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给你弟打个电话吧,吓死孩子了。”安安给自己和秦晋分别搬潦子坐。
“嗯呢。”白茶起身去窗边给白梓烬打电话。
“怎么回事?”秦晋压低声音问堂哥。
“正好碰上了。”秦褚将四散的资料整理好放在一旁,然后给她们三人分别倒了水。
白茶简单地交代了白梓烬几句,叮嘱他先到厨房里找些吃的东西,自己待会儿回去做饭,白梓烬听出来姐姐的心情不算太差,略略放心些。
挂羚话,白茶转身准备回到座位时,余光在不经意间扫到了窗户旁的绿植,枝丫上拴着一个的玩偶,似曾相识,她继续走了几步,然后停下,退回去将它解了下来。
其他三人没有注意到她这个动作,又因顾忌着安安和秦晋在场,因此她只是走到秦褚身边,不由分地将玩偶塞到他手里,背着另外两个人对他笑得意味深长。
“白白,你没,没去见赵姨吗?”安安停顿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白茶坐下,然后没忍住扭头看向秦褚,对方正看着手中的玩偶愣神,她眼神里染上几分笑意,回头认认真真地回答:“如果不告诉我是赵姨的意思,那我尊重她,马上就要手术了,她得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万不能因为我分神。所以,我知道了这件事的消息,大家就不要告诉赵姨了,今与往日一样,没有发生任何事,手术结束后我再来看她,这之前辛苦你们照顾她了。”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安安紧绷的神经这才真正放松下来。
“放心吧,到时候哥也会进手术室,而且主治医生了,成功的把握很大,后期只要恢复得好,不用担心复发的问题。”秦晋宽慰道。
“那就好。”白茶点点头,然后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我有一个问题,是除了我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吗?”
安安看向秦晋,显然对方也没有想好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于是她眼疾手快地拉着秦晋站起来:“那个,陈度还在赵姨那边,我们过来得急,忘记给赵姨买些东西了,嫂子陪我去一趟,褚哥替我照顾好白白啊。”
白茶看着落荒而逃的两人,无奈地摇摇头,转而不动声色地看向秦褚。
“解释,嗯?”她冲秦褚挑挑眉。
秦褚知道她指的是玩偶,这还得从三年前那所医院的奇葩规定起。
那段时间医院搞什么人文关怀,专门下达了文件,征询每一位医生、护士,甚至是实习生的意见,希望大家能够想出一个既能让医护人员们大胆发泄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又可以得到同僚们的鼓励从而做得更好的办法。
当时秦褚只是匆匆地扫了一眼,没放在心上,寻思着这多简单,群里允许匿名聊就好了,谁知结果令人大跌眼镜,医院果真设置了匿名聊,只不过是纸质版。
流程如下:前一个人抒发自己内心的不满或遇到的困难,后一个人必须在给予前者鼓励的基础上,再行填写。
规定一出,众人哗然,纷纷吐槽领导在没事找事,但大家谁也不敢向上反应,因此意见簿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各层医生办公室的角落里,然后在快要上交时才会匆匆填上几笔。
这其中有一个例外,就是白茶,她每次都会认认真真地写很长一段话,然后乖乖放置好,并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玩偶放在意见簿旁。
秦褚曾不经意地见过几次她填写,终于有一,他忍不住好奇地打开,上面果然每一页都是白茶的字,大多关于患者。因为没有第二个人,所以她总是自己给自己鼓励,还注明这是玩偶写得。
秦褚被她的自娱自乐逗笑了,然后恶作剧般拿走了玩偶,直到很久后才恍然自己离开医院时忘记归还了,后来这成了他唯一的纪念,从此形影不离。
“你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对我虎视眈眈了?老实交代!”白茶佯怒。
秦褚摸摸手中的玩偶,但笑不语,没有半分尴尬。
再后来,有份答案出现在了他们的婚礼上,他这样回答:“从初次相见开始,到垂垂暮年不止,我始终爱你。”
白茶最终还是没能拿回玩偶,她试图去抢,结局就是跌坐在对方腿上被狠狠地亲了一番才罢休。
白茶回到家时白梓烬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她很是自责,用最快的速度做好饭菜后才把他喊醒,白梓烬倒是没在意这么多,连连夸姐姐做的饭好吃。
“你长大了想做什么?”白茶给他夹了一块鸡翅。
“没有想过。”白梓烬一边嘟囔一边往嘴里扒拉饭,看来是饿狠了,“要不我也去做演员吧,这样就能早早知道电视剧的剧情了。”
“……”白茶无语地放下手中的筷子,“你这样随便做决定爸妈不会揍你吗?”
“我和他们谈过,未来选择什么职业由我自己决定,只要我能承担起这个决定带来的任何结果,他们便会支持。”
白茶看着眼前这个半大的子,恍惚间觉得自己似乎真的错过了很多年,在那些年里,弟弟成长得很好,这一切都在变,又似乎一切都没有变。
“姐,你不吃了吗?”
“嗯,饱了。”
“真搞不懂你们女孩子,明明不胖还动不动就减肥。”白梓烬将盘中剩下不多的菜一股脑倒在碗里拌饭吃。
白茶没有回答,静静地看着他,又仿佛透过他看到了那个给她糖果的孩,然后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边起身边叮嘱他:“你慢慢吃,不着急,我去打个电话。”
“好。”
几分钟后,秦褚的电话铃声响起,若不是今的拍摄主题是白家姐弟,恐怕现在两人应该腻在一起吃午饭,哪里用得着打电话,秦褚有些不满。
“秦医生,帮个忙呗,我之前去医院的时候,碰到一个孩,应该是生病住院了,名好像叫年年,你可不可以帮我找找他?”
“这么长的一段话,竟没有半个字关于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觉得胸口好痛,估摸着没个十半个月是好不起来了,你恐怕得另托他人了。”
“欸?你怎么了?生病了吗?刚刚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