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天说到这里，毫无预兆的抬头看向了黄吉。

而黄吉也没有任何准备的被林小天这诡异的眼神盯住了，一时间，黄吉有些不知所措。

林小天摇摇头，“算了，不说这些悲惨的事情了，倒不如说说之后仁心医馆发生了什么吧。”

“宋毅的妻子死后，有很多人跟官府举报，说仁心医馆闹鬼，所有去过仁心医馆的病人晚上睡觉都会做一个噩梦，那就是宋毅的妻子在梦中满脸是血的对他们问道，你们看没看见我的孩子。”

“这种事情对于大部分百姓来说都是一种折磨，所以在老百姓们的举报下，没过多久，仁心医馆就被封停了。”

“本来医馆封停了，这件事情应该就算过去了，可是就在前几天，仁心医馆里发现了一具尸体，这具尸体没有了脸，而且在发现尸体之前，有人听到了来自医馆里面有宋毅的喊叫声，因为这个喊叫声，人们都认为这具尸体是宋毅。”

“可是在我看来，这具尸体好像不是宋毅。”

黄吉听着，表情有些凝重。

“我去过小雀胡同，医馆被封停之后，宋毅就搬到那里去住了，那里有一些和宋毅相熟的人，从他们的口中我知道了，宋毅并不是我们发现的尸体那样一个白白净净的人，宋毅是一个皮肤略微粗糙而且长相有些凶的人。”

“这就奇怪了，既然那个尸体不是宋毅，那么尸体是谁？为什么会在那里出现宋毅的喊叫声？”

“我调查了一下之后发现，医馆里的尸体死去应该是有七八天了。”林小天咂么咂么嘴，“一个尸体能够被保存七八天而且没有任何腐烂，我相信一般人一定做不到，除非……他是个大夫，医术高超的大夫，或许曾经在太医院待过也是有可能的。”

林小天的话说的黄吉越来越紧张。

不过林小天好像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继续说道：“本来我们的重点放在了医馆里的那具尸体上，可是第二天的时候我们接到了贵府的报案，说贵府的大夫人死了。”

“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我们还是来到了贵府，见到了您的二夫人，我们了解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在十天前，您因为一次应酬，变得无法说话了。”

“这件事情单看没有什么蹊跷，但是在结合了医馆发现的尸体之后，我觉得有问题。”

“医馆发现的尸体没有脸，我想凶手一定是不希望死者的身份暴露，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八天之前，那么与您失声的时间十分相近，这其中有没有什么联系呢”

林小天一边说着一边眼神如鹰一般的盯着黄吉。

林小天叹了口气，“现在还不打算说些什么嘛？宋毅大夫。”

马车上的黄吉身体僵硬的看着林小天。

“你把死者的脸挖去就是为了制造这一张人皮面具，你带着面具装作是黄吉在黄吉的府上实行着你的复仇计划。”

“你的皮肤和脸都可以伪造，唯独声音是不可以伪造的，所以你就选择了闭嘴不说话，假装自己是个哑巴。”

“二夫人说从你变哑开始，你就和以前十分不同，从前黄吉喜欢和她在一起，而你假扮黄吉之后害怕自己露出马脚，竟然选择了和二夫人还有大夫人全都疏远。”

“你做的这一切看似迁移无缝，但是你无法改变的是你身上的标志特征。”

林小天猛烈的朝着假扮成黄吉的宋毅开火，“我去过小雀胡同，那里的崔大叔我想你还记得吧，崔大叔的儿子你也一定不会忘记。”

“你的仁心仁术给崔大叔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然也包括你在给他儿子煎药的时候烫伤的手。”

坐在马车上的宋毅下意识的把手往回收了收。

“正是你的种种奇怪的表现让我发现了你的秘密，你就是带着人皮面具的宋毅，而在你医馆里出现的尸体就是你打算和他互换身份的黄吉！”

林小天气势非凡的伸出手来指向了车上的宋毅。

“我没想到的是，你和人家已经互换了身份，为什么还要谋害他的家人呢？”

“就算你对黄吉当年的所作所为怀恨在心，可是他的家人是无辜的啊。”

“如果你的妻子在天之灵看到了你现在成了一个杀人犯，她会怎么想？她还会把你曾经救她的事情放在内心深处珍藏吗？”

“你难道到现在也不愿意说一句话吗？！”

林小天越说越激动，好像这一切都是他亲身经历一样。

宋毅坐在马车上，眼角挂着泪痕，很显然，他的心理防线已经被林小天给击溃了。

“你说的不错，我是宋毅。”一个沙哑到仿佛是树皮在摩擦的声音缓缓说道。

“我很惊讶，你能把故事完完全全的说出来，好像你当时就在现场一样。”

“你说的都对，但唯独有一件事情你说错了。”

林小天疑惑的看向宋毅。

“大夫人不是我主动要杀她，而是我不得不杀。”

“因为她发现了我的身份，并且要揭穿我，我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她必须死。”

这种沙哑的声音黑暗的野外给人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你有一句话我十分赞同，那就是复仇只要找对正主就好，没有必要牵连他的家人。”

“我所仇恨的就只是黄吉而已。”

“只是因为他当上了太医院令？”林小天问道。

宋毅苦涩的摇摇头，“不止是因为这些，更是因为我妻子的死，和他也是有关系的。”

林小天听到这话震惊不已，他推理出了故事的大部分，但是却没有想到宋毅妻子的死竟然还和黄吉有关系。

宋毅苦笑一声说道：“本来我对于黄吉的记恨已经因为我的婚姻而烟消云散了，他当他的太医院令，我开我的医馆，本来已经井水不犯河水了，但是当我发现我妻子死亡的真实原因之后，我才决定，黄吉这个人，他不仅夺走了我的仕途，还企图毁了我的人生。”

林小天专心致志的听着宋毅的讲述，因为这一段是他没有推理出来的部分。

宋毅好像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一样，叹了口气随后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