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响声干裂,秦禄的腿骨大概断了。
秦禄本来就满面流血,神态狼狈。
这时候受了这样一下重击,脸色更是痛苦不堪。
他“嗷”地发出了一声惨嚎,当场就晕死了过去。
他这么大的年纪,一向养尊处优,几时受过这样的折磨?
这时被韩裳一凳子毫不留情的砸断了腿,他当然承受不起。
“我是为你们老爷好,他这么操劳,真的是太辛苦了。我也是为了让他有时间休息。”
打断了秦禄的腿,韩裳这时候又转过头来,面向秦家的下人。
管家秦孟这时也被韩家人拿住了,平时假装淡定的脸上,这时也是充满了焦虑,恐惧。
“韩裳少爷,你……你这次这么做,可是要承担后果的。“
他看韩裳阴森得可怕,生怕韩裳还会来虐待他,因此是色厉内荏地说道。
韩裳能把打断别人的腿,说成是为了别人好,全是为对方着想。这巧言令色的本事,可真不小。
这家伙就是个小魔头啊!
他可不能让韩裳对他动手。
否则天知道韩裳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情出来。
“我当然会承担自己所作所为的一切后果,就像你们也要承担自己所有行为的一切后果一样。”
韩裳是对秦孟说道。
“不过你们能让我承担什么后果呢?”
“知府大人让你们来给我家道歉,你们道歉了么?”
“你们不但没有遵守知府大人的训诫,反而还纠集家人,打上我韩家门来。”
“仗着你们人多势众,你们七个人围殴于我。我忍无可忍,这才奋起反击。”
“这事说到哪里去,我们也只是互殴,我要承担责任,你们就不要承担责任么?”
“而且你们公然违抗知府大人的命令,把知府大人的话,当耳旁风,这事你们只怕也要给知府大人一个交代吧!”
“你们以为自己做事,就不要受限制的么?那你们可是把自己的后台,想得太了不得了。”
他这一番话,就把自己单方面殴打秦禄众人这事,说成是两方互殴。
秦孟听得韩裳如此说,不禁面如土色。
韩裳信口雌黄,指鹿为马的本事,他是早就见识过了的。
前面韩裳不就如此表演过吗?打人还是为别人好!
但这时他是更上一层楼,把眼前这事,解释为双方互殴。
在没有直接目击证人的情况下,谁能证明韩裳说的是假的?
而本府知府又是亲近韩家的,这事真要告到官府里去,知府是偏向韩家,还是偏向秦家?
如果双方互殴是成立的,那么秦家人可是在韩家府上动手打人。
这样虽然是双方互殴,但秦家所要承担的罪责,只怕也要比韩家多很多。
因为事情的起因,首先是他们秦家人打上别人的家门,这样他们就理亏在先。
韩裳这家伙可真是会诡辩呀!完全是凭着自己的一副三寸不烂之舌,就把一件事,完全描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他这是在告诉秦家众人,今天这事就是他们告上官府去,秦家也得不了多少好处。
因为这事不是韩裳在故意伤害,而是秦韩两家在聚众互殴。
既然是互殴,那就没有谁对谁错,而是双方都有错。
既然双方都有错,而秦家更理亏,那这事就是秦家在打官司的时候,更吃亏。
因为他们更理亏呀!
这事还没有地方说理去吗?秦孟心里想。
他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
以往只有他们信口雌黄,诬陷别人,没想到这次他们是被别人给坑了。
秦孟真是啼笑皆非。
但是这事还没有完,韩裳用话把他们挤兑住后,他还有话说。
他对今天这事,还有后续处置。
“今天你们来我家的这些人,能爬的,都给我爬回家里去吧!每个人,我都会打断你们的腿!”
“至于管家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只会把你绑在我家门前,当街示众。”
“我这就是要告诉所有人,敢对我家不敬者,这就是下场。”
“我可不管你们背后有什么能人。”
“你们觉得我韩家好欺负,那就放马过来。不过小心崩了自己的牙齿!”
“拖下去,给我打!”
交代完了这些话,韩裳对侯四吩咐。
秦家的这些人,都是要打断腿的,对这些人,不必客气。
秦孟管家,说不打他,就不打他,把他绑街示众,这样就可以了。
而他这样做,会得罪什么人,韩裳可是一点儿都不在乎。
本来他是不想太过于凸显自己的,但现在看,做躺尸是不行了,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那就做吧!不需要有什么担心。
他是谁,需要太忌惮什么人吗?
侯四听了韩裳的话,真就把秦家的人给拖了下去,每人一顿毒打,腿脚给打断,然后扔到了大街上。
他们这些人能爬,就爬回秦家去吧!
至于不能爬,那就随他们去吧!
反正爬不回去也不会死,秦家人肯定很快会知道这个消息的。
那时他们就会来把秦禄等人接回去。
而在这之后,秦家的人会怎么样,秦禄会怎么样,这些事,可就不归他管了,他完全可以不理。
韩先看着韩裳处理这一切事,内心又忧虑,又觉得韩裳并没有做错。
而且事情他们都已经做下了,那就看这事最后会有一个什么结果吧!
秦家这次对他们就没准备留手的,那么他们不对秦家留情,逻辑上也没有错。
难道人家都已经对他们要赶尽杀绝了,他还要对对方虚怀若谷么?
没这样的事。
韩先遂对韩裳的这一番操作,没做任何阻止。
这事很快传开,演变成了一场风暴,在苏州城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秦家人当然是第一个得到了消息,他们反应激烈。
“韩家竟敢对我家老爷做这种事,咱们一定不能和他们善罢甘休。”
秦禄的第四个小妾知道自家老爷在韩家受到那么大的打击之后,第一个跳出来说话。
她是秦禄最得宠的小妾,一向在家里,比正妻都有地位。
因为得宠,所以在家里也是撒泼惯了的。这时候听到这个消息,她当然言语吠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