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凤霖的第三天,想他想他想他!
本来苏黎满心期待能在朝堂上见到凤霖,谁知他就像故意避开她一般,连连三日身体抱恙,就连苏黎派遣四福亲自去请他,他都不肯进宫。
奈何福王的事缠身缠的紧,她没法子出宫,只能日思夜想,一边担忧自己的积分飞了一边狠狠吐槽无情大黄瓜。
如今是刚下了朝,苏黎一直阴沉着脸,脸上明晃晃摆了“别惹我”几个字。四福等人都小心伺候着,谁知这刚进御书房,刚坐在龙椅上没多久,皇上这脸色又黑了几分,宫人们这会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四福隐约猜测到是因为摄政王的事,这几日皇上每天都会遣他去摄政王府探望王爷,王爷称重病卧床不肯相见,皇上便把各种珍贵药材送到王府,如今太医院都快被搬空了。
小太监小盛子跑进来通报:“皇上,原大人和曲公子求见。”
一听到又是这两人过来,苏黎头痛地捂住脑袋。
那日朝堂上曲慕言虽没能如愿进去太学士府,倒也依她所言进了原佩钦府中,两人当真是无所顾忌了,湘雨每每回报都是“原大人与曲慕言书房密谈一下午”。
这个原佩钦是打定了注意要把曲慕言推出来,也不顾她不待见,天天带着曲慕言进宫和她“畅谈”。这几日装模作样的舞文弄墨,苏黎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伪君子了,自己就是君子。饱腹诗书,唐诗三百首信手拈来的骄傲。
既然这曲慕言想要出头,那她便给他机会,毕竟飞得越高,摔下来才会更痛不是?
正好她现在牙痒痒,不“骂骂人”都对不起她的“好心情”。
苏黎一改阴沉地面孔,笑盈盈地看着小盛子道:“宣。”
看到皇上阴转晴,四福等人不约而同地舒了口气,都以为是曲慕言能让皇上高兴。
“微臣叩见皇上。”
“草民叩见皇上。”
苏黎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喝口茶,再慢悠悠地把茶杯放回,把水咽下去,然后清清嗓子道:“起来吧。”
两人这才徐徐起身,倒也没在意皇上的特殊关照,原佩钦腆着个老脸笑道:“皇上今日真是蓬荜生辉、光彩四射啊。”
四福听闻,抬抬头,心下有些好笑。
苏黎很给面子地朗声笑道:“那是自然,朕的江山稳固,朕的大臣们都效忠于朕,朕如何能不开心。”
也不知皇上是有意无意,原佩钦和曲慕言皆是心下一惊,不免猜测皇上是不是察觉到什么。偏偏还得装作面不改色,脸上笑嘻嘻地跟苏黎打太极。
轮到敌方曲慕言选手发言:“皇上所言极是。”
老狐狸原佩钦不甘示弱,也口出狂言道:“皇上,昨日臣与曲公子探讨文学,有幸听闻曲公子又一随性佳作,那一首“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如此高风亮节、大义凛然的英雄气概当真是让微臣自叹不如啊!”
苏黎心里冷冷吐槽:可不是嘛,并不是随便一个小倌就能随便抄抄别人的诗,再把其作者杀人灭口,然后自己悠然自得的享受这诗带来的荣誉。
这些事都是湘雨千辛万苦查出来的,不得不说古代的办事效率也是高的惊人,就连曲慕言三岁穿的什么颜色的裤子都能知道!开玩笑,虽然什么颜色的裤子不能知道,但裤子是哪买的依旧能够搜查得知。
面对如此不要脸之人,苏黎当然是捧他捧他捧他!
两人就见皇上大手一拍桌子,十分豪气地扭头对四福道:“赏!赏最大的,一个不够赏两个!”
虽是不明白为何要赏最大的,两人还是笑颜如花地跪在地上领赏。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两人也不打算再多停留,领完赏也不起身,直接向苏黎告辞。
得了便宜就想溜?鼻中冷哼,苏黎幽幽道:“明日就是福王爷行刑之日了。”
曲慕言心下一咯噔,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起。
原佩钦感受到身旁人的紧张,连忙道:“福王爷如今罪有应得,皇上宽心便是。”
苏黎不理原佩钦,笑眯眯看着曲慕言道:“也是,真是可惜了皇叔,那么优秀的一个人……罢了,你们走吧。”
“微臣(草民)告退。”
目送两人离开,苏黎脸上的笑容淡去,又恢复先前面色如墨的样子,坐在龙椅上机械地批阅奏折。
想来明日刑场定能见到凤霖,苏黎满腹的相思仿佛有了出路。
时间就在思念中悄悄溜走,苏黎批了一下午奏折,腰身都有些僵硬,她是真不明白为什么谁家的疯狗咬了谁家的孩子这种事都要写一本奏折,虽然狗是大臣的狗,孙子是大臣的独苗……
不过这关她什么事,所以她毅然决然的在奏折上写了批语“以其狗之道,还治其狗之身”,多简单的事,你给狗身上来一口,以后它见到你都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