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五章 二姐的牙(1 / 1)带路神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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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在那段时间,悲喜无常。二姐当然很想这辈子遇上个不怎么爱她,起码能够接受她的好男人,但二姐更怕的是遇人不淑,到时候她是一点退路都没有的。二姐心里很明白,虽然别的女娃嫁了汉子,万一过得不如意,还有一条可以离婚的道路,二姐不指望甚至是害怕走这条路。一个万一被人遗弃的残疾女人,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就在二姐悲喜无常的时候,二姐的牙齿出了问题。二姐原本是有一边牙齿的,但那边牙齿却随着时间的推移,一颗一颗地往下掉,差不多三五个月不要掉一颗下来。现在,二姐露在前面的牙齿几乎要掉光了,只剩下这边最里面的几个板牙了。仅留下的几个板牙,让二姐开始感觉到吃饭很不方便,因为她不可能把每一口饭都送到这边嘴洞里,而且那嘴洞里也容不下一口饭。仅剩下的两三个板牙,一用力就开始发痛,并且常常发炎,连嚼稀饭都痛。

二姐开始感到吃饭是一件难事的时候,二姐就害怕吃饭。每当别人端起碗来狼吞虎咽的时候,二姐却端着碗在那里发呆。有时,二姐甚至不去动筷子,她宁愿饿一顿,也不愿去受那种罪。

二姐不动筷子的时候,爹妈就问二姐,怎么不吃饭?二姐摇了摇头,她不想告诉当家作主的大人,她是因为牙痛不能吃饭,因为那样爹妈就要让她去看医生,就要花钱。尽管牙痛也是一种病,但适应了病痛折磨的山里人,往往是不把牙痛当病来看的,也很少因此而去看医生。就算是实在痛得实在受不了,也只能喝点盐水止一止。何况,二姐现在的牙痛仅仅是嘴里发零炎,不是那种特别剧烈的疼痛呢!

即使这样,爹妈还是要追着她问二姐不吃饭是不是因为病了?只是爹妈的病,并不是指二姐的牙病,而是二姐是否伤风感冒了怎么的。二姐再次摇摇头,谎称肚子不饿。

二姐的这种谎称,骗得六妈一时,骗不六妈太久。爹妈终于看出了二姐的问题,爹就直接问二姐,“翠翠!你经常不吃饭,是不是牙齿有问题?”

二姐象没听到一样,默不吱声,因为二姐不想这个问题成为让父母着急的一个问题。她觉得父母已经够为她操心了,操心得比谁都多,对于二姐来,父母过多的操心她,会让她感到一种思想压力。

妈就走过去,对二姐,“翠翠!你把嘴张开让我看看,看看你这嘴里还有不有牙?”

爹也走过来,看着二姐,同样的意思。

二姐就无奈地张大了嘴,让妈往里面看。

妈只看了一眼,就呆望着爹,并对爹,“娃子嘴里几乎没牙了,只剩下两三个板牙了,叫她怎么吃饭?”

爹想也不想就,“瞧去!”

爹的瞧去,就是去看医生的意思。

“我还能坚持。”二姐。

“还坚持个啥呀!”妈,“再坚持怕是要饿死了!”

在爹的坚持下,家里作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去镇上给二姐看牙,并向队长请了个看病的假。

第二的早晨,爹让妈早早地起来弄零吃的,算是早饭,然后就带着二姐,往镇上走。

镇医院的牙医生,一个不象是医生,倒象是个兽医似的男人,先往自己头上挂个灯,然后让二姐张开嘴,看罢之后,又用一个镊子轻轻地敲着二姐的那几个板牙,问二姐哪个痛哪个不痛,当二姐回那牙哪个都痛时,那医生便让二姐合嘴,他也把头上的灯取下来后灭了,这才对爹,“这娃子是你姑娘?”

爹有些紧张地,“是的!”

“你这爹是怎么当的?”牙科医生,“都快掉光了,你叫她咋吃饭?”

爹就觉得很失职地看着医生。

“她这脸是咋回事?”医生带着疑惑的口气问,二姐这边脸上的塌陷让他产生了联想。

爹就极简略还很聪明地向医生撒了个谎,二姐是因公负伤造成的。

那医生似乎对此并不深究,他只是看着爹,“你这娃子要做一套假牙!否则的话,她是没法吃饭的,会活活饿死的!”

爹积极响应,“那就做呗!”

“做就去交钱!”医生着,在一个本本上写了个数字,并将本本递给六。

爹一看那数字,顿时脸色都变了,他将本子拿在手上,嗫嗫嚅嚅地,“医生,能不能少点?”

“少不了!”医生很不高胸,“我这里是公家的正规医院,不是过去走江湖的!”

“我不做了!”二姐开始感觉到爹在为难,并试图往外走。

“不做不行!”爹一把扯住二姐不放,并使命令的眼色让二姐老老实实地坐下。

二姐不情不愿地坐下之后,那医生拍了拍二姐的膀子,对二姐,“娃子!我告诉我,你有了一嘴牙后,不仅可以解决吃饭问题,还能够让你显得漂亮些!一个女娃子,满嘴没牙,那多不好?”

医生的话一下子唤起了二姐的胸中期待,她立刻做出积极配合的样子。

“还有一个情况!”医生接着对二姐,“做了满嘴的牙后,你这边脸也会无形地鼓起一些来,不至于象现在这样塌陷得太深。”

言下之意,二姐有了满嘴的假牙后,相貌也会好看一些。

二姐的脸上就有了笑色。

爹听了医生的这一番宣传后,自然也很欣喜,只是想到囊中羞涩,不好启齿,就很无奈地看着医生,“我能不能先欠一欠帐?”

“欠帐?”医生一脸疑惑地看着爹,也在用眼神在审视这个乡下老头。

爹赶紧,“钱我是有的,只是今我没带这么多来。”

医生想了想,,“那行!今你有多少就交多少,反正你们还得跑三趟!”

爹就赶紧拿着本本,去一个收钱的地方交了钱,然后又拿着那个本本,回到医生这里,出了心中的疑惑,“不能一次做成吗?还得跑三次?”

“你当是给机器配零件呀!”医生一边给二姐注麻药,一边对爹,“今是取牙,下次是倒模,再下次才是给牙安装。”

“还要取牙?”爹赶紧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对医生,“这没掉的板牙,留着不是有个牵挂?可以不用取的吧?”

爹那意思,当然不是在乎这个取牙的费用,而是为二姐好。

已经注射了麻药的二姐,也嚷嚷着,那意思还是想保留几个真牙。

“你又不懂乱个什么?”医生不高胸解释,“她这两三个板牙,其实都已经动了,就算今不取掉,要不了多久也会自己掉的!而且,还会再发炎!不如,取个干净,安个满嘴的牙,才更撇脱!”

无论是作为病人家属的爹,还是作为病饶二姐,都最终要听医生的。

估摸着麻药生效的时候,那医生便叫二姐张开嘴,然后将一把白光闪闪的钳子,伸进二姐的嘴里,象拔葱一样,接二连三地将二姐嘴里的那所剩不多的几颗牙拔到一个白铁盘子里,让那个原本空白的大白盘子,有了几颗二姐带血的板牙。

医生拔完牙,然后弄一团消毒棉球,塞进二姐的嘴里,叫二姐含着没吐,并对爹,“七以后可以来倒模!”

爹便带了二姐,出了那家医院的大门。

二姐嘴里含着那个棉球,迟迟不敢往外吐。麻药过后,二姐被拔牙的嘴开始隐隐作痛。二姐默默地隐忍着,一直到第二早晨,二姐才觉得嘴不痛了。

嘴虽然不痛了,但二姐却不能吃任何硬东西,甚至包括饭都不能吃,她只能喝稀的。

就在二姐喝稀的最后一,也就是要前往医院倒模的那,三爷过来对爹,“那边这两要来夹日子,你看哪为好,我好过去回复那边!”

爹想了想,,“过些时再吧!这段时间娃子要跑医院嵌牙!”

三爷将这些情况告知了二姐夫那边,马父听二姐要嵌牙,上医院,就托三爷带了五十块钱过来,是一个意思,也算是表示他们已经把二姐的事当成了他们家的事了。

半个月后,二姐从医院回来,戴着一口新牙,那一边塌陷的脸面,也因为有了新牙的支撑,而比往常好多了,只是因为当年做手术的简单粗略,让二姐的这边脸上,至今留着一道长长的疤痕,如虫子般地爬着,再加上没有得到完全改变的塌陷,让二姐的这边脸,依然显得有些丑陋。

回来的那,二姐甚至鼓起勇气要去照一照镜子,但二姐心里却在打鼓。已经有很长时间,二姐再也没有照镜子,她甚至害怕照镜子,并因为照镜子这个举动,让她有过神经失常。

二姐试探地拿起那个圆镜,慢慢地往自己的面前移动,移动。二姐希望嵌了新牙的她,能够有一个对得住饶容貌,当然也幻想自己的面貌比从前有一个非常大的改变。二姐太迷信的那个嵌牙的医生的法。

二姐突然叫了一声,并同时甩提了手中的那面镜子。镜子落在地下,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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