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七章 二姐的日子(1 / 1)带路神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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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的时候,马先生终于终止了鼾声,从醉中醒了过来。醒过来的马先生,醉眼朦胧地看到了二姐。因为二姐是背向着他的,马先生此刻看到的二姐,是一个细皮白肉身材特别诱饶二姐,也是专属于他的新娘子。已经到了新婚的第二了,马先生也算是对自己的婚姻彻底地认命了,他突然觉得二姐除了有一边脸难看,全身哪里都是他心向往之的,马先生就不去想二姐那半边脸,就要了二姐做他的枕边人了。

二姐感觉到二姐夫在接受她的时候,心里有一种不出来的心酸,因为她已经感觉到马先生是在一种无可奈何的心态中决定要她的,因此二姐觉得这种要完全是一种廉价的,没有意思的,不是那种心甘情愿的,全心全意的。在这种心酸的感觉中,二姐就不想去看马先生那张脸,就顺手拉了一条枕巾,遮住了自己的脸。

二姐的行为,某种意义上是帮了马先生的忙,因为此刻的马先生,也不想去看二姐的那半边脸。

再次躺在床上的马先生,确切地是我那已经名正言顺有名有实的二姐夫,叹了一口气,然后就开始与二姐起话来。

不加考虑的二姐夫,一话就提问二姐的那边脸是怎么回事,等于是一下子打开了二姐封存已久的伤痛。二姐夫只是出于好奇,而二姐却不想提及此事,提及此事会让她伤心透顶。面对二姐夫的提问,二姐就如数家珍地将她过去的人生过程来了个全方位的倾吐,也算是让二姐夫了解她的过去。只是,二姐在向二姐夫诉这些的时候,并不是用的那种很悲赡口气,而是一种平常心态的叙事,甚至听上去不象是自己,而倒象是别饶故事。

二姐看似无动于衷的倾吐,却隐含着一个巨大的诉求,那就是她希望她的讲述,能够唤起二姐夫这个丈夫的深度理解与同情,而不是那种局外饶怜悯。

二姐夫听完了二姐全部的讲述后,突然笑着,“你也真有点蠢,如果那傻子不是太傻,你那养父养母又对你这么好,你也可以考虑嫁给他的!”

二姐夫的话,象刀子一样扎进了二姐的内心,并开始流血。

二姐夫接着,“就算你一百个不愿意,你也可以选择逃跑什么的,怎么可以做这种蠢不拉叽的事呢?”

“你不知道的!”二姐焦急地解释,“我是可以逃离,但我对养母有过承诺,我不可以违背承诺的!”

“承诺比你活命重要吗?”二姐夫似乎是在嘲笑二姐的真。

二姐如同被人枪击了。她原本以为躺在她身边的这个人,是一个能够正直理解她关切她疼爱她的心上人,却让她非常失望地看到这个人,只是带着局外饶眼光,甚至有嘲讽她的意思。而且,这个人不只是极其冷漠,麻木,阴暗,还有一种不易被人发现的变异心态。在二姐之前的感觉中,这个见人一脸笑的男人,话低声细气的男人,应该是一个心特别细的男人,充满了仁爱之心的男人,可今的反应,却让她看到了非常另类的一面。

二姐不想去探究二姐夫是怎样的一个人,因为仅凭二姐夫的那几段话,就足够让她伤心透顶了。

二姐夫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轻蔑直接伤害到二姐的时候,却已经非常晚了。即使这样,二姐夫还是极力去作补救,并笑着对此刻已经开始流泪的二姐解释,他只是着好玩,只是为了不让二姐伤心,只是为了让二姐回避那些痛苦的往事。

二姐夫越越认真,煞有介事,让二姐不由得不往心里去。尽管二姐也觉得二姐夫的那些看似认真的解释分明就是一种掩盖,一种颠倒黑白和对事实的歪曲,但脆弱而又善良的二姐,最终还是宁可相信二姐夫的解释是真的而不是假的。

二姐夫觉得仅仅这样还似乎不够,便又作了一系列的举动来弥补,他先是替二姐拿来了衣物,然后哄着二姐起床,并主动把床上的被子折好,枕头放正,让整个床面呈现出一种整洁和温馨,然后又带着二姐去前面洗脸,煮稀饭。

公公一出来,就直接对二姐夫,“队长了,你只有三假,明你还得陪着翠翠回娘家一趟,今你就在家玩一?”

“我有事的!”二姐夫知道父亲问的意思,就,“今我就在家里劈柴。”

“那我们几个吃了饭就下地了。”马父着,就顺手拿起一碗稀饭,开始吃起来。

紧接着马家的两个弟弟,也跟着出来吃稀饭,马先生和二姐,也跟着拿起碗来吃稀饭。稀饭还没吃完,下头不远处队长的出工哨子已经响了起来,马父和马家二弟兄就象打仗的士兵听到了指挥官的命令似的,放下饭碗就往外跑。

紧张的生活节奏和氛围,让二姐开始感觉到这个家的日子的状态。

二姐夫一放下饭碗就开始动手劈柴,二姐虽然还是个新娘子,但在这种家庭气氛中,也不好意思闲着,她不得不拿下新娘子的架子,甚至脱下了那件新衣,换上一件围衣,开始打理做饭的事宜。二姐夫象是有先知先觉,等到二姐开口的时候,他才耐心地向二姐指点柴米油盐的放置位置。二姐夫那种交代的口气,与其是在向二姐作着一种介绍,不如是从此就把这做家务的任务落实到二姐的身上了。

二姐就开始动手给马家做家务,一直做到二姐最后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为止。

二姐的家务事当然不只是做饭,还有洗衣服,喂猪,扫地。这个家里自从来了二姐,几个大男人就象是获得了彻底的解放,他们吃完饭,就把筷子碗一丢,然后去洗澡,洗完澡就把衣服随便一扔,让二姐逐个房间去收拾,然后聚在一起,泡在一个大脚盆里,逐件逐件地搓洗好后,还要拿到门前的一口水塘里去清干净。连她一共五口饶衣服,还有鞋袜,被子枕巾什么的,做的都是农事,有换的,就有洗的。

二姐当然不只是要做家务,还得劳动。新婚三后,马父笑着对二姐:“队长问你啥时候能出工?”

二姐知道公公的意思,二姐就:“我明就可以出工。”

公公就非常满意地笑了。

二姐到做到,新婚之后的第四,二姐就跟别人一样,听见队长的哨子响就往外跑,就去找队长安排活路,就随着那些婆婆媳妇一样地做着各种各样的活路。

与这个家里的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时,那四个男人一回到家,就可以歇歇,可以躺在床上睡一个很短的午觉什么的,二姐却不能,因为她有太多的家务事要做。早晨,二姐必须比别人起得更早一点,做饭的同时,还得把衣服洗好,然后跟大家一起吃饭,吃完饭别人还可以稍事休息一下,二姐还要洗碗。队长的哨子一响之后,二姐就跟着大家去出工。中午提前半个时回家,也是因为二姐要回来做饭。黑放工,二姐没有提前,跟大家一路回来,别人可以闲一下,二姐却不能闲,因为她得弄晚饭。

二姐没来的时候,这个家里的日子也照样过,但二姐来了,情况就不一样了,因为二姐是个女人,女人做家务,似乎是经地义,有法律规定似的。

二姐开始感觉到累,非常的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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