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大学中文系教室内,一抹愁容爬上晴天温润的脸上,她盯着手中的钱包发愁。
她没钱了。
这是一件很讽刺的事情。
想想上一世自己何时为钱发愁过,一场官司的酬金是很可观的。
作为一个在校大学生,不能出去工作,生活费大部分出自父母,但她已经嫁人,娘家人自然不会负担这部分,可婆家也根本没给过她一分钱。
这婚后过的是什么日子呀?
穷困潦倒。
看着她盯着钱包发愁的样子,好友苏菲知道她肯定又遭遇经济危机了。
“晴天,你又没钱了吧?”
她转头看苏菲,看来原主时常缺钱了。
“你怎么知道?”
“你兼职的舞蹈学校说你最近一直没去,我还以为你不缺钱了呢。”苏菲耸耸肩。
原来原主一直有做兼职维持生活。
“这学期学费要交了,你有吗?”苏菲提示。
一听到学费,晴天感到肩上的担子在加重。
生活费不够就算了,还要自己交学费,她可是嫁入豪门的女人,MS集团的穆总夫人居然为生活费发愁。
可现实就是这样残酷,她就是在这样一个举目无助的位置。
气愤之余她又给自己打气。
就她现在这个样子,没有工作,没有金钱,拿什么跟穆泊然谈离婚。
不自立的女人没有话语权!
眼下别说学费了,就连饭卡里的钱都所剩无几,过几天连饭都要断了。
所以挣钱是第一要务。
晚上回到宿舍,就看到晴天趴在桌子上用手机翻着招聘信息。
她打算先找个兼职。对付到大学毕业再说。
最适合她的是律师事务所,但是她一个中文系,连律师资格证都没有,任谁也不会聘用她。
眼下急需钱,顾忌不了太多。
她高兴的发现英语家教这个兼职,工作时间在晚上或是周末,不耽误上学,费用也很高,这个最适合。
跟对方取得联系后,让她下周去试试看。
“搞定。”她长吐一口气,英语家教她可以胜任。
解决了吃饭问题,她才有心思去顾忌生活。
和苏菲铺上垫子在寝室内做起了瑜伽。
以前工作压力大,每晚她都会练习瑜伽来放松身体,自从变成了夏晴天,她还一次都没做过。
女孩子纤柔的身体舒展开来,果然这具身体是练舞蹈的,曾经那些高难动作她居然可以毫无费力气就做到了,轻松的就可以将腿划向头顶。
不一会儿,她就出汗了,一抹红晕印在女孩子白皙的脸蛋上,白里透红,甚是娇人。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她看也没看就接起了电话,一道深沉的犹如大提琴的声音在耳边传来,“下楼。”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又让人直冷。
这是?
她皱着眉头移开手机,屏幕上显示‘聂风’二字。
可这声音明明不是聂风,倒像是……
顿时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小心问道:“请问你是?”
电话里空了一阵,虽然只是短短的几秒却让人心里慌乱。
“穆泊然。”
“……”
果然是他。
他怎么来了?
居然来学校找她,而且还是晚上。
晴天看了一眼手表,晚上九点,一阵不好的预感袭来。
“找我什么事?电话里说吧。”
“下楼。”依旧是毫无温度的命令。
“不说我挂了。”她正欲挂断电话。
“要我去你寝室找你?”
晴天咬着牙,“我现在下去。”
她穿着拖鞋就下了寝室楼。
学校大门外。
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的轿车引起了不少回头率,不止于它昂贵的价值,更在于车内儒雅的男人。
敞开的车窗外搭着男人健硕修长的胳膊,干净的指尖夹着忽明忽暗的烟,穆泊然面无表情的吸着香烟,烟气袅袅升起,将他显得更加神秘吸引人。
路过的女大学生们都忍不住捂着嘴巴观看。
远远就看到这一幕的晴天轻声一哼,没想到她那个冷如冰山的‘老公’还是个招蜂引蝶的高手呢。
她皱着眉毛,用手挡住脸,一头钻进车子里。
进去后急忙埋头将车窗拉上。
四周变的隐蔽起来后,她才将头抬起。
比起他要求的隐婚,她似乎更想埋藏这段婚姻。
“找我什么事?”她直入主题。
这个女人最近反差很大,以前对他低声下气,现在则是翻脸无情。
他打量着她,女孩子脸上带着红晕,娇俏的小鼻子上印着闪闪汗珠,皮肤无比的白皙。
也许是脸太白,所以嘴唇越发的红润紧致,碎发贴在脸上,既凌乱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
说不出原因,就是感觉她变了。
“这周日是爷爷的忌日,你来准备。”
她冷笑一下,低声道:“我拒绝。”
“理由呢?”
“我不愿意。”
“别忘了你是穆家的媳妇。”
她冷笑,“穆先生,这个时候你才想起来我是穆家的媳妇吗?”
他的脸变得阴沉起来,将手里的烟蒂熄灭,“你当初设计爬上我的床,威胁我娶你时,没有想到今天吗?”
威胁他?原主夏晴天真的用了这样的手段嫁到穆家的吗?她不敢相信。
与其说是不敢相信,倒不如说是不愿意接受这具略记斑斑的身体。
她为人正直,素来讨厌拿身体威胁的事情。
她长吐一口气,头重重的抵在车窗上。
许久终于咬着牙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办完忌日,和我离婚!”
又是离婚!穆泊然眼神里的世界刮着凛冽的寒风。
声音里带着冰碴子,“你在跟我谈条件?”
她看着他,“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等你消息。我撤了。”跟他接触几次,她知道他不是轻易动容的人,万万不能来硬的,跟他谈条件是最合适的方式。
她刚要下车,身体却停住了,犹豫了片刻,背对着他,双手紧捏着衣角,“最后一个问题。”深吸一口一气,“我,和你睡过了吗?”
从他的话中,她只知道衣服脱了,后面他们做没做就……
车内静悄悄的,她能听到太阳穴神经跳动的声音。
穆泊然拧着眉头,薄唇紧抿,那是一段很糟的回忆,是对他的侮辱。
不是什么女人都可以被他睡的!
他极不情愿的“嗯”了一声。
一瞬间,她心里那一尊磐石‘啪的’就碎了。
晴天猛地回头,杏眼猩红。
一颗泪就这么当着穆泊然的面前划过脸际……
穆泊然瞬间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