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的洗手池,水龙头传出一阵阵哗哗的水流声。
林南迟面色惨白,倒是有了一种文弱书生的气息。他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摘下金丝眼镜的他,一张脸就像是上天最好的馈赠,五官精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他的脸上似乎还能感受到柔软的触觉,只要想起,胃里就一阵阵泛酸,他只能克制自己不要去想。
而外间也没继续进行游戏,而是魏子君一个人在那里侃侃而谈。
魏子君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知道我为什么宁愿喝酒也不去亲林南迟了吧,说实话,我和他做兄弟这么多年,亲两口也没啥,就算是你让我亲亲李华李明,我也是不介意。游戏而已。”
李华李明一阵恶寒,不约而同地默默朝魏子君远离了一步。
魏子君开始絮絮叨叨说起了一个故事。
那是一个冬天,比现在的冬天要更冷一些,那是高中时期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刚刚大一,林南迟一直都是盛世美颜,年少时期更是如此,比现在多一分少年纯真,少了一丝变态鬼畜。
天冷的厉害,魏子君就说打一会球再回寝室,可是林南迟洁癖,就像往常一样坐在教室里看书。
等魏子君打完球回来,就看见有一名女生竟然在林南迟旁边,巧笑倩兮。
魏子君早就见怪不怪了,就因为这家伙长得太犯规了,导致他的人气都不高,甚至还有人让他帮忙传情书。
那可都是他以前身边的人做的事。
但是魏子君却忽然看见林南迟整个人摔到了地上,吓得魏子君立即跑进去。
“怎么了怎么了,这人怎么晕了?”
女生显然被吓了一跳,看见林南迟毫无知觉地躺在地上,顿时吓哭了:“我就是想……想靠近他……我就碰到了他的胳膊……我……我什么都没做……”
“你靠近他做什么,你不知道他洁癖啊!”魏子君一边说,也一边赶紧把人扛起就往医务室跑。
魏子君的故事说道这里,神秘一笑:“你们猜猜医务室老师跟我说什么吗?”
胡卿一巴掌呼过去:“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卖关子!”
魏子君朝天翻白眼:“医务室老师听了经过之后说,林南迟就是重度洁癖,如果是有人触碰他,他会觉得特别脏,然后自己受不了就会晕倒。这几年还算好了一点。”
“魏子君。”忽然,身后传来林南迟冰凉的声音,魏子君立即端端正正坐起来:“我们刚刚说什么了?今天晚上的那个饭菜还挺好吃的。”
林南迟已经出来了,脸色很不好,似乎有点惨白,季初懒洋洋地看了一眼,她是不是要感到幸运,至少这人只是吐了,还没倒下去?
由于林南迟回来了,大家沉寂了片刻,孙州默默地开始新一轮的发牌。
胡卿掀开卡牌,然后瞬间弹跳起来:“哈哈哈!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我了,红桃A呢!快快出来接招!”
林南迟默默展示自己的卡牌,正是红桃A。
胡卿瞬间蔫了,她哪里敢为难老大啊!老天也太坏了!好不容易才轮到她一次呢!
魏子君咳咳两声:“好兄弟,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他无非是被魏子君拉来热闹热闹氛围的,就他洁癖成这样,大冒险那就会是真的大冒险。
这可为难胡卿了,苦着一张脸,总不能问老大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吧,到时候倒霉的可是她了,啊啊啊!她太难了。
胡卿绞尽脑汁之后,忽然来了灵感:“来爆料一个魏子君的独家秘密,老大,你要知道,刚刚可是这货坑你的。”胡卿一定要义正言辞地甩锅,这个锅她家季初可不背。
季初忍不住笑了笑,还真的是倒霉的永远都是魏子君。
魏子君欲哭无泪地挠墙:“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啊!好兄弟啊,林南迟啊,我们可是铁哥们啊!”
林南迟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他,苍白的脸色配上金丝眼镜,很恐怖好不好,魏子君只觉得头皮发麻。
林南迟缓缓开口:“魏子君虽然号称百人斩,但是他有一个喜欢的对象,大学在宿舍里念叨了四年,我们宿舍几个人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魏子君的脸瞬间爆红,抬起手指朝着林南迟:“咱们都约定过这件事不能说的,你这个没有道义的人啊!”
林南迟这下舒坦了,将锅甩的远远的:“游戏要我说真心话。”
白莉莉都很诧异:“我竟然都不知道。”白莉莉可是大二就和这两个人经常见面,一直至今,没想到她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
李华李明一脸八卦,齐声问道:“谁呀谁呀!”
林南迟淡定开口:“至于名字,那也是个秘密。”
魏子君听到林南迟没有出名字,瞬间松了一口气:“那这仇就这样了结了啊!这可是我最大的秘密了,你个禽兽啊!”
季初看了一眼神情不太自然的胡卿,笑眯眯地开口:“魏子君啊,想不到你那么长情啊,四年时间,怎么不去和别人表白呢?你这条件应该是没问题的啊!”
胡卿也掩盖住了自己的不自然,笑着说:“早知道你有心仪的人,你和魏阿姨说一声,魏阿姨也就不会催着你了。”
魏子君咳咳两声:“还没到时候,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们一个两个这么关心做什么?”魏子君显然是不自在,极度想转移话题。
季初懒洋洋地继续接话:“还没到时候?不要等人家结了婚生了娃,你傻乎乎地还不知道。”
魏子君顺嘴回答道:“不可能,我一直……”立即闭嘴,只字不提,拿着一双眼睛对着季初怒目而视:“有本事你就让我说真心话,别在这里套我的话!来来来继续游戏!”
而后,所有人达成一致共识,拼命把目标转向魏子君。
最后魏子君为了保住秘密,痛饮十几杯酒,然后被灌酩酊大醉都没有透露半分,最后由孙州送到了一旁的房间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