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心里那个恨，低着头也不敢说什么，只能乖乖地在屋子里呆着。

没多久，千盛从外面回来了，进屋感觉到气氛有些怪异，他努力挤出一丝笑意上前拱了拱手：“母亲有何事情需要嘱咐儿子的？”

老夫人吃着千悠雪递过来的蜜饯，看了儿子一眼淡淡地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告诉你，嫡庶有别，这是规矩。即便是嫁给太子，庶女只能是侧妃，这话你可明白？”

千盛傻眼地愣了一下，这是要灭掉抬柳姨娘为平妻的希望。可，他还想依仗柳妃如今的势力，母亲这么做实在是有些过了。

柳姨娘听完脸都黑了，原本还顾忌苏家的背景留千悠雪一条贱命，现在看来是她过于仁慈了。眼底流露出一抹杀气，她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指甲深深地划破手背上的皮肤。

千悠雪全都看在眼里，有些郁闷祖母对自己过于偏袒，反倒是要将她逼到绝境了。

“你们都下去吧！”千盛再三犹豫之后，让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留下陈婆子在身边伺候着，他走到母亲身边坐下，满心焦虑地开了口：“母亲这般是要把千家往死里逼吗？”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悠雪不是你女儿？”老夫人可不爱听这样的话，满脸愤怒地瞪着儿子。

无奈之下，千盛也只能顶了母亲的话：“母亲别忘了，如今的柳家可不一样了。更何况悠雪的模样，怎么可能成为太子妃，母亲这般偏袒实在是有些过了。”

“你！”老夫人气得咳嗽起来。

陈婆子给老夫人顺了顺气，大胆地开了口：“老夫人，相爷也是为了千家着想，您也别往心里去。”

老夫人扭头看了陈婆子一眼，脑子里划过一些念头，喝上一口茶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些。

看到陈婆子为自己说话，千盛换了个方式开口道：“母亲刚才也看到了，太子对沐雪的心思很明显，若是您执意要那么做，只会让太子更讨厌悠雪。即便是悠雪嫁入太子府，也肯定被冷落，到时候，太子府的那些女人定然也不会给悠雪好日子过。”

“那就让沐雪嫁入太子府做侧妃！两姐妹若还斗不过一个外人，就只能说千家的女儿无能了。”老夫人不客气地怂了一句回去。

千盛有些哑口无言，很快脑子里又有了应对之策：“母亲把事情想得太好了，皇上怎会同意一家两女儿嫁给太子？”

“那就不是母亲改考虑的事了，母亲累了，你下去吧！”老夫人根本就不给千盛任何反驳的余地，头疼地揉了揉脑袋闭上眼睛。

千盛知道母亲生气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行了个礼乖乖地退出了屋子，他得回去想想如何处理这件事。刚才离开之前，太子已经表明了意思，想要立沐雪为太子妃，前提是必须以嫡女的身份，否则，皇上那边不会答应。

脚步渐渐离开之后，陈婆子不解地开了口：“老夫人，您这般做大小姐的日子恐怕更加难过了。”

“若不这么做如何将苏氏给逼出来，老身就不相信，她真能眼巴巴地看着那贱人把悠雪给逼死。”老夫人意味深长地说着，想到苏氏的懦弱，心中那口闷气就更加沉了。

“还是老夫人考虑得周全。”陈婆子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心情也觉得好了不少，回过神，她又说了一句：“对了，刚才梅儿说大小姐从外面买了个下人回来。”

“悠雪长大了，也该有自己的想法了。莲心那丫头倒是衷心，却是太过愚笨，让人去查查买回来的那丫头，若是没什么就让她留着吧。另外，跟那边说一声，千家的少爷也该回来了。”老夫人嘱咐完陈婆子，疲惫地站起身来进了里面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