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奶茶店江瑞瑞那股兴奋劲又来了,因为多了个白子熠又因为刚才的事情,所以白子熠被迫做苦力,跟在两个姑娘身后看着那两个姑娘手脚空荡荡,还轻盈地蹦来蹦去玩得不亦乐乎,再看自己手中大包包油腻的吃。
他委屈,可他不敢。
再次经过那家卖雪糕的摊,傅挽就停下了脚步,江瑞瑞没心没肺地笑,“喜欢吃就买呗。”
傅挽如愿以偿再次买到了一份抹茶味的雪球,而且还是大份的,杯子下层是一层淡淡的原味奶油,然后还有一大块芒果。
江瑞瑞不提议去玩那些游戏设施,她们穿的是裙子,裙子下面还是暴力裙撑。但是走了这么长时间脚也有点不舒服,所以就找到了在旋转木马旁边的街椅,两人并排而坐吃着东西,白子熠被逼去买麦芽糖,哭丧着脸在那排队。
游乐场孩子有很多,时不时地从花圃里蹿出来一个。
江瑞瑞笑得合不拢嘴,前方地旋转木马传来了设施启动时的音乐,很轻灵的儿童歌曲,她微微侧头,“挽挽,你要去玩吗?”
旋转木马上边也有一些跟她们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在上边,而围栏外面也有几个比她们年纪还要大一点的少年。
傅挽抬起头来时就看见了旋转木马开始旋转,灯光一闪一闪的流转,空气中是人群嘈杂的声音。
旋转木马上的女孩子咧嘴笑得很开心,伸出五指眉眼带笑的跟在门栏外面的人打招呼。
青春时期的爱恋莫过于我喜欢你。我不知因何而喜欢你但我就是喜欢你。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遇到你至此惊艳我的岁月,懵懵懂懂的我恰好中意你。
傅挽突然站起身将手中的雪球包装袋挂在了椅背靠边的地方,跑过白子熠那个方向。
白子熠正排着队,前后左右都被朋友围得个水泄不通,朋友奶声奶气地张开双手,“大狗狗宁又绿盆友吗?”口齿不清晰。
翻译:大哥哥你有女朋友吗?
白子熠无奈地扶额,“没樱”
结果一群朋友纷纷张开双手,你一句我一句的,白子熠差点没被气背过去,现在的朋友实在是太可怕了!
那名朋友脸昂起认真询问,“那大狗狗宁又稀饭的绿森吗?”
白子熠:“樱”
排队买糖的朋友起码也有十来个,一眼望去都是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女孩,也不知道谁带头发出呜咽声的,当场十几个朋友就跟失恋了似的哭得稀里哗啦。
白子熠:“……”
敢情是看上他这张脸了!
傅挽瞧见这场面也不多问,她看向了白子熠,像是做了个很艰难的选择而坚定,“白子熠,沈却在哪?”
白子熠耸了耸肩,“不知道啊,应该还没出去。”
他一直跟着江瑞瑞不是提这就是提那,还要随时随刻帮她丢垃圾或者帮她排队买啥东西之类的,哪里有那闲空。
傅挽一听白子熠沈却还没有出去心里那根火苗又燃起了星光,她跑着离开,手里还捏着手机,屏幕上是游乐场的纸质地图图片。
她迫不及待要找到他。
告诉他,他们可以试试。
只要他给她一个机会,即便是像亚当夏娃偷尝禁果那般,她也心甘情愿。
她不是什么家财万贯的大姐,也不是什么年级排行靠前的大学霸,但她就是喜欢他。
那个馋她身子、喊她孩、开学帮她搬书、运动会借她怀休息、会给她买哈根达斯、会给她撒娇的沈却,他值得世间的温柔。
如果有人问什么是喜欢,她想,她会回答:即使惨遭拒绝依旧待她如初,即使她不擅表达他也用自己的方式教会她如何爱这个世界,他给足了她满满的偏爱,却忘了她久久不给回应。
傅挽对这个游乐场并不熟悉,琳琅满目的游乐设施,眼花缭乱的人群,五光十色的灯光,让她心跳不自觉的开始加速。
她怕。
可她还有更怕的。
踏过一层又一层的阶梯,迎上来的孩子也不少,可她通通以抱歉还礼,数十台阶往下就是溜冰场,旁边两列都是花圃,呈阶梯形状。
傅挽四处寻找着,像极了个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她不认识这里,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纸质地图也没找到这里是什么地方,但可以确定的是她还没出游乐场。
她把自己弄丢了。
傅挽深深叹了口气正想原路返回,瞥见了最下层阶梯拐角处露出的一撮衣角,身后是一层墙,墙上边连接着她所处之地。
她跑下去,每一步都异常轻盈,足以见得她有多开心。
拐角处,地面上落了一地的烟头,少年白皙指尖中夹着根尾部冒着星光的烟,红色卫衣很宽大套在他身上显得很休闲,然而颜色是如此,可骨子里透出的是一种格格不入的颓然。
傅挽也没想到那真的是沈却,她走近他,鼻尖就袭来了一股浓浓的烟味,让她不禁后退了几步。
沈却抬起头,看到来的人是她,眸底闪过一抹讶异随即转瞬即逝,“你怎么来了?”
目光落在身前的她身上,不得不,她这样子穿真的特别好看,跟平常的多又多了几分俏皮味。可惜,她不是为他而穿的,只是为了见那个人才这么穿的,而江瑞瑞只是个幌子罢了。
傅挽深呼吸了口气,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我有话跟你讲。”纤纤玉手忍不住攥紧了裙摆。
他掀了掀眼皮,“有事?”
傅挽咬了咬唇,身体紧张而有些颤抖,提高了嗓门向他:“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
他注视着她,眼中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少年匿身于黑暗中相融,黑眸中似是星辰坠落。
傅挽不敢与他视线齐平,倏地低下了头,犹豫了会儿便一鼓作气,谈吐如兰,“你去年跟我表白的时候,我我收了你,我没有做到这个承诺,如果……如果你愿意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虽然偷尝禁果不好。”最后那句她嗓音压低了些。
身后的游乐设施灯光落在她身后,他站在黑暗处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她艰涩道:“虽然我父母不要我了,但是我不是那种没有父母教养的野孩子。”她从就比同龄人懂很多道理。
“我成绩虽然没有你好,脾气也比别人臭好多,但是我也有擅长的地方,我钢琴过十级了,明年我会去考芭蕾,而且我打游戏也很厉害的,我不是一无是处……”
“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试试。”她有些不确定,又补充道:“我很好相处的。”
傅挽攥紧了裙摆,不敢抬头看他。
他一定会觉得她突然头脑发热做的决定,也许,她也觉得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是头脑发热,但她不想后悔做这个决定。
“过来。”
好听的嗓音悄然响起,大概是刚抽完烟所以声线异常低沉。
傅挽猛地抬起头,心里感到有些确幸,她撞上他的视线,那双如青墨晕染开的眸仿佛拥有磁力般让她移不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