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然之事,隐晦地在京城圈子中传开了,她与刘二公子之事被人议论纷纷,鄙夷之声到处是。
林相对这个女儿也失去了最后的怜惜,直接将人禁足在了院子里。
与此同时,林相的外室之子,也开始以身子不好从小养在别院的嫡子身份,走进众人的视线之中,品相端庄,风度翩翩,林轻云实为君子。
这位林相的公子与林舒然,霎时间成了对比。
林舒然之事不知怎么闹到了圣上那头去了,天元帝以管教不周,罚了林相俸禄半年。
此事传得沸沸扬扬,林舒然名声尽毁。
只是林舒然一直声称有人陷害自己,也有大胆之人联想到定王世子头上,可到底也只是猜测。
林相又怎敢将刀子指向宋衍。
可众人对于宋衍,却也是后怕之心,那些倾慕宋衍的姑娘家,也纷纷对其退避三舍。
与此同时,圣上寿诞将至,各国将派使团前来庆贺,此事甚大,林舒然之事也算是消停了些。
为表对各国的敬重与欢迎,天元帝特指派了二皇子与都察院御史随同礼部尚书迎接。
司郁闷闷不欢,不就几个使团,怎么还用得着这么多人,他倒宁愿回去多抄几本备录的折子。
二皇子对此事倒显得格外认真,毕竟是各国使团前来,若能同友邻相处好,必能搏得父皇欢心。
而且,他收到消息,新继位的佑阳帝有位宠在手心里的庆阳公主,这次随同使团前来。
这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平阳国这是有和亲的意思,自己若能得了这一大助力
想及此,他更加的精神抖擞。
使团抵达京城的这一日,宋临特意换了一身新衣裳,还略施了些粉。
听说平阳国的女子最喜粉面才子,他虽不喜这些,但委屈一下却能讨得庆阳公主欢喜,也无妨。
后头还有皇弟虎视当当,他需得率先一步才是。
司郁瞧着宋临,总觉得他今日比往常白了些,“殿下,你今天怎么同往常不同?”
“没有,你瞧错了。”宋临别过了头,错开司郁打量的目光。
随行的礼部尚书也多看了几眼,好似是有不同。
司郁认真看了看,恍然大悟道,“你施了粉!”
此话一出,现场的人都静默一片,这谁都看出来了,可到底是这御史大人无畏,直接便说了出来。
宋临僵了僵脸,勉强扯了扯嘴角,“怎么可能,你瞧错了。”
说着,他看了看四周,扯开话题,“阿衍呢,怎么没来?”
这么大的事,他都不来?
不过,他不来也好。
“他说有事,过会儿再来。”司郁解释道,目光却停留在宋临脸上,心里狐疑,这确实是施了粉啊。
等候了许久,一只队伍才缓缓出现,其中,一辆华贵的马车尤为显眼。
宋临知晓,这里头坐着的,定然就是那庆阳公主。
珠帘曼妙,轻纱飘飘,隐隐约约可见一位身着水绿色纱裙的女子戴着面纱坐在里头,看不真切。
宋临扯唇浅笑,翻身下马走去,“在下天元二皇子宋临,奉我父皇之命前来迎接,诸位大人辛苦了。”
他看见马车里头那位稳坐不动,心有不悦,自己以礼相待,她难道不该出马车同自己寒暄两句?
这时,里头的女子开口了,虽声音却也听清了,“多谢二皇子殿下相迎。”
宋临勾唇轻笑,“公主客气了,想来诸位车马劳顿,便先进京歇息如何?”
礼部尚书眉头微蹙,这不符合规矩,本应是要等一等其他三国,再一同进京。
宋临领头带着人马先行离开。
司郁瞪大了眼睛,这位太奸诈了些,他转头看向礼部尚书,“待会我带下一个使团进京,你就等一等这最慢的。”
礼部尚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看着远去的使团,也只得闭上了嘴。
这真是一个一个的小祖宗,难伺候。
此时,使团队伍中间,一辆朴素的马车里头,一身素色衣裙的陆遥坐在里头,她死死攥着手中的锦帕。
宋临
带着半边面具遮挡着上半部分脸的连冬驾着马车跟着身边,微风轻轻拂过,马车的窗帘微微拂动,他低声道,“遥遥,把面纱戴上。”
如今已进了这天元京城,万事需得小心才是。
陆遥敛了敛情绪,从行囊里拿出面纱戴上,连冬这才驾马跟回后头。
这时,一阵风吹过,马车帘吹动了起来,车窗外,一个玄色身影驾着马经过。
似有所觉,他侧头匆匆看了一眼,瞥见了马车里头有位姑娘戴着面纱
宋衍扯着缰绳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一种怪异的感觉油然而生。
“公子?”墨生唤了一声,宋衍再看过去时,马车已然走远。
“这队人马是?”宋衍问道。
“回公子,这应该是平阳国的使团。”墨生方才便看见了那华贵的马车里头的姑娘,能坐那等华贵的马车想来是皇族中人。
可有公主前来的,只有平阳国。
“公子,怎么了吗?”墨生疑惑,这怎么突然问起平阳国使团了?
宋衍收回了视线,扯着缰绳,语气平淡,“没什么,走吧。”
使团在驿站处停了下来,马车里的姑娘被侍女搀扶了出来,此人身形倒与陆遥差不多,戴着帷幕,看不见脸。
宋临略微有些失望,他还想看看,这庆阳公主长何模样。
“诸位舟车劳顿,还请好好歇息,明日一早,在下再来接你们进宫面圣。”
“陆遥”双手交叉于身前处微微施以谢礼,“有劳二皇子殿下。”
宋临略微靠近了一些,想看得真切一点,被连冬挡住了,“殿下,我送您。”
眼看着“陆遥”被侍女搀扶了进去,宋临也只得作罢,他看向面前的这人,戴着面具,也看不出些什么。
但此人周身气势不凡,周围的人也对他恭敬有加,想来,此人在平阳国的地位非富即贵,不是个寻常角色。
“不知阁下是?”
“在下连冬。”
陆遥随着水绿色衣裙的姑娘进到了屋子,随后将面纱一摘,躺在了床上叹气。
这不管多久,坐马车总是折磨人,尤其是没有
想起严真,陆遥眼底又是一片郁色。
水绿色的姑娘也摘下了帷幕,原来是陆遥身边的贴身侍女,绿儿。
“殿下,明日您得进宫面圣。”
陆遥应了一声,看向绿儿,“宋临可有跟你说什么?”
绿儿摇头,“没有,不过绿儿觉得,二皇子对您好像有些上心。”
陆遥冷笑一声,平阳王死了,失了一大助力,他自然急了,现在好好的庆阳公主送上了门,他能不上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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