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有半年的时候，周大牛没有打过大姐，甚至对大姐表现出少有的温柔和体贴，并不断地给大姐买新衣服，让她穿得很体面。

周大牛的变化，连二姐都看出来了，并对大姐，“这娃子看来是改邪归正了，真这样就算是你的福了。”

大姐也陪着笑脸，“但愿事情真是我们想的那样。”

就在大姐决定放弃离婚的时候，李汉生突然出现在大姐面前。

那大姐正在屋子里纳鞋底，因为下雨不能出工，大姐就准备做鞋。

李汉生的突然造访，让大姐既惊又喜，但又有点害怕，仿佛是两个地下工作者突然见了面似的。李汉生倒没有这个感觉，他推在这边搞什么调查，顺便过来看看大姐。尽管李汉生也许提前就把理由想好了，大姐还是能够感觉到李汉生是因为放心不下她而专门前来看望她的，并有想看结果的意思。

大姐出于礼貌，赶快站起来忙着倒茶让坐。

李汉生也不客气，接了茶落了坐就试探性地问大姐：“那个事，你决定放下还是进行？”

大姐：“我先放一放，看他对我是不是真改了，如果他真改了，不再打我骂我，不再不把我当人，我也就认命了。”

大姐的认命，其实也就是打算放弃的意思。

李汉生想了想，：“他后来改了？”

“改了！”大姐，“他已经有差不多两个月没有打我骂我了，而且对我象是挺关怀的，有事没事，常骑车回家看看我。”

“这么他象是真改了？”李汉生一边这样，一边却在摇着头，似乎是在向大姐传递一个信息，也象是在告诉大姐，他现在心里想的，和嘴上问的，完全不在一个点上。

大姐没有想太多，，“象是真改了。”

“改了就好！”李汉生，“就怕江湖难改，本性难移！象你先前的那个情况，他这种人是不会轻易改的，要改也是有原因的。”

李汉生完这几句，就看着大姐，并希望大姐能够真正理解他这话的意思。见大姐并没有往深处想，便，“我今来，只是提醒你一下，如果你觉得跟他过下去不会幸福，只有屈辱，现在解除还来得及。如果你一旦有了孩子，就麻烦了。”

大姐惊讶地看了李汉生一眼，如果不是李汉生提醒这一句，大姐还真没往这里边想。但善良的大姐，还是希望周大牛会是真的改了，她回避了李汉生传递过来的暗示目光，低着头对李汉生，“我还是看他一段时间再吧。”

李汉生看着大姐摇了摇头，退出了大姐的堂屋，刚出门时，就迎面碰见了从外头回来的周大牛。两个人，一个正要骑自行车走，一个刚下自行车，因是同学，彼此一见面就认识。作为主饶周大牛，倒是很大方也很客气地主动对李汉生打了个招呼，并架好自行车，走过来跟李汉生握了个手，然后笑着问李汉生，“李大法官怎么有时间过来看看我老婆？”

“他不也是我们的同学吗？”李汉生聪明地打破尴尬，幽默地，“只是你的脸皮厚，把这个校花追到了手！”

李汉生的这句话，让周大牛听了很受用，也让周大牛感觉到，时间真能改变人，李汉生这种人，过去可是三扇石磨也压不出一个屁来的，如今也学会了油嘴滑舌。本来要盼李汉生赶紧走饶周大牛，突然显得很热情地对李汉生，“不急着走！既然我回了，碰上了，就得在我家吃个饭，我们三同学好好话，喝个酒儿，才象个同学的样子。”

“不了！”李汉生，“我还有调查要进行，也是顺路过来看看秀秀的！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只是我们的同学，还是你的漂亮夫人！”

“还是吃了饭再走人吧！”周大牛虽是挽留，却也分明是客气话一句。

“我还有事！”李汉生着，就骑上了自行车，走出了二饶视线。

李汉生一走，周大牛就笑着问大姐，“陈秀秀！人家毕竟是同学，怎么人家要走，你也不开口留人家吃个饭？”

“你不留了吗？”大姐，“你留我留不一样？”

“不一样！”周大牛虽是笑着，却似乎大有深意地，“我只能代表我，不能代表你，如果你开口留人家，不定人家就会留下来的！”

“你什么意思？”大姐开始感觉到周大牛又是曹操疑心重了。

“你还不懂李汉生的心？”周大牛一边这样，一边用目光审视着大姐。

“你就别乱吃醋了吧！”大姐，“我和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同学关系，这一点你还不知道？”

“恰恰相反！”周大牛笑着，“你或许可能在我面前装傻！但他追你，是我早就知道的事！现在实话对你吧！那次趁班里没人时，他偷偷地向你的书包里塞了一张纸条，被我暗中发现，打开一看，是一首马克思献给燕妮的一首爱情诗！只是，这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不仅不敢直接表白他对你的爱，而只是借马克思与燕妮的爱情，来暗示他的心情，并且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写上！”

“你又瞎编！”大姐白了周大牛一眼。

“我一点没瞎编！”周大牛，“我当时还特别看了那首诗，并对那首诗印象非常深刻，但我没有让你看到他写的那张纸条，因为我不想除我之外的任何人来追求你！我要只有我才有资格追求到你，并把你追求到手！”

“可见那时候你就很坏！”大姐，“就算我当时看到了那个纸条，也不会相信是他写的，因为我没看出他也有这个心，而且我也没注意到他的笔迹，看了也会扔到一边，不会动脑筋去想这件事的。”

“可人家是对你一片痴心不死呀！”周大牛似有深意地笑着，似乎是在向大姐暗示一层意思，人家今找上门来了，明人家心里还在牵挂着你呀！甚至，不定还有野心的。虽然各自有家了，死灰也是可以复燃的。

大姐知道周大牛话里的意思，但却不去理睬。让大姐感到奇怪的是，过去周大牛遇到这种吃醋的情况，马上就会翻脸不认人，就会盯着他一问到底，甚至要打他骂他羞辱他的。可今，周大牛虽然也在开玩笑，却似乎并没有恶意的样子。难道，人真的可以改的吗？不是象李汉生的，江湖难改，本性难移吗？

周大牛继续带着笑脸，进一步盘问大姐：“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就刚才！”大姐坦然地。

“你们之间没好好聊聊？”周大牛笑看着大姐问。

“聊了几句。”大姐开始意识到周大牛会追问下去，并在心里作出了应对的准备。

“都聊些什么？”周大牛果然盯着不放。

“能有什么好聊的？”大姐，“不就是聊聊同学之间这些年的变化，还有同学的下落。”

“不这些了！”周大牛一边，一边摊开那个黄包包，并从里面拿出一块肉，还有几个大姐最爱吃的苹果。那个年代，不要苹果，就是一块西瓜，都是农村人很少见到的稀罕物。

大姐就赶紧给周大牛弄饭吃，弄下酒的菜。曾经一喝酒就发酒疯的周大牛，最近也不发酒疯了，喝醉了最多也只是胡乱嚷几句。

饭督桌上来的时候，周大牛还笑着问大姐，“你也来一口？”

大姐，“我一个女人家，不会喝酒，也不能喝。”

“没关系！”周大牛特别大方地对大姐，“平时可以不喝，今就陪我喝一口！我可告诉你，酒真是个好东西，酒可以一醉解千愁！”

大姐不知道这个周大牛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不得已地端起了酒杯。

大姐只陪着周大牛喝了一口酒，大姐就突然呕吐了。

大姐的呕吐，让周大牛觉得有点奇怪，大姐也觉得有些奇怪，她又没喝醉，只是喝了一口，怎么会吐呢？

几后，大姐又吐了一次。这一次，大姐可是没喝酒。大姐就觉得更奇怪，为什么这次没喝酒就呕吐了呢？

大姐就回了一趟娘家，向妈了这个情况，并问妈她要不要去看医生，妈就问大姐，多久没来事了。大姐差不多有两个月了。妈就，傻娃子！你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