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吃?”
“苦深入多兰朵魂的苦”
苏杭再次手足无措,其实他也没大多少,但现在他是她的先生,所以他又问了一句话。
“那是不是没有那么伤心了?”
“可我还是伤心”
苏杭的衣衫被泪水打湿,他觉得这样有些过于亲近了,但想想现在自己是他的先生,便再次伸手在她的头顶安慰她。
这次却是没有成行,本该伏在他胸口哭泣的少女已经顺势跪在了地上。
“今日起,小蝶便是先生弟子,一生服侍左右,尽忠尽孝”
苏杭被吓了一跳,急忙要搀起来,却是发现少女在这一刻,力气大得惊人,也不敢过多用力,怕伤到她。
“既然当时已经答应过老爷子,自然是没有反悔的道理的,你且起来吧!”
少女却是没有立马起来,反倒是俯身下去,叩了三个头,唤了一声师傅,这次苏杭没有阻止的。
“我们去找老爷子吧”
少女愣了一会神,然后回道
“我们回去吧,去收拾东西,然后我随师父去吧”
“可是”
“我明白他的选择,师父带去去吧”
少女的声音异常坚定,苏杭不想离开,因为之前在下面看到了三界亭的影子,但刚刚少女叫他师父,那么便走吧。
眼前大变样的景致一度让苏杭觉得自己走错了地方,本该雅致的乡间瓦屋已经失去了踪影,周边的风景也变了模样,仿佛是被人掘地三尺了。
此时留在原地的两把椅子成为唯一的财产,还有一把已经散架了。
“小蝶,你全名叫什么?”
说来也是惭愧,小蝶已经叩头唤过师父了,自己却不知道她的全名。
“皇甫蝶师父这就是仙人的力量么?”
“皇甫”
苏杭陷入了沉思,他脑海中也有一个人叫皇甫,存在于神弃大陆的历史中的一个神!一个让所有神弃大陆人万载岁月又恨又怕的一个神!当初把他们赶出神域的主力,望月决气吞山河
一时间有些恍惚,才想起,老人曾给我他一本旧册,一本据说花了几千年也没人看得懂的书。
封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如果打开里面是望月决,不知道该怎样去看待这个世界,怎样去看待历史,万年口口相传的历史,究竟谁在说假话,时间还是人?
这一页掀开,也许就是尘封的历史,所以这一片薄薄的纸片显得特别的承重,苏杭甚至有些不敢翻开,但内心有魔鬼和,自然是要看看的。
“哈哈哈”
苏杭笑了,笑的酣畅淋漓,直至直不起腰来,然后收敛,脸上有刚刚笑出的泪,看上去像是刚刚哭过。
“师父你为什么看到一本画册要笑呢?我们家看这本书看了几千年也是没有人笑的您是看懂了吗?”
少女眼中有期许,家族几千年的谜,在血脉都即将断绝的要在自己手上解开了吗?
“你们家族的秘密还是你自己去解开吧,待你可以多兰朵活运用真元的时候,用真元附于双眼,你可以看到一些本该看不到的东西”
他自然不会说是自己看不懂上面的文字,只是看到了一张真元运行图,其他什么都没有,看不懂。本该有强烈好奇心的东西,在看不懂的那一刻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也不再想去探究,这种涉及到万年之密的事,不应该是自己这样一个小人物去揭开的,不合适
“我们去找个地方落脚吧”
苏杭对皇甫蝶绽放的一个笑容,如同雨后初晴。
带着黄埔蝶在一条还算宽阔的路上走着,两个人没有行李,倒是走得异常的潇洒。
之所以在这条路上走着,是因为苏杭在这个方向看到过一片城镇。但是来到近前,苏杭不敢往前走了,他发现自己在本该的世界就穷光蛋,更何况这个连文字都不认识的世界。
看到师父的的踌躇不前,皇甫蝶笑弯了腰,而后将随身的一个小包裹递到了苏杭的跟前,为了让他不难堪,却是将头扭到了一旁。
可是就这样举着,手都有些僵了,包裹仍旧还在自己这里。
回头,苏杭就这样站着没有将目光投向包裹,也没有看着皇甫蝶。
这一刻,她觉得苏杭如同暴风中的劲松,任狂风呼啸,只衣衫猎猎,眼神看着前方,寸步不移,在他的眼光里有一个人,确切的是一个孩蓝,黑白道袍,半黑半白,和神弃大陆的孩蓝有很大不同。
孩蓝手中拎着一对短剑,没有出窍,而他整个人站在那里,如果不是眼睛看到的话,没有任何的存在感。
皇甫蝶也看到了,她看到几欲将苏杭刮走的狂风在自己面前却只是一道刚刚可以撩起发丝的微风,便是知道孩蓝和师父一样是修行者。
往后退出了一段距离,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你为什么不退?”
孩蓝开口了,和他年轻的外表不同,他的声音有一种看透世情的淡漠。
“您也看到了我背后有个小姑娘,她叫我师傅”
“你不怕死?”
“您能开口说话,说明您没有这个打算。”
孩蓝有些意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苏杭,眼神中有赞许,只是在眼睛深处有一抹掩饰的极好的厌恶。
“你今年多大?”
“十七”
孩蓝本还欲再说什么,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便没有再说,将手中的短剑递给苏杭。
“给那小姑娘的”
“我该怎么介绍您?”
孩蓝皱起了眉头,眼神犀利如刀,像是要将苏杭看穿,又是平地一阵风起,刚刚掀起衣角又归于平静。
“就说是故人吧!”
“他的故人吗?”
苏杭手中展开了本来挂在被拆老屋中的那副古话,画中人仍旧仙风道骨。
“你很聪明,画能给我吗?”
苏杭没有丝毫的犹豫,将画卷递了出去
“前辈能告诉我这个世界有神吗?”
孩蓝接画卷的手顿了一下,而后笑道:“如果按照实力划分,我可以算是吧,但是如果你问的是传说,那迄今为止还只是传说。”
“前辈听说过三界亭吗?”
孩蓝收下画卷就欲离去,身影化作一股青烟。既然遇到了老怪物,苏杭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凭借漫长的生命,自然知道的会更多。
“那是另外一个传说了,如果你曾经见过,那么就在见过的地方等着,如果你想再见到,这是唯一的办法。”
声音缥缈,孩蓝的身影消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来过。
苏杭将短剑递给皇甫蝶,沉吟许久,抬起头来问道:“你对前面这座城有什么好奇吗?”
“城里的大戏,听爷爷说过,像是昨日重现一样的在眼前将影像展现,我想要去看看”
不知道苏杭为何问这个问题,小姑娘还是如实回答。
“好!我们去看大戏!”
太阳已经西斜,金色的光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有些长,通往城镇的道路一路迤逦,如同行走在一条金光大道上,前方好像是光明!
金色的太阳光扭曲了一下,道路上只留下了一个少女的影子,脚下的步伐有些紊乱,甚至还不如初学步的稚蓝。
孩蓝虽是不稳,但终是向前的。但小道上的少女忽前忽后,甚至右脚被左脚绊了一跤,而后跌进尘埃里,但不知为何,周围一个行人都没有,少女就这样跌跌撞撞的走着,时间已经过去小半个时辰,依然是还在原地。
此时有一个道人就在离少女一米的地方,看着她,眼中有慈爱和追忆,几次少女要跌倒都差点忍不住要伸手,甚至道人身旁人来人往,但似乎没有人看到行迹诡异的少女。
皇甫蝶此时已经如同一个泥猴一般,尘土满面,甚至额头有血渗出。
又是一次自己将自己绊倒的愚蠢行径,不过这次是右脚绊了左脚。下一刻脸上应该会重新留下一道伤痕,金色的阳光扭曲,苏杭的身影出现在了这里,伸手要将少女扶起来,看了那许久,终究是有些心痛,但却捞了个空,少女的身影已经在即将和地面接触的时候失去了踪影。
此时旁边的池塘里溅起了一朵漂亮的水花,而后少女的头颅自水中浮现,额头尚有淤青,但却喜笑颜开。
“如何?”苏杭将皇甫蝶带回路上问道。
“可以走出三步,但是我现在走不动了”少女有些不好意思,生怕师父嫌弃自己天资愚钝。
苏杭眼神呆了呆,倒是让少女更加无措。他自然是看到了,也明白他误会,想起自己枯坐三十六个时辰方有所得,一时间自嘲的笑了笑。
“想不到你天资聪颖至此,大神的后裔名不虚传!”
皇甫蝶听不懂大神的后裔,但却明白师父这是在夸她,满心欢喜间竟是要将九宫步法再走出一步,但初涉修行,真元难以为继,空间虽有扭曲,但是这一步却是没有跨出,少女一口逆血喷出。
苏杭探手,发现少女体内气息紊乱,已是受了不轻的伤势。
正待有所动作是发现皇甫蝶体内逆乱的真元以他不可理喻的方式快速理顺,本该暗淡下去的眸光又变得多兰朵动起来。
“师父”少女有些羞意,此刻苏杭正抱着她,虽是师徒,但毕竟还是年龄相仿的少男少女。
“以后切莫冲动,修行之途与天争命,荆棘险阻不止来自于世道的险恶还有自身”
顺手放下少女,苏杭眼神中有光,晦涩难明。
“师父你刚刚是什么东西放在我的额头?很舒服呢!”
苏杭愣了一下,他想起在少女逆血离体时,空间有那么一刻的紊乱,他笑道:“那是师父你对的爱!”
“小气鬼师父!那师傅现在是带我去看影戏还是给我授课呢?”
“看影戏”
声音渐行渐远,待师徒二人走过,道路复又熙熙攘攘,远处城镇繁华,入城的主路又怎么会没有人来人往呢?
有道人着黑白分明的道袍,将手中拂尘甩了甩,而后转身而去。
“皇甫,活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护佑她了”
斯人已无踪影,唯有叹息余音,不知是有怎样的沧桑,道的是一个怎样的故事。
苏杭回头,此时在他眼中这条宽阔的大道依旧空无一人。
“他是谁”
“如今入侵者已经退去,但我界元气大伤,如若贼子携势再来,当如何?”
“既如此,诸位回去收拾门庭,召门下弟子外出游历,寻资质上乘者”
光幕暗去,舞台上的人也失去了踪迹,但苏杭仍在沉思,这是他今日看过的第三场影戏了。
他见到了和自己世界宣传极度相似的历史,但这次受害者换了一方,此时他也知道了自己现在生在何处,史书和先辈都在宣扬和神往的地方“神域”!
那些本该被他们称之为神的人不再是站在神坛上俯视众生的脸谱,而是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他们于万千人中争渡,他们彷徨挣扎,为了自己的生存空间抛头颅洒热血,他们也嬉笑怒骂
自己从小就被灌输理念是被遗弃和驱逐的流民,连现在居住的地方都被先辈们改名唤作神弃。今日却发现他们这些自怨自艾的流民被称之为魔!虽没有青面獠牙,却也是满目狰狞。
他已不知谁在说假话,他想起自己曾经拿到过的那本奇特材质的书,最后几句话的满目血泪,也想起刚刚影戏中满目疮痍的大地和他们仿佛第三者一样述说的事迹。
他心很乱
“若有一日,时势让你我拔刀相向,你作何选择?”
皇甫蝶发现今天的师父看完影戏后,变得有些伤春悲秋起来,但既然师父问起,自然是如实回答。
“师父之恩如同再造,小蝶不会拔刀”
“历史为前人所见,然后诉之于口,他们说的是希望后者听到的,无从考证”
苏杭想起不知是在哪本书上见过这句话,显然他是对的
群山环绕之间有一湾碧潭,水清可见底,偶尔有几尾游鱼穿梭。潭边有一名男子双眼出神的看着水池,再平常不过的景致却似乎包含天地至理一般,男子看得很出神,一片寿终正寝的竹多飘忽忽的自高处落下砸在他的睫毛上,而后在潭面带起了一片涟漪。
男子一步跨出正好踩在刚刚坠落的那片竹多上,又是一圈新的涟漪荡漾开来。
银光闪过,一柄长刀出现在男子的手上,刀尖几乎抵在了一个好看的鼻子上面,鼻尖有汗溢出。
“师父!你可以在水面站住了?那是不是也快可以飞行了?”
少女没有惮于眼见的长刀,反倒是因为男子悬于水面而异常兴奋。
两人正是离开城镇的苏杭和少女皇甫蝶,那日看过几场影戏后,两人回到了昔日老人纵身跃下的地方,在山顶结了草庐。
而苏杭常在山谷的水潭边沉思,潭底的那片砂石依旧平滑如镜,但却再没有任何景象出现过,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三个月了。
“九宫步法走出几步了呢?”
“七步”
苏杭有些感慨,仅仅三个月的时光,少女修行竟是到了如斯地步,快得让他有些恍惚,如果给他足够的时光,将来会到怎样的地步呢?自己似乎是见到了像历史中大神的成长之路。不知为何,想到大神,苏杭心中晃过了那半黑半白的男人形象,时间也不过短短数月,现在竟是有些想不起对方的脸来了。
“这个给你!”
苏杭将一本小册子和那本有可能是望月决的古书一并递拥有少女。
“这是为师将已知的修行知识尽皆写于此书之上,而这本古籍也是你们家传的,想来和你的血脉是有些关系的,你可以试试看。”
近几月,苏杭学会了当地的文字,望月决三字如梦魇一般困扰着他,所以他看了,看懂了,但是没看懂
全篇絮絮叨叨,未有一字与修行有关,苏杭也曾经截取其中意义不明的一段与皇甫蝶说过,最后发现仍旧是无所得。
“我该怎么做?”
“以自身精血附于双眼,然后再看这本书”
“好的,我这就试试,到时候师父一并教我!”少女有些雀跃,两人相处近三个月来,苏杭待她如兄如父,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在她心中滋生萦绕,她觉得可以为师父付出一切。
少女重新睁开双眼,发色如血,她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所有事物上面都有符文环绕,但却杂乱无章,唯有那本古籍和苏杭身周的以一种似乎暗合天地至理的方式流转,最后海纳百川般归于小腹,可惜向外流转却不是很顺畅。
她想要看得再清楚一些,努力的睁开双目,血色长发无风在空中狂舞。
苏杭看得大惊,此时少女眼中有鲜血溢出,配上血色的长发,恍若厉鬼。
一掌拍在少女的背后,阻断她下一步的动作,也不知她经历了些什么。
那日老人纵身跃下的山顶,此时已经修缮起了一座简单的茅草屋,初升的太阳将破败的小屋平添一层神圣的以为,也将山顶的两人影子拉得特别长。
“去吧如一个常人一般历练百年,切记,莫要轻易表露你是一个修行者的身份,如果可能,找一个门派加入。”
“师父,你呢?”
“也需要历练,百年后,如果你还记得为师,此处相见!”
“师”
“无需多言!你我道不相同,这对短剑于你,切记护好己身!”
“师恩不敢或忘,但恳请师父赠我以长刀”
“短剑更适合你!”
“师恩浩大,有师父的兵刃随身,若师父随行,此行百年不敢或忘师恩!”
少女明白如果要求和他同行是不会被同意的,唯求一随身物品睹物思人,她不敢抬头,怕见到他眼神的时候丧失勇气。
苏杭就这样深深的看着她,拿剑的手紧了紧,而后松开。
“你等我一会”就这么一会,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
苏杭枯坐在茅房里,他在回想那日蓝言的手法,而后依样施为,符文闪烁间,长刀中被拘出了一道虚幻的影子。
手印变化间,苏杭冷哼一声,他此时竟然可以感觉到白影的思维,感受它的记忆。
记忆零碎而庞大,他看到了家园被入侵的慷慨赴死,看到了大雨磅礴中的混沌支甲与鲜血,也看到了在寒风冷冽间的挣扎求存,还有那日自己晕倒后对皇甫蝶的所求。
手印转换间,苏杭就要将这些磅礴的记忆尽皆抹去,巨大的信息量撑得头有些疼。
但在手印即将落在白影上的时候,他改了手法,没有删除这些对她来说也许很重要的记忆,白影并没有错的,在记忆中她也曾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不过是战争让她一切的美好变得支离玻碎。
挥手间将她所有有关自己的记忆篡改,他们之间的记忆刨去所有鲜血和丑恶,平和互利。
出门时,皇甫蝶站在那日老人跃下的地方,太阳光洒下,衣袂飘飘。如同谪仙一般,又随时会乘风而去,此景竟是让人忘却世间丑恶,顿生心旷神怡之感。
“我美吗?”
少女回过身来,面容间少了一丝青涩,多了一些妩媚,说话间红发飘舞,别样的美感,摄人心魄。
苏杭惊出一身冷汗,前两次红发的负面状况尚在眼前,急忙出手想要阻断她的真元运行,却不想少女轻巧的躲过他的手掌,转身间有温润落在他的脸颊,有些凉。
恍惚间竟是失了心智,直到长刀脱离了他的掌控,才被猛然惊醒。
芳踪已渺,山谷间有回声传来。
“宿命如此,你我师徒,数月相伴间愿百年后再见,相伴余生,不为师徒!”
苏杭伸手在脸颊抹了一把,刚刚那里有温润相触,红了脸颊,乱了心境。
初升的阳光并不刺眼,仿佛是为了以后的光芒万丈积蓄这力量,温润如玉。
之前有个老人在这里纵身跃下,了了残生,断了牵挂。刚刚有个少女也站在这里,翩然而去,留下牵挂。此时他站着这里,茫然失措,突然发现少女离开后,自己竟然失去了方向,故土回不去,这个世界太过陌生。
苏杭在这块顽石上面站着,和顽石融为一体,日头落下去三次,甚至有鸟在他头顶建了一个临时的窝,如同一节枯木一般,但是眼睛依然明亮。
站在他头顶的鸟被惊动了,有些惊讶自己选择的这个枯草堆为何竟是自己动了起来,甚至还掉向了山谷的深潭。想来是这块顽石受不了岁月的侵蚀吧它贫瘠的脑袋自然不会想太多,只是对水潭中为什么会有一个亭子有些好奇,但也只是好奇,因为它的新家刚刚被毁了,它需要再建一个新家。
天旋地转,这种感觉并不舒服,甚至有些难受。但是苏杭却是兴奋得有些难以自持,眼泪滑落。
失而复得的兴奋过后,苏杭脑海中晃过了一个少女明媚的容颜,红发飘舞不为师徒
正在回忆间,他在眼前看到了一个身影,但是距离太远了看不真切,在这里除了思考,做不了其他事情。
眼前的身影快速变化,最后化作一具白骨,唯有几片破烂的布料还挂在上面,苏杭惊出一身冷汗,自己意会也会化作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