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日,宋翊起床时,香莲她们吓了一大跳。
“小姐昨晚没有睡好吗?脸上气色怎么这么差?”
春香担心地看着主子,眼中都是迷惑,“主子昨晚明明很早就上床休息了啊”
宋翊当然不会告诉她们昨晚自己为何失眠。
于是,只说太过兴奋失眠了。
香莲和春香她们着急不已,宋翊倒没有觉得有什么。
因为宋翊知道自己有些应急的补救措施的。
宋翊让香莲将自己的“百宝箱”拿出来,并让她拿出了一些自己想要的瓶瓶罐罐。什么海蓝之谜、帝王蜂蜜、黑绷带、白绷带等等。
宋翊读书的时候,是痴迷的成分党,对平价替代和自研产品也十分热衷。
所以,对一些急救面膜或者急救面霜类产品的成分了然入心。
之前,为了能变美,宋翊不惜花费了大代价,改变自己的肤质状态。
未雨绸缪下,宋翊顺便也制作了一些急救面膜。
现在,她就拿出了自己做的粉末和膏状物体,倒在了一个小盏里,用玫瑰精华露调和成了糊状。
等做好这些后,宋翊就让香莲她们将自己调好的“面膜”糊在了脸上。
宋翊闭上眼睛,躺在屋内贵妃榻上,享受着高级化妆品对皮肤的滋润。
等脸上涂抹面膜的营养全部吸收变干后,宋翊用温水洗净了脸上的残渣。
这一通猛操作,让旁边的香莲她们看得目瞪口呆。
过去,香莲她们只知道自己这个主子十分古怪,老是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地鼓捣一些东西。甚至多次看到主子脸上糊着不明东西躺在床上。
主子还美其名曰是在做“美容”和“护理”。
香莲她们完全弄不懂这些新鲜词语,只当是主子闲着无聊,自己找乐子。
但今天,这“急救面膜”一用上,效果还真的立竿见影。
本来双眼下有乌青,面色暗沉,“护理”后都一去不复返了。
香莲她们亲眼见证了奇迹,主子脸上的肌肤如吸饱了水一样,一下子就丰盈了起来。
宋翊也十分满意现在的成果。
“小姐,您这宝贝真神奇啊。这才用了一次,只有一刻钟时间,您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屋内小丫头各个啧啧称奇,以为看到了神迹一样。
宋翊又拿出了一些水、面霜涂抹皮肤,方便后面香莲替她上妆。
周围人的反应,给了宋翊极大的信心,也让宋翊意识到,说不定自己鼓捣出来的东西,能在古代发扬光大,替她赚钱。
这个时代,因为现代工艺,也没有机械化智能设备,无论是多么富有、有权势的女人,能使用的保养品和护肤品都十分贫乏和原始。
弄来弄去,也就是珍珠粉之类,用最原始的手段将材料研磨成粉而已。
虽然看上去有效果,但宋翊明白那些都是即时提亮、抚平的效果,是一种假象,很快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像古代这种研磨、萃取技术,只能将原材料变成一些大分子结构的东西,根本就不能被肌肤细胞吸收,只白白浪费钱和时间而已,顶多是心理安慰。
若能将她自己做的产品推广到社会上,那岂不是赚发了吗?
宋翊最近才真切感受到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自从她搬到荟芳园后,园中所有开销都是自己负责,这吃穿用度,哪一样不花钱?
虽然上次皇帝赏了金银珠宝,但那时御赐之物,能拿出去花的都是少数。
而且,宋翊也让人去打听了,她的那个县,是乾朝闻名的穷山恶水之地。一年的税收少得可怜。
也就是说,宋翊现在空有名头却并不能捞到任何好处。
表面上风光,但也都是纸糊的架子。
再这样下去,宋翊知道,她总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所以宋翊早就想要怎么开源节流了。
今天刚好,经香莲她们一提醒,让宋翊想到了一个赚钱的好法子。
宋翊心中美滋滋,终于一扫阴霾。
看时辰不早了。
于是,让香莲她们赶紧准备。
宋翊沐浴更衣,梳妆打扮后,穿上了朝服,带上了步摇。
临出门前,宋翊觉得身上似乎少了点什么。
自己看了又看,终于意识到身上无长物,太过素净了一些。
香莲翻找宋翊的首饰匣子,里面虽然琳琅满目,有不少首饰。
但宋翊却总觉得没有可与今天自己身上服饰搭配的首饰。
最后,宋翊才突然想起,昨晚真王送的玉佩十分合适。
于是,拿出了玉佩系在了腰间。
香莲她们疑惑怎么突然多了一块玉佩,她们过去根本没有见过。
宋翊并没有解释,只说是别人送的。
香莲她们也就没有多问。
等一切收拾妥当,宋翊才带着香莲和春香出了荟芳园。
门口,已经有比宋翊早到的人了。
朱远山、王氏和朱晨曦已经盛装打扮,在门口等着了。
宋翊看到朱远山一家还有些奇怪,但很快就想明白了。
虽然朱远山被降职,但仍是三品官员,背靠真王府这棵大树,又有二皇子这座靠山,又怎么会这样一直败落下去呢?
像皇宫中秋宴这样的大事,朱远山被邀请也是合情合理的。
宋翊摇了摇头,走向前去,朝朱远山和王氏行了礼。
朱晨曦在一旁,忍不住奚落宋翊“清平县主,好大的架子啊,还要我们在这里等你”
宋翊不知道朱晨曦又发的什么疯,不过,也怪她倒霉,正好碰到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
“朱小姐,难道是本县主让你等我的?你如果等不急,自己先走便是。再说,你是在等本县主吗?”
朱晨曦看不得宋翊平步青云,心中嫉妒,口上也不饶人。
“宋翊,你真的好大的口气啊。你只不过是七品小县主,还要我们等你?你最好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又不是正统的公主、郡主,在本小姐面前还敢自称县主?你别忘了,你只不过是我家的一个下丫头而已,说不听,就是我们王府的一条狗而已。别以为穿上了衣服,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宋翊也不是好惹的,看王氏在一旁幸灾乐祸,也不阻止,而朱远山也假装没有注意,目不斜视望着远方。
宋翊杏眼圆睁,微微冷笑“朱小姐真的好大口气。本县主乃是皇上敕封,有七品诰命在身。岂容你一小小女子,轻言取笑?你刚才那番话,不但是质疑本县主身份的正当性,也是在质疑皇上的决策。依本县的意思,治你个大不敬之罪都是轻的。”
宋翊不是不会以势压人,只不过,过去,她不喜欢用而已。
朱晨曦没想到,宋翊敢当着父母的面跟她翻脸。而且她们处在王府大门口,有不少围观的百姓和王府下人,朱晨曦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毕竟是小孩子,这口气咽不下去,本能地就要上手掌掴宋翊。
宋翊哪里会吃亏,还没等朱晨曦手甩过来,一个巴掌就打在了对方的脸上。
“你?”朱晨曦不敢置信,眼中含泪。
王氏本在一旁偷偷观察,看女儿被宋翊掌脸,便立马上前回护女儿。
王氏立马查看,见女儿脸上红肿一片,心疼不已,不过,还没等王氏开口。
宋翊先声夺人“王夫人,本县主虽然只是七品,但也有诰命在身。朱小姐虽是御史千金,但也并无诰命。她如此轻贱本县主,难道是夫人指使?以下犯上,岂不是意图谋反?若没有人指使,朱小姐怎敢说出刚才那番大逆不道的话?”
宋翊话中有话,暗示朱晨曦是受人挑拨才会说出刚才那番话。
王氏虽然宠女,但也出身官宦之家,知道宋翊指控的严重性。
而且众目睽睽之下,女儿的确是白身,刚说那番话确实是不合适。
王氏心中窝火,但也不能刁难宋翊。只能将满腔的怒气发在了朱晨曦身上。
“还不闭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让人告诉你吗?别人一张嘴,你也一张嘴。说不过人家,难道你就只会哭吗?”
朱晨曦心中难过,才被打又被骂,被围观指指点点,但又不敢继续胡闹,只能憋着嘴让自己不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