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这句话后,的迪桑整个人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终于可以不用杀人了。杀人的感觉真的好难受,那一股股热血流到自己手中,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刀下消失,让这个关大的少年心理已经承受了极大的冲击,现在听到可以不用再杀人了。他一下子瘫坐了下来,整个人一下子崩溃了,看着地上躺着的几个尸体,每一个都那么年轻,每一个都流着满地的鲜血,每一个都是结束在自己手中。而自己手中还粘着满手的血,那血还未冷,还带着一定的温度。
胃口早就已经吐光的东西,就连胆汗也没有多少,的迪桑趴地地上,干吐着,肚子里一通翻江倒海,但是初次杀人的手感让他几近噩梦。双手还在不停地抖着,那种感觉和以前杀野兽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这是和自己一样活生生的人。
于此同时,魏山仁听到苏杭所说,心里崩紧的那根弦也松了一下,一下子全身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直接跪坐在地上,他不知道为什么到自己这里苏杭会放过自己,但是从刚才那句话里,感觉自己似乎真的得以新生。活下来了吗?他在心里自问。
但苏杭却不管这些,只是走到前去,一只手托起的迪桑那还稚嫩的脸,一脸温柔地看着的迪桑,还轻声细气地问:“你确定不想杀人了吗?若是真不想,我便放了他。好么?”
的迪桑听到这话,身体不由颤抖了一下,他从来没见过苏杭这么温柔过,温柔地就像对着自己的情人一般。但是他却从苏杭的温柔中看到血海,似在这温柔的背后有无尽的尸山一般。但是他却不想再杀人了,听到苏杭问他,他点点头说:“嗯,公子,我真的不想再杀人了。那种感觉真的好不舒服。”
看着的迪桑那坚毅的表情,苏杭笑的更温柔了。放过魏山仁他可以不当一回事,就算是整个灵犀派重兵压境他都不在乎,但是有一些东西他却要让的迪桑知道。因为的迪桑是庄严的唯一的后代,他不想以后因为这等小事,丢了性命。他不可能一直站在的迪桑身后,总有一天,的迪桑要学会自己面对一切。所以他才决定放过魏山仁。
“你既然不想再杀人,那我便放了他。但是你要知道你决定的事,你要自己承担后果。”苏杭一脸正经地看着的迪桑,他想在的迪桑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嗯。”的迪桑坚毅地点点头,应了一声。杀人的感觉对于他来说是一场恶梦,他不想再经历了。能不杀他绝对不愿意再杀人。
“小兄弟,你若是真的放了我,我一定会有厚报。还望小兄弟开恩,放过我。好吗?”魏山仁在面后听着他们说话,知道极有可能自己的性命就在那少年凡人手中,他一句话可能真的决定自己的生死。便出言衰求的迪桑。他不像其他师弟一样,不知道自己的深浅,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像现在,就算他背后有更强大的势力,他都不敢以势压人,自己的小命还在别人的手中,还要威胁别人,那就是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只有那些无知的人才会不分场合,只会拿自己背后的势力来压人,那是脑残。不管是做人,还是为诡秘,该低头的时候就要低头,不管你的头颅有多高贵,有时只有低头才能再次抬头。他深识此道,所以他能一直活到现在,就算到现在,他也完全不管的迪桑只是个凡人,开口就是小兄弟,若是平日,这些凡人在他眼中就是蝼蚁,就算杀上成千上万,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是现在他却要小心翼翼地叫着小兄弟。
“闭嘴。”苏杭一回身,直接甩了一个耳光给他。把魏山仁扇飞滚到一边。
但魏山仁爬起来乖乖地在一边,一声也不敢吭,他不是不想说话,只是现在苏杭势大,他便只能如此。
打完魏山仁,苏杭又回过身,对着的迪桑。眼中满是笑意,他知道的迪桑现在的决定未来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是他不怕。他要让的迪桑见到什么才是真正的修诡秘界。
“你决定了?以后无论有什么样的后果,你都可以承受么?”
“嗯,我决定了,公子,杀人更的不好玩。我真的不想再杀人了。”的迪桑还是一脸坚毅地看着苏杭,他也知道有可能自己放过后,魏山仁可能还会卷土重来,但是对于杀人的感觉来说,他更愿意放走。
“好,你决定了就好。”苏杭站了起来,转过身一脸鄙夷地看着魏山仁,说“听到没有,他愿意放过你,你还不快点谢恩,然后给我滚出四风谷。”
魏山仁听了苏杭的话,知道自己的性命是保住了,但是现在还不算安全,只要自己还在这里,自己就不会得到安全。所以他不于敢做大。只好跪了下来,给的迪桑叩了个头,说:“谢谢小兄弟不杀之恩,来日定当报此大恩。”说完提起一口气,冲往山下。
见到魏山仁离开,的迪桑也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苏杭说放人是真是假。在他的印像中苏杭就是那种喜怒无常的人。高兴时像个邻家的大哥哥一样,若是心里不爽时,还能直接把他丢到静心塔中受尽折磨。当见到魏山仁真的离开了,他才真的放下一颗心来。
但苏杭却没有再管他,直接起身离开,边走还边说:“打蛇不死,纵虎归山。未来所有的后果你要一力承担。别想我再出手了。你自己决定的事,就要自己来面对,别忘了,你是金刀战神的后裔。就算是死,你也要为自己选择承受一切。”
的迪桑那里不知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后果,而且这魏山仁还不是一条小蛇,他背后的势力不单不只是条蛇,还是只猛虎。现在他纵虎归山必有后患,但是他却真的杀不下手了。
“行了,无论如何,再说其他也已经没用了。去把这些人的人头割下来。挂到山门外,我看还有哪些不要命的还敢来这里寻事。”苏杭越走越远,直到快消失不见时,才传来一句话。但这句话却又让的迪桑陷入痛苦之中。
但无论他再痛苦也没用,苏杭已经走远,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也知道苏杭要他做的事,他不敢不做。要是不做,他想想静心塔,他心觉得心凉,他可不想再次回到那里面。那里面是地狱,不比地狱更可怕的地方。他只好强忍着恶心,再次抓起手中的金刀站了起来。
“有怪莫怪,要怪你就怪你们没事跑来触了公子的怒气。他要我割下你们的人头,反正你们都死了,也不会觉得痛了,就给我用一下吧。用完之后,我一定把你们头颅放到一起,让你们有个全尸。”
的迪桑拿着金刀,一边切着地上死尸的头颅,一边念念叨叨,心里一直在暗示自己,这就是自己以前打猎下来的禽兽,现在切了要风干的,才能让他心里好受一些。但是虽然是死人,要切下头来,也是一件及为可怕的事情。他强忍着呕吐的冲动,一个一个抓着脑袋上的长发把尸体拔起来。还好金刀极为锋利,轻易就能切断脖子。所以他也感觉不到多少切肉的恶心感。
一顿忙活之后,他看着滚在地上几个人头,又忍不住吐了一回。但是事情还没完,他还要拿着人头跑到山门外,但是山门牌坊又高,他上不去,只好把人头一个叠一个垒在山门前。临走时,还双手合十拜了一下,说:“各位,你们有怪莫怪,虽然是我杀了你们,还割下你们的头来,但是我也是听公子的话。你们要是做鬼要报怨,就找公子好了,千万不要找我。真的不关我的事的。”苏杭在小筑里远远看着山门处的的迪桑一个人推着人头,还我有念念叨叨,心中却是好笑又好气,什么叫有怨便来找他。别说这些是否还能做鬼,就算做了鬼,他们又怎么敢出现在他面前。活着的时候,他都能只手横推,死了后他们更不够格。
但现在他却不关注这些,就算放了魏山仁也引不起他的重视,就算魏山仁带来整个灵犀派的底蕴过来,在这里他都无惧。现在的他最想要做的事是叩开命宫,再进一层楼。但是他想再上一层却是比别人更难,别人的血轮不过一团,就算是千里的妖孽也不过是如星辰,那有人的血轮和他的一样,不但成星,还是星系。想要在每个血轮上筑起命宫却是比任何人都要难。
他比谁的清楚自己的状况,想要做到真正的举世无双,他就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东西。但是无论前路有多艰难,他都有自信踏过去。因为他是苏杭,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与之相比。
但这个世界给他的时间却并不多,这一世他的重现,虽然筑起了人间界与天界的壁垒,但这个壁垒不是永久的,虽然能挡住大能下界,但是天界却有能力送一些人下来。而且他知道就算他筑起壁垒,也不是绝对,这个世界的天道早就已经在无数个世代之前也留下后手。他必须提升自己,不管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那个人,还有更是为了一直站在他身边的人。他也要快点成长起来。
在神海中,他的神识不停地催生着血轮星系中的每一个星辰,想让这些星辰都能叩天命宫,但是无数的星辰需要他分化出无数缕神识,虽然说他现在血气无敌,但并不代表他的神识一样无敌。
修者有三宝,精气神魂体。
所谓精者,并非凡人肾水之精,而是精神意志之力,无大意志者不可成。修诡秘之路一步一坎,若无志者,半途而废,无以练心,不以见性。自有无数欲望所迷,最后坠入无间。
所谓气者,为命之本也,人无气则亡,心中一点浩然之气,是人活着的根本。气沛者血气冲宵,气短者,生命无常。修诡秘之人没有充足的血气支持,生命之元没人保障,便永远登不上巅峰。
所谓神者,识也。神识之用无形,但却不可少。神识就像是修诡秘者的路标一样,指引着修者前进的道路。神识之用如眼如手,尽显眼耳鼻舌身意等无尽之能。
但现在的苏杭不过推血,就算他拥有再无上的天姿,但也不过是神海无尽,气血成星,神识还未真正成长起来。未成长起来的神识怎么能催生无数星辰叩宫生成呢?
也幸好他神海无尽,血气无双。在催生血轮时,血气反噬直接让他伤到极重的神伤,一口精血从喉中喷吐而出,人一下子萎靡起来。更是有幸他神海无尽,才能保住他神识不灭,若是常人,催动如此血轮反噬,早就让血气冲碎神识,直接变成痴呆。但尽管有神海保护,他也是受伤不轻。别人就算不见一滴精血也要许久才能补回来,他这可是喷出满满一口精血,就算他血气无双,也是受不了这样浪费的。
“还是不行么。看来血轮太强,普通的方式是催生不成命宫来。唉,算了。不到最后一步,我真不想用他的法。”苏杭脸色苍白地坐在蒲团上,一脸苦笑,他也知道自己太小瞧自己的血轮了。以为凭自己无数时代积累下来超过别人太多的神识能催生命宫,但是却才刚开始就失败了。如果没有相应无上练就神识的法门,也许他将终身无法催生命宫。
他有些无奈,自己推动出来的血轮,就算含着泪也要承受,但内视了一下自己神识,竟然发现早已经千疮百孔。他也想不到才第一次试着催生命宫就让他受伤如此之重,如果只是不见了些精血,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算是容易恢复的。四风谷中无数的灵药他能拿来练成丹药,精血很快可以补足回来,但是这神识却不是那么容易,丹药的作用只可能对躯体,却对神魂神识这一块起不到多少用处。
见此情况,他只能苦笑,他还是太小看了自己的星系血轮。竟然如此霸道,就算以他无数世代累积出来的神识,竟然不但不能催生还让自己的神识受创。
神识受创,他心里也觉得有点难办,若是别人的神识受创,他倒好出手。但是他自己的却有点束手无策,只是因为他本来神识就极为强大,可以不夸张的说,他的神识可以说是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中,无人能出其右。几乎可以与无道为齐。像他这么强大的神识来说,别说受到的创伤如此巨大,就算只是一点点小伤,都要闭关许久才能修复。但他现在却最缺的就是时间,每一分每一秒对于他来说都是在与时间在赛跑。那还能慢慢花上成千上万年来修复神识的伤害,而且就算修复了,以他现在的神识也无法催生命宫。
“呼这下麻烦了。看来真的要找那位才可以了。”他看到自己的神识如此,也知想要短时间修补好自己的神识,他自己是没有办法的。唯有叫那人帮忙才可以。但是他却不想,不是怕那人拒绝,而是他觉得那人太麻烦了。但是现在这情况之下,也只有那人是唯一能够帮他解决问题的存在。就算他再不愿意,他也要做。
苏杭继续坐着没动,现在的他虽然不至于受创脱力,但也是极为虚弱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只见他闭上双眼,双手结了个印,这印玄之又玄,看是简单的结印,而且动作极慢,但是却让人生出不可模仿的感觉,像这印是无上的神术,不可明言,不可明示。
印很简单,只是几个动作便完成。双手结成的终印合在胸前,双手结印处,发出一道秘纹,慢慢浮升而起,没入眉心。刹那之间,眉心大放光芒,如同有大日降临,光耀世间。一阵阵如神霞诡秘光的光彩迸体而出,将苏杭本体笼罩其中,让人看起来像他自身就是一轮大日。
但这一切都只是表象。在一个虚无的时空中,苏杭步入进来。这里什么都没有,四周白茫茫一片,在这里人感觉不到有任何的存在,没有光,也没有暗,没有风,也没有热,甚至连时间与空间都感觉不到。
苏杭静静站在那里,一动没动。传讯他已经传出去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那人的到来。
“你回来了?这一世应该是终世了吧。”
一道声音从虚无中传来,听这声音苏杭就知道是那人来到了。只是那声音听起来却是年轻,就像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般。慢慢地从虚无中,一道影子跨了出来,这影子也与这时空一般,如梦似幻,任凭谁也无法看清他的模样。
苏杭见那人出现,脸上不由苦笑了一下。有点打趣地说:“你见我也要遮住真颜吗?又不是没见过。”他见到那人运用道法将自己真颜遮住,只是奇怪。
那人似是看了他一眼,说:“你是见过,但是别人没有,现在还不是我出现的时候。”说完又顿了一下,接着说:“你这是怎么了,才刚回来,怎么会受这么大的伤?神识都快溃散了。你那个世界,应该没有人能把你伤成这个样子。难怪是那些人出手了?”
“咳咳”苏杭咳了几下,听那人说到自己的伤势,他自己也无语,总不可能说这是我自己练功把自己练成这样子的吧。这也有些丢人了。
“话说,你不会是练功走火入魔了吧?”那人见苏杭一脸尴尬,心里更是奇怪,但见他境界不高,又探查了他身体一番,终是得出了答案。“我怎么说你,你自己不是不清楚生死书是什么,你这终世练成的血轮,就凭你现在的神识,你觉得你真的能叩开命宫吗?别说是你积累下来的神识,就算让你的神识再强十倍,你也无法叩开命宫。你这孩子真是不要命了。”
那人说话突然变急,从话中,能听的出,他对苏杭是极为关心的。也正是因为这样,苏杭才不愿意找他。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把自己练成这样,说不得又要听他啰嗦半天,他最怕的就是这人的啰嗦,若是让他缠上,不说个几天几夜,他绝对不会放过的。这一些都是缘自于那人的职业,就像用那人自己的话来说,这是他的职业病,能在一件事上,他可以将道理说个不停,而且还不重复。
“你说你,都过了那么久了,若是按别人的年纪来算你都是那什么了。还像个孩子一样,做事没想后果,你看你把自己搞成什么样了。现在捅出问题了,才来找我。当我是什么啊?哆啦梦吗?有求必应啊?还是你的召唤兽啊?我也很忙啊,我还在上班呢,我不用工作啊,我不上班,你给我钱啊,你要是能把你这边的诡秘石灵石,具象化给我,我也不用一个人辛辛苦苦还在养家糊口啊”
那人一开说,就说个没完没了,苏杭站在一边,无可奈何一脸无奈地装着一脸受教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肯回,只能在那人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低着头,不时抬眼偷偷看那是否有说完的迹象。苏杭自知面对那人,自己有些理亏。也不好还口,只是静静地站着,但是他心中却有些奇怪,那人话中的哆啦梦是谁?召唤兽,他倒是知道是什么。但是那哆啦梦却不知道是什么,难不成是哪里的大能者吗?竟然能从他嘴中说出。看来绝对是某个面位中的大能。顿时苏杭对这位只闻其名,不知其人的哆啦梦大能心生向往。心中暗下决定,若是有机会,定要去见见这位不知道是姓哆,还是姓哆啦,还是姓什么的的大能才行。
在他的想象中,这位大能定是一位诡秘风道骨,气势非凡的人物。若是让他知道这位大能只是个圆滚滚的胖子,他不知道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