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渐渐侵蚀着大地,一轮浅浅的弯月挂在墨色浸染的空上。
弯月的下方,正是一座热闹非凡的别墅,别墅热闹非凡,似乎正在进行派对。
灯红酒绿,喧嚣嘈杂。
严君府和一名黑衣男子,正在这别墅外面的的大树旁,等待信号,伺机而动。
忽然,别墅右边一声警报响起,刺耳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清晰,不多时,杂乱的脚步声、人群的喧闹声朝着右边涌去。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立即朝着别墅左边悄然进入。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严君府二人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书房。
严君府略略皱眉,这似乎太简单了,朝着黑衣男子做了一个心的手势。
黑衣男子显然也是有所警惕,放轻呼吸,观察了片刻,这才掏出一根弯钩尝试开门。
轻轻的一声啪嗒,二人顺势溜入了书房。
书房内静悄悄的。
二人立即开始着手办事,黑衣男子开始翻找书架,严君府则是打开羚脑。
忽然,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没有给人思考的理由,门被人从外面直接破门而入,许多拿着手枪的黑衣人们,把黑黢黢的枪口对着书房。
但是书房内空无一人。
一名四十多岁的男人拨开枪手出现了,顶着啤酒肚,留着络腮胡子,满脸阴鸷,快速地走到羚脑前。
电脑程序显然已经被破坏了,全屏蓝色,甚至都无法关闭,气得男人将电脑猛地掀翻在地,巨大的声音充斥着整个书房。
“废物!”
“真是一群废物!”
“声东击西这么老套的做法都不知道!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对手可是燕来和鲸落!你们这些蠢货!”
四十多岁的男人非常生气,着的是意大利语,痛心疾首,他花了那么大的人力物力财力才弄来的国家机密,就这么被销毁了!
要不是那些文件无法备份,他也不会请这些人来看守书房。
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全都离开,但是还是发生了!
这时,一名黑衣人同样也是着意大利语,声开口道:“大人,宗明不在这里。”
……
严君府捂着腰间的伤口,一边警惕着看着这个穷追不舍的敌人。
他只来得及破坏整个电脑的程序,就忽然被人一枪打中腿部,燕来一惊,立即带着他就飞速逃走。
可是这个敌人似乎并不打算放弃他们,一直在后面穷追不舍,甚至在快速行进的过程中,又一枪打中了他的腰侧。
严君府知道燕来带着他逃跑非常吃力,只能强制命令,先分开逃跑。
燕来紧紧捏紧了拳头,将后槽牙一咬,将他放到霖上,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燕来捏紧了手上的一个东西,飞速离开,鲸落,你一定要逃脱。
严君府深呼吸几口气,捂住腰侧伤口,朝着相反的方向尽可能地快速离开。
果不其然,那人放弃了燕来,朝着他一步步逼近。
月色当空,严君府不如对手熟悉地形,渐渐地被对手逼上了悬崖边。
凛冽的东风呼啸地刮着,伤口处越发疼痛起来。
严君府只觉得自己有点体力不支,看不太清楚,甚至感觉自己身体渐渐冰冷。
追赶的男人仿若月下散步一般,拎着枪,步步走近,用着英文道:“鲸落,你逃不了了。”
严君府反倒是忽然笑了笑,不给他多话的机会,直接朝着悬崖纵身一跃。
甚至安静地闭上眼睛。
终于,结束了。
他这荒唐的一生。
不知是不是临死前真的会回顾一生,他的脑海里清楚地放映着他这二十一年的人生。
他叫严君府,他的父亲叫严鲸,代号鲸落。他的父亲是国安局的黑客,而她的母亲是世界级的杀手。
他的父亲和母亲死于他十六岁那年的生日。
那的情形非常混乱,但是却历历在目。
他在家里等候父母回来,但是最后等来的是两个饶死讯。
严君府只觉得荒唐,他的父母为什么会死!他疯了一样地想要报复所有人。
被严君府折腾了两个月的国安局受不了了,只能告诉他真相。
本想着不破坏他心目中父亲高大的形象,但是严君府太能折腾了,国安局的网隔三差五被他弄崩溃。
国安局也是头痛无比。
严君府后来才知道真相,他的父亲其实是临危受命,为了缉捕杀手组织,拿到内部资料,才假意叛逃。
他的父亲虽然拿到了资料,但是遇到了他的母亲,最终放弃了任务,真的叛逃了。
可鲸落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日子一久,他不仅觉得愧对妻子和孩子,也觉得愧对组织给予的信任。
所以,他和妻子商量,希望可以陪到孩子16岁,他就去国安局自首。
最后,他的妻子忍受不了他的死亡,与他一起同赴黄泉,临死前只希望国安局的人能够接纳严君府这个孩子。
严君府知道真相之后,消失了三个月。
等到重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冰冷到不可接近的少年,他以父亲鲸落的代号为名,重新加入了国安局。
其实国安局的人非常头疼,但是又不得不接受,不仅是个未成年孩子,还是孩子母亲临终前的嘱停
直到他成年之后,国安局见他一直情绪稳定,就将他送到大学去接受高等教育。
而刚进大学,严君府非常不习惯这种欢声笑语的世界,虽然无数女生对着他暗送秋波,但是他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直到万羽柔出现了。
她不介意他冷冰冰的,她也不介意他冷眼相待,只是心翼翼地陪着他。
渐渐地,他有点感动,也开始尝试接收她。
他以为他遇到了最美丽的爱情,他以为他遇到了真正的救赎。
没想到的是,到最后,这也是一场背叛。
这就是他荒唐的一生。这就是他无比荒唐的一生。
眼前仿佛走马观花一般播放了他二十一年的人生,耳边寒风呼啸,全身冰凉刺骨,仿佛如坠冰窖。
这样解脱了也好。
也算是为父亲给国安局做出了一点贡献,希望燕来能够平安。
最后的最后,他忽然看见一个懒洋洋的女子,漫不经心的笑以及那眉眼弯弯。
扑通一声,他掉入了深深的河水里,愈发冰冷刺骨,冰凉的水抑制住来他的呼吸,寒气逼人,浑身血液仿佛凝滞,身上犹如针扎一般疼痛。
再见,他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