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碧玉她们不说，那谜底他自己揭穿吧！

但是听到韩裳如此说，碧玉却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啊，秦家还敢闹上门？”

“他们不是才刚被公子教训了一顿吗？而且还送了官。”

“既然惊动了官府，那他们怎么说也要收敛一下吧！怎么还敢立即又闹起来？”

“他们就不怕这事最后不好收拾吗？”

她是不信秦家敢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毕竟秦韩两家的事，可不是小事。

城里的两个大家族斗起来，整个苏州恐怕都要抖三抖，官府会放任他们的这种行为吗？

碧玉是觉得韩裳可能夸大其词了。

但韩裳可不认为自己估计错了秦家。

“我教训了他们一顿，也只是教训了他们一顿而已，并没有伤到他们的筋骨，他们是不会长记性的。”

“必须要是有人把他们打疼了，打怕了，他们才会知道收敛一些。”

“但是现在，他们没有这种遭遇，自然是不会消停。”

“没人能让他们害怕，他们为什么要顾忌呢！”

“我猜他们现在肯定是志得意满，得意洋洋，以为自己大获全胜了呢！”

“毕竟知府大人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所以，在这种状况下，他们肯定是会乘胜追击的。我看他们明天就会来登门！”

韩裳是脸带冷笑地说道。

“那……”

听到韩裳这么一分析，碧玉还真忍不住忧心忡忡起来。

“如果他们闹上门，我们该怎么办呢？”

“他们这次既然敢再来，那肯定就是抱着把事情闹大的决心来的，那时候事情肯定难以收拾。”

“那我们能怎么办？”

秦家若不来，那就说明他们心中还有所顾忌，但是若来，那就说明他们已经不在乎一切了。

这种情况下，秦家来势汹汹，韩家能够应付得了吗？

碧玉是很是担心。

“这个我们倒先不必担心……”

看到碧玉脸色不淡定，韩裳是神态坦然。

这些事他都心里有计较的，根本就不在乎。

他道：“我对秦家，可没怎么放在心上。这事我们暂时还可以先放一边。”

“我们现在还是再来猜一猜，知府大人这次这么做，是真对秦家有所顾忌，还是故意这么做的吧！”

“你们怎么看？”

又是猜谜语，看来韩裳还真是玩猜谜玩出了瘾了。

但碧玉和小兰怎么能回答得出他的这个问题？

碧玉还好一些，一直在思考韩裳的话。小兰干脆什么都没有想。

她本来的职责，也只是伺候人就够了，想问题并不是她的责任，这是主人家的事。

她只要把自己份内的事做好就够了，其他的，她也无力掌控和改变啊！

而碧玉虽然一直在配合韩裳，但是对于韩裳提出的问题，她又怎么看得透？

“知府大人如果不是心有顾忌，他又为什么会放了秦蛟？”

“放了秦蛟，秦蛟又能有什么作用呢？这事奴婢看不懂。”

碧玉是直话直说，她确实不懂。

韩裳的话，本意是想让她们思考。但是思考这件事，对她们来说，就是额外的负担。

因为在她们的成长过程中，没人要求……或者说是训练她们思考。

人们对她们的要求，就是期望她们遵守妇德，照顾好男人。

成长的过程中，她们经历的就是这些，这时候要让她们进行思考，她们怎么做得到呢？

这有点强人所难。

“秦蛟在这件事里面，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关键是知府大人放人这件事。”

“这事会给人们传达出一个信息，那就是知府大人不愿意得罪秦家。”

“有了这个先入之见，人们肯定会认为秦家后台硬，靠山稳，而秦家肯定也会因此而心态浮躁。”

“这种情况下，秦家肯定会做出一些错误的判断的。这样，他们就会做错事。”

“你们认为，知府大人这回有没有可能故意放纵秦家呢？”

韩裳还在循循善诱碧玉和小兰。

让她们猜谜，就要给她们启发嘛！

诱导她们进行思考，也能锻炼一下她们的能力呢！

“问题是知府大人为什么要误导秦家呢？秦家判断错误，对知府大人有什么好处？”

碧玉在这个时候发问。

“你就是这么聪明，我一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

韩裳是夸奖地对碧玉说道。

他这倒并不是假装夸奖碧玉，而是真认为碧玉聪明。

能够自作主张，进到他家里来的奴婢，没有一定的头脑，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她那时的聪明，不能算是用在正道上。

但这不是人的问题，是环境的问题。

这时候还是古代，某些人的聪明，完全被时代湮灭了。

“秦家在知府大人眼中，完全算不上什么，但是秦家后面的人，却是让知府大人不得不有所忌惮。”

“这就是所谓的打狗还要看主人。”

“但是有一天这条狗变成疯狗之后，人们再去打它，那么它的主人，这时候也就不能再说什么了！”

“因为疯狗是很危险的，不打可能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所以这狗就可以打了。”

“而那时候，这条狗变成了疯狗，人们对养狗的主人，是不是顺带也会攻击几句呢？”

“这样，这个主人也会很被动的。”

韩裳是又慢慢地说道。

“哦，公子你是说，知府大人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吗？”

听到韩裳这么说，碧玉是恍然而悟似的说道。她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

韩裳看她如此，他是点了点头。碧玉还是肯动脑筋的。

不过看了小兰之后，韩裳心情又不好了。

“你这个死丫头，真是笨得跟猪一样，什么都不懂。”

“你看人家碧玉，才来我家没多久，就变得这么聪明伶俐了。”

“而你，在我家这么久，到现在，还跟一段木头一样，不开窍。”

“这事要是传出去，你真的会败坏我家的门风的，人们会以为我家只会出蠢才。”

“你也就是一个奴才，伺候人的命！等下你就让我舒服一下吧！”

“你要是连我都伺候不好，可有你好看。”

说着话，韩裳就把小兰抓住，强行推到床上，给塞到了被子里面。

碧玉就看到韩裳的手，在被子底下把一件一件的衣服拽出来，那些衣服，都是原本穿在小兰身上的。

韩裳这手速，可真不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