在这里比较合适。

“你怎么还在学校里？”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前几温新阳就已经离开学校了，她想不到让他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

他耸了耸肩：“反正在家里也无聊，清姐只要我们不打扰到复习的同学就可以在这里继续自习。反正我们也是可以参加高考的，你我参加会怎么样？”

“学霸同学，你能不能给我们留条活路啊。”林寻立刻拉住了他的衣袖。

温新阳看着这个动作，忽然就笑了，他没有再动过手，担心那只拉住衣袖的手就那样放开了。

“本来就不分文理，你要是参加了，我的排名就更靠后了，要是我不能被录取，就怪你们这些保送了还要参加考试的人。”

其实是没有大碍的，只是占了排名的名额而已，真正录取的时候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林寻就是想这么而已。她以前只对李烈那么放肆过，还没有这样对待过温新阳，她想要尝试一下。

温新阳笑着点头：“嗯，怪我。”

她一下子注意到自己还拉着他的袖子，立刻放开了手。直觉告诉她，事情不能够继续发展下去了。

“去吃饭吗？”她起了身。

那是在高考前，林寻最后一次见到温新阳，后来的几真的一面都没见过，真的，她还有点失落，早知道那是最后一面，就多待一段时间了。可是算时间这是最后一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林寻，你紧张吗？”程若西问。

“……还好，有一点吧。”

她点头：“我还挺紧张的，毕竟这是最后一场高考了。”

这是难得一次的诚实。

“就是一场验收十二年学习成果的考试而已，有人跟我过，这就是决定了你会去哪里，会遇上哪些人而已。没有必要看得那么重，因为，它不能完全决定你的人生走向。”林寻笑了笑，想要缓和一下气氛。

“可是，林寻，这对我来很重要，可能人生只有那么一次的机会了。”程若西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严肃。

“……哦。”

她没有办法缓和气氛，只能够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门口经过的每一个人，都是熟悉的面孔，只是很多人她根本叫不出名字，可能是走班的时候一个班的，只是大家都只是在一个教室里学习而已，有没有认识的缘分，其实很难。

大地大，要认识一个人容易也容易，要难，自有难处。

她忽然很庆幸，如果不是刚开学的时候一起被选为数学课代表，可能她和温新阳根本就不会熟悉起来，甚至三年的时间都只能当一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她不想要那样，现在回想起来三年的时光里全部都是温新阳的感觉真的特别好。

晚自习的时候，大家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马上就要高考了，大家都不会再浪费任何的时间。毕竟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了，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个时候不论看什么都没有太大的用处了，三年都过去了，如果三年都无法掌握的东西，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就全部弄明白。

正当林寻想要活动一下脖子的时候，她看到了悄悄走进来的晖哥。

他回来看他们了？！

一瞬间，欣喜涌上心头。

跟以前晚自习的时候一样，在教室里转了一圈，然后重新站在了讲台上，居然有点想哭，这个场景真的是好久没见过了，但也有可能是人生最后一次了。

“我看大家都学得挺认真的，我来讲个两句。”惯例的开头，讲个两三句，但大家都知道接下来整个晚自习都可以不用继续学习了。

有些人都已经默默把自己的书合上了，可能本来就没有太多的心思去学习吧。林寻的桌上还摊着语文答题模板，随便扫了两眼，然后专心地看着晖哥。

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他了，再次见到时候的欣喜根本无法掩饰，她甚至下意识看了一眼余林娜和郑然，果然她们都跟自己一样，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还会那么喜欢一个老师，学时候的阴影依旧是存在的，本来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喜欢教师，甚至连带着对这个职业都有几分恐惧，她也是第一次遇上那么好的一个老师。

晖哥跟他们了很多的事情，跟往常一样，唠家常一般了很多，林寻这才深刻地意识到晖哥真的跟他们分开很久了。

“我知道，班里很多人都打算去自主招生，但是高考成绩也是很重要的，所以都不能够松懈。我和潘老师也只能陪你们走到这里了，以后的路还是你们自己的。”

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林寻鼻子都酸了，这样的话她已经听老潘过一次了，但是根本没有晖哥的时候感触那么深刻。悄悄抽了张纸巾，开始抹眼泪，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喜欢感时伤逝的人，以前从来都没有这些情绪的，没想到到了高中居然还会开始悲春伤秋了。

正如之前所想的一样，等晖哥完的时候，晚自习下课铃声刚好响起。

程若西一站起来就跟林寻：“我本来以为晖哥回不回来看我们都无所谓的，但是看到他走进来，我居然有点想哭了。”

林寻立刻点头：“我真的……深有感触。”

“我都看到你抹眼泪了。”赵子怡笑嘻嘻的。

看着门口，晖哥的背影都已经看不到了，晚自习下课，有很多人从前面经过，来来往往的人群，都穿着绿筠的校服，还有两高中生活就彻底结束了。

“林寻，回宿舍吗？还是你要等温新阳？”程若西问。

“回啊！”

她没有回答后面那句话，温新阳已经不来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