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的事，苏晨打算隐瞒，包括苏哲，自己究竟是不是火系灵脉还不可知，如果是真的，这种特殊的体质一定会带来麻烦，现在的自己身份还很敏感，不宜成为焦点。

练气的时间过的飞快，相比往日没有盼头的训练，两人要兴奋的多。

五天，仅仅五天，苏晨就察觉到体内的气息积压成了一个气团，若有若无漂浮在身体各处，气团所到之处，皆感到力量充盈，磅礴待发。

这应该就是师傅所说的一段真气，相比曾经自己招之即来强大的灵力相比，这一团气息虽然渺小却让他安心的多，这才是自己的实力，不是依赖任何人任何物，无论何时它都是最可靠的力量。

达到一段真气后他没有急着声张，也没有表现的太过兴奋，相比自己曾经的实力，现在差的很远，每天如往常一样打坐练气，等到第七天，苏哲也成功拥有了一段真气，在时间上他比苏哲领先了两天，也许这就是每个的体质不同天赋不同，所以同样训练得到的效果也不同吧！想想当初在都城，身边的天才层出不绝，自己竟不当回事，只有此刻自己亲身感受到练武的艰辛，才懂得与他们的差距，天赋是一道坎，有的人轻轻松松就可以跨过，有的人穷其一生也无法达到。

“师傅，你觉得我的天赋怎么样？”苏晨从打坐中醒来，问道。吴豪仰靠在附近的一块石头上，精神萎靡，右手撑着昏昏欲睡的脑袋，左手拎着一壶酒时不时的往嘴里灌。

“你，虽然比苏哲强不少，但是跟真的天才比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说完，他用迷离的眼光瞟了一眼苏晨，害怕自己太过直接，打击了他训练热情。

虽然是预料之中，但苏晨还是轻轻叹了口气。

“那天才一般多久能练出一段真气？”苏晨疑惑，像王麟和赵蒙那样的到现在也才是巅峰战士，自己三个月不到就达到了一段，怎么算也不比他们差啊？

“一年”吴豪很随意的回答道。

“一年！要这么久？那我们还不算天才中的天才吗？”

吴豪坐直了身子，又灌了口酒，觉得脑袋有些糊，使劲摇了摇头，迷离的眼神变的有些惆怅，像是即将说出一些自己不愿说却不得不说的事。

这时苏哲也靠了过来，他们聊的话题很吸引人，特别是看到吴豪表情的变化后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其实，正常的习武者至少都要用一年甚至更久的时间去炼体，因为身体是力量的载体，体魄越强，后期能承载的力量才会更多，所以武学世家的子弟都会花至少五年的时间去炼体，我更是听闻岚国大元帅和骁骑将军之子用了十年时间去炼体。”

“十年！我们才两个多月！”

两人惊呼，原来自己几乎不眠不休苦练了两个月，才是刚达到修炼真气的入门阶段。

“那我们这样最高多能练出几段真气？”

吴豪有些愧疚的闭上眼睛，低声答道：“最高三段”

紧接着他睁开眼，激动地说道：“三段真气，足够你们在明月城不受欺负了，你们明月城的守备军统领也不过是三段，你们要是想做个武将都是够的！”

然而说出这样的话他自己都没有太多底气，这等同于限制了他们未来的发展，对任何一个为师者，这都说不过去，但是他只想早日离去，去寻找他的爱人，他的志向和万夫子不同，他不是想传承衣钵，更不是想培养出一代宗师，只要自己走后他们不再受人欺负就够了。

两人沉默了很久，难掩失落的心情，他们也理解吴豪的用意和难处，他们之间的恩情确实不能要求对方长久的留下来。不久之后，苏哲最先跳脱出来，挤出一抹微笑道：“三段就三段吧，我本来就没什么天赋，也不指望以后在武学上会有什么大成就，只要不受人欺负就行。”

听到苏哲这么说，吴豪激动的情绪安稳下来，略微松了口气。但是他们的目光很快聚焦到了依然沉默的苏晨身上。他习武为了什么呢？当初是他主动提出习武的，他曾经受过非人的折磨，也许是为了复仇，三段真气真的够吗？

苏晨当初决定习武的时候也是思考过，他渴望得到力量，因为他懂得力量能带来的好处，自己这般遭遇，也想过要去复仇，但是谁是他的仇人呢？公主吗？还是自己的出身？那天俞越的话有很多疑点，他想去查明真相，他想知道公主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们无冤无仇，只因为自己是晋国人吗？还有那把神秘的匕首，到底从他身上吸走了什么，为什么非是他？其中有太多的疑问需要解开，直接去问公主吗？他害怕会再遭一次毒手，只有等自己实力足够强大时，从俞越或者林星那里寻找真相，但是到底要达到什么样的实力才能去完成这些呢，三段肯定是不够的，六段都不行，必须是宗师！

“你的仇人是谁？你告诉我，我去帮你讨回公道！”吴豪见苏晨依然不做声，低着头，看不穿面具之下的表情，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很难过。

谁知苏晨没有回答，慢慢起身，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开了，他还是不愿说出自己的曾经，同时他也不想再次依靠别人的力量作威作福，要去报仇或者是查明真相必须自己亲自去，以苏晨的身份去为一个死去的尹尘讨回公道。

“如果我们散去真气，继续强化体魄可以改变吗？”苏晨走远后，苏哲突然问道，他不是为自己问的，他想给苏晨问一个希望。

吴豪再饮一口酒，叹气回答道：“不行的，无论是是修行者还是习武之人，都逃不过人体桎梏，只要真气或者灵力在体内出现，桎梏就会形成，它是是不可逆的，除非换掉全身的经脉。”

换掉全身的经脉！那不就等同自杀，也就是除了死，没有任何办法改变。

苏哲也陷入了沉默，扭头看向远处的苏晨，也许这就是命吧！以后他只能跟自己一样，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或许，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局，复仇终究是凶险的，如果不成功，只是多死一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