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次日去故宫的时候，他们一边听着讲解一遍逛，昨下了一一夜的雪，在上午的时候消停了一会儿，让他们能够在故宫的地面上行走。

红色的宫墙，白色的雪。

这是林寻之前在网上看了很多次的图，真实看到的时候觉得比网上的好看多了，只要拍一张照片就像是大片。可是她没怎么拍过照，除了刚从馆里面走出来的时候照了一张，之后一直都默默站在那里看着。

“林寻。”温新阳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故宫真的很恢宏，这么来，中国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真的不容觑。”

“嗯，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来的很不容易。”林寻点头。

“怎么了？”

“嗯？”林寻抬头看向了他。

“我觉得你好像今兴致不高？”温新阳也不确定自己的想法到底正不正确，虽然林寻一直以来都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很多时候都容易让人忽略掉，可他就是能够一直注意到她。

她笑了笑：“可能昨晚上没有休息好吧。”

她昨晚上确实没有休息好，躺在床上的时候一直都在思考温新阳的话，每个字都被她反复咀嚼。她知道自己不应该那么快去担心这件事，但她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发生，因为温新阳有这个想法。

他要出国。

她知道，这是他一定会走上的一条路，谁不想出国呢？他只是因为当初没有在分班志愿上打勾才没有被分到三班而已，只是打算等上了大学再出国而已，并没有这辈子都不会有这个想法。

这是温新阳的前途，如果他要这么做，其实没有任何人能够制止他，她也不应该那样做，不是吗？

她看过很多，很多情侣都因为其中一方要出国导致的分手，这样的例子真的是数不胜数，估计在现实生活中也不会少到哪里去。可是她不会主动跟温新阳这件事的，绝对不会，但她无法阻止自己去思考这些事。

“那我们早点回去，你回宿舍之后睡一觉吧，最近是不是都没有休息好？”温新阳忽然关心起了她。

“……嗯。”上了大学之后的温新阳真的一下子变了好多，跟高中时候真的截然不同，突然之间成长了？会谈恋爱了？

林寻想不通，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不能觉得被关心不好，当温新阳那些话，做那些事的时候，心里是欢喜的，当然欢喜了，那是她喜欢的人。但会觉得不习惯，即使已经适应了他是自己男朋友这件事，温新阳在她心里的印象依旧停留在高中时候。

他好像一下子变了很多。

而她，不是一个很快能够适应变化的人。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在回去的路上便一直保持着沉默，外面已经开始下雪了，她只能够想到曾经学过的一篇鲁迅写的关于雪的文章，具体写的是什么已经忘了，反正老师当初解读的时候完全往革命的方向去解读。她当时就觉得自己不能理解，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为什么一定要强加给别人。

她看向了坐在自己边上的温新阳，自己是不是也不应该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他，他在改变，而且是往好的方向改变，只是因为自己还站在原地，不肯往前迈进一步。

是不是，也应该稍微努力一下？

“温新阳。”

被忽然点到名的温新阳全身一个激灵，看向了林寻。

“别总是你来找我了，下次我去找你吧。”她笑了笑。

“好啊，你来找我的时候记得提前给我发个消息，对了，我是不是没有把自己的课表发给你过，你等会儿。”着，温新阳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开始找课表，然后发给了林寻，同时也收到了林寻的。

两个人看到对方的课程的时候都是一阵头疼，互相看了一眼，忽的就笑了，好像都是一样的想法。

“每对着英语，真的都不会觉得视觉疲劳吗？”温新阳问。

“那你每做数学题，都不会觉得脑细胞不够用吗？”林寻笑着问。

其实也没有必要去刻意理解对方对那门学科的热情，因为自己也同样有着一份热情，只不过在不同领域罢了。林寻偶尔还会庆幸，他们喜欢的是不同领域的东西，不然如果在一个问题上两个人都不让步，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了。

“如果你要出国留学，一定要提前告诉我。”林寻。

“嗯？”温新阳转头，脸上还带着疑惑，“你要跟我一起？”他想到的只有这种可能。

林寻沉思了一下：“有可能。”

“那我要是出国，一定去英国的学校。”温新阳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她笑了，对她来，如果出国，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英国，而且她也只想去英国，但是从没想过要限制温新阳的想法。数学领域她也并不了解，但是她觉得温新阳肯定能够做出最好的判断。

不过，得到这个算得上是承诺的话语，心里还是欢喜的。

好像之前自己所有的变扭真的都是无理取闹，她真的没有必要这样，平白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增添烦恼。才确立关系没多久，就几乎没有多少时间见面，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她想起自己的室友跟她的那些话。

“你们这样真的太好了，过了热恋期的时候就是需要给彼此一定的空间，不然就会产生厌烦感的。所以在两个学校还是有好处的，要是他粘着你，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泡图书馆，时间久了就会觉得腻了。”

这是赵嫣然的。

当时，徐思年在边上一边吃着薯片，一边表示认同。

保持距离在这个时候真的是增进感情的催化剂吗？她不清楚，只是偶尔会觉得没办法跟温新阳保持联系，多少有点难过。

“啊，我们之后视频学习吧。”

“嗯？”温新阳一下子没有理解她的意思。

“一边视频一边学习啊，这样的话，抬头看到对方在学习就更有学习的动力了，我也想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啊……”如果温新阳拒绝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再提起第二次的。

“校”

他居然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