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裳这时候是从张皇后那里过来的。
张皇后这时候因为魏忠贤倒台,客氏变得很沉寂,感觉心情都好了很多。
这两个人以前一直是她的对手,现在一起没了声息,这对张皇后来,当然是好事情。
所以现在张皇后对韩裳是很感激。
事情虽然不上和韩裳有什么关系,但是没有韩裳,一切肯定不是这样。
是韩裳来了之后,客氏和魏忠贤才互相之间,有龃龉的。
然后一步步,两人之间,走到了最后决裂的关头。
若是没有韩裳,谁能最后会有这样的一个结果?
所以张皇后认为,韩裳在这件事里面,功劳最大。
“韩待诏,你真是降的福将啊!不但能给我敛财,还能给我解决问题,真是难能可贵的人才呀!”
张皇后见了韩裳,就要夸他。
韩裳只能客气“哪里,都是娘娘福泽厚,老保佑!”
张皇后道“就是老保佑,所以才把你送到我身边来了呀!”
韩裳这下就不知道要什么好了。
张皇后这时就问韩裳“韩待诏,上次你把那个什么韩裳的家人,都没入你家里为奴,你是看上了他们家的哪个人了吧?”
嗯?
听张皇后忽然之间,又转到这个问题上来,韩裳感到惊讶!
女人这话题转变的速度,挺快的呀!
刚刚还在夸他呢,这忽然就又八卦了。
连这种问题都问得出来。
但是没办法,皇后问话,他得回答。
“并没有,皇后如何有此一问啊?”
他道。
张皇后道“我是看你那日很快就把人家一大家子,给你弄到府上去了,因此好奇。”
“我看那一家人中,很多女眷,而且都是青春年少。虽然当时看来,她们都是容颜憔悴,但是那是因为长途跋涉,感染风霜所致。”
“我看其中有好几位娘子,都是生丽质,风姿不凡。想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就觉得待诏可能是动了心思了。”
“你快是也不是,我并不怪你。”
张皇后还想诱使韩裳,但是韩裳并不上当。
“并没有,绝没有这么回事。我就是看他们欺君罔上,对皇上不敬,所以那么惩罚她们的。此外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韩裳还是道。
张皇后道“你若出你喜欢她们其中的哪一个人,娘娘我替你做主,就把她许配给你,再给她一个诰命夫人。”
张皇后继续对韩裳开空头支票道。
但韩裳既然第一次已经否认了这件事,这个时候,他是绝不会再把这事改口的。
因此他还是道“我实在是没有这回事,娘娘休要取笑。”
张皇后看韩裳死活不松口,暗想难道自己真的想错了,韩裳并没有这么回事?
她其实对此只是怀疑,并没有确信。
而现在韩裳无论她怎么,都是否认,让张皇后也是不敢相信自己了。
也许韩裳那就是为了皇上,才是那么做的吧!
张皇后心里想。
其实丁浣雪她们的事,还要皇后掺合?他们早就是一家人。
皇后这个时候给他们撮合,那算是怎么回事,岂不是多此一举?
“哎,韩待诏,其实你不知道,你这次真是帮了本宫一个大忙了,我这心里感激你,所以才是想帮你做一点事情。”
“你若是真是心里有喜欢的女子呀,我便替你做主,把那女子许配与你,无论事情多难办到,我都替你办成。”
“但是你既然没有这心思,那就是我乱点鸳鸯谱了,你也就别往心里去。”
张皇后这时又对韩裳道。
韩裳道“多谢娘娘厚爱,我这等一个官的婚姻大事,还不烦娘娘操心吧!不然朝里只怕又会有一些风言风语。”
“我这人微言轻,不值一提的待诏,如果被娘娘这样关照,我怕别人会我德不配位啊!”
就韩裳这样的九品官,婚姻大事还要皇后做主,这事真要成行,那全下的人怎么看?
一个九品芝麻大点的官,为什么会得到这么样的重视,这里面有怎么样的隐情,别人不会议论吗?
这样的事情,是一定会出现的,韩裳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但是张皇后听到韩裳这么,她是正颜道“怎么,我就给自己欣赏的一个官员主持一下婚礼,都不行吗?下谁人能管得了我?”
“难道皇后娘娘就不能有自己喜欢的私臣?”
“你帮了我这么多,我就给你这样一项殊荣,又怎么了?还轮得到下人在这里风言风语?”
看来如果韩裳真的有什么私情的话,让皇后娘娘给他做主,张皇后还真会尽量满足他的愿望。
韩裳只得再次谢恩道“多谢皇后娘娘。”
他们两个正在这里谈,忽然宫女来报“韩爌大学士求见。”
皇后听是韩爌来了,就道“让他进来吧!”
韩爌是东林党,正是皇后喜欢的那一类人,因此她是赶紧召见。
韩爌进来,看到韩裳也在这里,心想韩裳果然是受到皇后的宠信啊!看来自己今要的事,怕是有些困难。
不过一件事惟其困难,才是他们东林党要去做的事,如果因为困难,他们就不去做,那就不是东林党了。
想到这里,韩爌定了定神,是对皇后施礼道“老臣见过皇后娘娘!”
张皇后摆手道“韩学士不必多礼,赐座。”
韩爌年老资格厚,朝野都有名望,张皇后对他也很敬重。
韩爌坐下,对韩裳又道“韩待诏也在这里,幸会幸会。”
他这样的朝里一品大员,以前见到九品官,大约眼睛也不会抬一下。
但现在韩裳情况不同,他也是不得不重视。
韩裳也对他回礼。
这时候张皇后问韩爌道“不知大学士找本宫,是有什么事?”
这时候外臣找皇后,不可能是叙旧,或者聊,皇后哪是你们这些什么臣子,所可以随便想聊,就找上门去的呢?
韩爌听到皇后问,他便道“臣确实是有一件事,想请皇后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