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七章 争漕(1 / 1)暖暖的柿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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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乌鸦的叫声低沉凄厉,斜阳余晖收尽,一轮半月悬空,月色摇曳洒落水面,映得水面森森,河水随着天色渐暗也越来越冷。

不自己拼一把,可能就真的在这水中冷死了。

这枯木应是倒在水边许久,顶端插入水中,枝丫蔓生,尖利交缠。

方才因无法确定是否能承得住我的重量,不敢轻易行动,怕裁踩断便又被水冲走。现在倒是不可不试。

方伸手往上抓那树干,便被枝丫划破了手掌。用力一拉,倒也能承载些重量,便试着将下半身挪出水,踩那较粗的树干。

“啪”的一声,脚下的树干因被水泡腐了,撑了力便断,脚上失了支撑,却也幸得手上抓稳了,没给掉到水中,便又踩到了没被水泡到的粗大树干。

枝丫嶙峋,勾扯着衣袍,甚难行动,折腾了一刻钟,却也只站直了身,头顶离那岸堤还有一臂的距离。

要想上的提上去,还得再再往上爬一段。

枯木被压得“吱嘤吱嘤”地呻吟着,像是就要断了去,总催得我心急,却也不敢随意乱踩。

当我的手碰到堤面,就着枯木的一点支撑,咬紧牙关青筋暴起地撑着身体甩到堤上时,那枯木“啪”的一声巨响,断裂没入河中,只剩下另一半树身依然跨在河堤上。

躺上河堤上的我,脑袋像是灌了铅,千斤万斤重,手脚都已经不是自己的,微眯着眼睛独对那凄冷的月色。

河堤上的风很大,吹得一身湿衣冷如冰窖,直冷得牙关颤抖,手脚麻痹。

“找到人没有?”一阵粗厉的声音在河堤附近响起,脚步声杂乱,像是一行人正在找人。

已是半日过去,终于又听到了人声,心里顿喜。

可转念一想,不知对方是敌是友,若是撞到刀口,成了坏人手上的鱼肉,便更是危险。

想着便要爬下河堤,踉跄步入林中,找一隐蔽处暂躲,好看清来人。

月光洒在水面,反出一些光亮,有一队人影往我刚才爬起的河堤边来,腰上都挂着长剑,脸上蒙面,竟是今日在河边的小巷中追杀我们的那群人。

他们在河堤边搜查,往水下探看,用棍子搅得水花发响。脚步匆忙,全身散发着戾气。

“头儿,分明见着是被冲下这边来的,这般搜寻,却是未见,恐怕......”

只见那领头的人一巴掌将那回话的人打到在地,那人倒地不起却也不敢吱声。

“你们这群不长眼睛的狗东西,上头分明交代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今日没法给上头一个交代,你们一个个都等着掉脑袋......”

原来,他们要杀的不是郑尤夕,而是我!!!

一股冷风刮来,我全身汗毛倒立,身上的湿衣重若千斤,直冻得牙齿打颤。

那领头的一句“这上头的狠,你们可都是见过的......”

一说完,底下的那些人分明身子打了个冷颤,身子俯低,分明是感受到了死亡气息。

有人颤抖着声音,低声问道:“小的不明白,若是上头觉得挡道,不是更应该先解决前头那个?量这宁王府的郡主也还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话还没说完,便被那领头的一脚踹飞出几米,一把寒剑架在喉间。

那领头的说道:“嘴多的最是命短,大祸皆是口出,可也不防让你当个明白鬼。就算前头那个动静更大,可这宁王府的郡主却是上头觉得实打实的碍路的。你们也给我听着,往后不管人前人后,不想送了性命,说话自是把嘴把严了,不然,就是他这般下场......”

说完,寒剑一划,鲜血喷涌,那倒地之人脖子一歪,已是丧命。

“这是上头的意思,今天任务失败,必要有人死,不然遭殃的是所有人。”

听得领头的这话,旁边的其他蒙面之人更是僵硬沉默,噤若寒蝉,生怕下一个被了结的便是自己。

领头的一番话,也让我更加寒罹不已!

他们口中所说的上头究竟是谁?我最是挡了谁的道?

我的思绪正在百转千回,那领头的大喝一声“还不快去找?”

只见那领头的转过脸来,正对月光,分明看见他额头延至眉毛,有一道很长的大疤痕。

那些人被训得俯首应是,便又循着下游搜去。

起身时,腿脚已是发麻,惊慌与冰冷使我全身瑟瑟发抖。

我是一个记仇之人,若是被我知道,今日害我遭了这番罪的是哪个该死的,我必是要千倍万倍还回他身上。

循着河岸一直往上游走,借着月色也能辨得出行进的方向。

只是怕在途中又遇到了歹人,行走起来谨慎又惊慌。

竟没想到冲出了这许远,终是在小半时辰后见到了一队持着火把的火龙,听到队中之人大喊郡主

能听的出来,有大山的声音。

在确定来人是大山的那一刻,自落水后一直紧绷的神志一下松弛下来,人也便疲累地瘫软晕倒在地。

后面如何回的府邸已是不知,醒来之时已换天日。

宁王老爹哀哀戚戚的询问,长公主大松一气的舒慰,郑尤夕一双布满红丝的泪目,以及珍珠深锁眉头的自责......

手脚缠带换药,口中苦药不断,昏昏沉沉睡去醒来,待能出得院子之时,已是五日之后。

回荥州老家的行程也已推迟了五日。

在这推迟的五日里,听珍珠说,这华县的县令已是在前厅里“自罚”了整整五日。

因此行一开始就是打算暂歇,隔日便启程走水路去往荥州,又因出行的长公主甚是不喜这地方官衙的接风洗尘、劳师动众,所以到这华县,官府皆是不知。

可不曾想,偏偏在长公主莅临自己的封邑时闹了这么大的动静郡主还险些遇难,他这小小的县令就算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听说县丞与县尉已是被发落了,直接交了州府撤职查办。

当时出公差不在华县的县令,一回来便发现自己的辖地内捅了个大篓子,立马收了漕帮千百条漕船,并到长公主这府邸中来负荆请罪。

长公主这般淡定之人,已是在前厅摔了三个茶杯,大冷天里直吓得这华县的县令冷汗直冒,最后摘了自己的官帽跪到了日斜月起才领了查办的命令颤抖着回了县衙。

问起那日械斗的后事,听大山说,最终是右阴帮所有的堂口皆被华左帮占了。

右阴帮的帮主逃了,留下来的帮众,无论伤亡,华左帮皆已接手。

华左帮本来并不如右阴帮强大,却未想到这半年以来,华左帮已是独占了华县的漕运。

这华左帮的背后,是否有人扶持相助却是不知。

因我已是大好,免得过久驻留,徒生事端,长公主便决定要启程。

因要走水路,深秋水位要降,入了冬河水便要结冰,若是再推迟,水路便要走不通了。

重新整装,正要出府,却迎面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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