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天和柳伊眉俩人对视了一眼。

因为林小天把见到方敬时候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柳伊眉，所以柳伊眉自然也知道方敬曾经和林小天有过一次误会。

可是现在从董红衣的嘴里得知，方敬当时要杀林小天不是误会，而是真的有杀掉林小天的想法。

俩人现在都有些蒙。

林小天的眼神里有疑惑也有怀疑，他试探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方敬要杀我？”

“我亲耳所闻。”董红衣说道：“我亲耳听到方敬前几天说过，从京都城来的那个官，要让他没法活着离开江南乡。”

“这是他的原话，所以我就确定了，林大人一定是可以救我的人。”

说到这里，林小天又是一脑袋雾水。

“你口口声声说让我救你，可是我现在根本没看出来你哪里去要营救啊？”

董红衣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你所看到的，只是方敬想让你看到的。”

“什么意思？”

“方敬是红月楼的幕后老板，但是除了我和他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说着。董红衣又开始脱衣服。

林小天见状，转头看了一眼柳伊眉，似乎是在解释，我可什么都没干。

董红衣露出了她整个后背，在她的后背上全都是伤口，有新伤，也有老伤，伤口形状都不太一样，看上去像是被人长期施虐的结果。

“这是怎么回事？”林小天问道。

董红衣穿上了衣服，转过头来继续说道：“这都是方敬干的，他这个人有怪癖，喜欢虐待我们。”

“我们？”林小天注意到了她的用词。

“没错，是我们。”董红衣脸上的表情开始渐渐痛苦，好像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红月楼的背后老板是方敬，所以红月楼里的姑娘都是他在花钱养着，他每一次来红月楼都会找一个姑娘进行虐待，所以红月楼里的姑娘，包括我在内，都受过他的虐待，除了红月楼的头牌。”

林小天到吸一口冷气，心说这孙子也太不是人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逃走啊。”柳伊眉听不下去了，她问道。

“我们何尝没想过逃走？可是这里是江南乡，方敬可以一手遮天的地方。”

“江南乡里不是有很多势力盘根错节的嘛，难道就没有人可以制衡方敬？”林小天说道。

董红衣摇了摇头，“江南乡里的势力虽说很复杂，但是互相之间的势力差距都很小，而且互相都不信任，如果说有一个势力想要制衡方敬的话，那么对抗的结果也只能是两败俱伤，而且最后还不一定能赢方敬，试问谁会为了几个青楼女子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呢？”

林小天总算是明白了董红衣的境地了。

“那你说让我救你，我该怎么救你？”

董红衣缓缓说道：“大人不是来查碎尸案的嘛，我知道这件案子的内幕。”

林小天的眼珠在眼眶了转了一圈，“你该不会是想说，碎尸案是方敬弄出来的吧。”

董红衣点头道：“我不敢肯定，但是案发前一天，方敬确实来过红月楼。”

“你等会。”林小天打断了董红衣，“我们现在知道的只是发现尸块的时间，案发时间连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董红衣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大约在一个月之前的一个晚上，方敬喝多了酒，来到红月楼，所有的姑娘都知道方敬这个时间来红月楼是为了什么，所以都躲在房间里不出来，而方敬那天也没有因为没人伺候他而生气，他直接到了紫玉妹妹的房间里去了。”

“紫玉妹妹是刚来红月楼没有多长时间的姑娘，所以来找她的客人很少，方敬去的时候，紫玉恰巧没有在接待客人。”

“方敬进去没多久之后，房间里就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声。”

“从第二天开始，我就没有再见过紫玉妹妹，所以我就怀疑，被碎尸的那个人就是紫玉妹妹，而凶手……就是方敬。”

董红衣的这些话对林小天的内心冲击力不小。

“死去的那个人叫紫玉？”林小天问道：“她年岁几何？”

“紫玉妹妹今年应该是十九岁。”

余诗音说过，死者年龄应该在二十岁上下，是个姑娘，这个紫玉姑娘符合所有的条件。

“紫玉姑娘从那天开始就一直失踪了，她的家人没有来找她吗？”林小天继续问道。

董红衣满脸的失望与无奈，“像我们这样的风尘女子，哪里还有什么家人啊，就算曾经有亲人，在我们踏入风月场所的那一刻起，他们也便不是我们的亲人了。”

林小天沉默的点点头。

“你说方敬就是杀害了紫玉姑娘的凶手，你有什么证据吗？”

董红衣摇头，“我没有证据，但是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

林小天思考了一会，随后说道：“这个时间段，方敬的探子还在红月楼吗？”

董红衣回答道：“应该不会了，自从红月楼关门开始，平时的监视就停止了，今天是因为红月楼又开了门，所以探子们才会继续监视的，这个时间，红月楼里应该是安全的。”

“带我去红月楼。”

……

三人乘着夜色回到了红月楼。

白天的时候，红月楼给人一种萧索之感，到了晚上，尤其是现在夜深人静，街道上除了月光一点光亮都没有的时候，这红月楼就有了一股阴森森的恐怖气息。

董红衣用钥匙打开了红月楼的大门，几人顺利的进入了红月楼。

“你说方敬去过紫玉的房间之后，你就再也没看到紫玉，那么紫玉的房间你们有人去过吗？”林小天低声问道，好像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还会有别人听到他的话一样。

董红衣也是蹑手蹑脚的走进了红月楼，“没有，因为紫玉这个人有些怪异，她不喜欢别人去她的房间打扰她，所以除了接客的时间之外，我们所有人都不会去她的房间的，就连打扫卫生，都是她自己来做。”

林小天点点头，“那带我去紫玉姑娘的房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