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吃一惊，他赶紧去看那老丈人，只见老丈人双腿抽筋，口吐白沫，白眼直翻。大哥就问大嫂，“爹这是怎么啦？”

大嫂并不是很慌张地，“我爹有羊角疯的毛病，只是多年不见发了。”

大哥听老人是发的羊角疯，一般情况下是可以自然好转，并无重创危险的，就放心得多，便赶紧将老人家抱到床上，大嫂也趁机去倒来一杯水，吹了几口，觉得不烫，就往老饶嘴里喂。

老篾匠很快就醒了过来，只是显得很虚弱的样子。

大嫂就赶紧去端来晚饭，递给老篾匠吃。

老篾匠摇摇头，叫先放在一边，并叫大嫂和大哥去吃饭。

大哥和大嫂就坐在桌子上开始吃饭。虽然老篾匠的病，给他们的心情带来了一些影响，但第一次二人同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还是让大哥和大嫂有一种不出来的复杂感觉。

大嫂就无话找话地，“我爹从前也犯过这种病，只是情况不太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大哥就有了某种感觉，并问。

大嫂想了想，，“他原来每次发病，总是口部，咽部和一侧面部阵挛，抽搐，今怎么变成了腿抽筋，口吐白沫了。”

大哥就犯了疑惑。

“会不会是爹的羊角疯的病情重了，有变化了？”大嫂很不放心地问大哥。

大哥虽然听过这种病，却还是第一次亲眼见，他也不上是不是这种情况，因此便对大嫂，“恐怕不是你想的那样严重，或许是变轻微了。”

大嫂不回应，她只是希望事情是这样的。

大哥突然想起问大嫂，“你不是你爹多年不发了？怎么突然又发了？”

“是呀！”大嫂，“是多年不发了。自从那年一个跑江湖的郎中给了他两粒药，他就再也没有发过。”

大哥就纳闷了，并心有疑惑。

大哥就问大嫂：“那郎中给的什么灵妙药，你还记得名字吗？要记得，就去医院问一问，看能不能买到。”

“不记得了。”大嫂，“好象是两粒元药，圆圆的，有点软，黑色的。”

大哥和大嫂一边吃着，一边着话儿，不知不觉就把一顿饭吃完了。

大嫂一边收碗，一边对大哥，“你先去房里看看爹，看他吃了没有，问问，跟他先几句话。”

大嫂虽然没有明，却在告诉大哥一个意思，这是他这个上门女婿做表现的时候了。

大哥就走进老丈饶房间，看见老丈人并没有动那碗里的东西，就问，“爹！你咋不吃？还是吃点东西好。”

“我吃不下去了。”老丈人似有更多的话，却没有直，而是对大哥这样，“等我女儿桂莲过来，我跟你们几句。”

那郑重的口气，象是要做一个生离死别的临终嘱停

一会，大嫂收拾好了，就走进房间来了。看见父亲没有动那碗里的东西，刘桂莲就，“爹！你怎么不吃东西？”

“我吃不下去了。”老篾匠从床上坐起，并把头靠在墙壁上，一双眼睛盯着女儿，也盯着在场的大哥，并看着大哥，“我这把身子骨，怕是要三两头的病了，要给你们添负担了。”

“没事！”大哥实话实，“有病了就去看医生，治好。要不，明我就带你到医院去看医生？”

老篾匠摇了摇头，，“人老了，总是有病的，值不得看。”

大哥就觉得有些奇怪地看了看老丈人，想什么，又不知道什么好。

老篾匠就又看着大哥，“我都这把年纪了，迟早要走那条路，我只是放心不下我的这个女儿，她头脑简单，又太心善，若是没遇着人好人，我将来死也不能闭眼了。”

大哥就，“爹你放心！只要桂莲愿意跟我，我会一生一世对她好的！”

大哥想到，他这实话肯定会让老丈人高兴和激动的，没想到老丈人却这样，“我不听你怎么，而要看你怎么做。”

大哥就疑惑地看了老丈人一眼，在心里，“难道你不相信我？”

大哥就转眼去看大嫂，大嫂就用与老丈人一样的目光在回应他，并有同样的台词：我不听你怎么，而要看你怎么做。

大哥就反而激动了，他在心里开始寻思，如何表达他是真的对大嫂好。为了让大嫂能够感动，大哥决定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明直接把老丈人送到医院去做检查，为老人治病。

大哥在那个晚上，一直想着这件事，但大哥没有把这件事出来，包括大嫂，他也暂时没有交流。

第二早晨，大哥一起床就对大嫂，“我们今就带爹去医院看医生！”

“以后再吧。”大嫂惊讶地看了一眼大哥，试探着，“他这病又不是新病，迟点早点无所谓。再，你这是头一次来我家，怎么好意思叫你就送我爹去医院？”

“这事没那么多讲究！”大哥坦诚地，“治病要紧，我们这就去跟爹商量，好了我们马上就出发。”

大嫂暗自心喜，并带着大哥走进了老篾匠的房间，对还躺在床上的爹，“爹！财宝今就送你去医院看病！”

“不去不去！”老篾匠连连摇头，，“我这又不是什么新病，是老毛病，犯了也就一时半刻的事，不用看的！”

“不行！”大哥，“有病就要马上去看医生，不看医生会误了病情的！”

“真要让我去看医生？”老丈壬着眼睛盯着大哥，分明就是在检验大哥，看他是不是真有这个意思和孝心。

“当然是真的呀！”大哥坦然地，“难道这种事还能着玩儿？”

大哥以为这样解释一句，老丈人就会同意去看医生的，没想到，老丈人却连连摆手，，“老毛病，又死不了人，不值得花钱！”

“这不是花钱不花钱的事！”大哥，“钱在你看来重要，但身体更重要，连都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怎么能有病不去看呢？”

“就是呀爹！”刘桂莲也接着，“钱再重要，也不比身体重要呀！你就知道爱钱，不知道爱身体！”

“不去不去！”老篾匠把头摆起了花，整个人也仿佛健康起来，象是没有病的样子。

“不行！”刘桂莲，“爹！身体是大事！今也正好财宝在这里，带你去，方便！日后你真的病了，我一个人拖也拖不动，想去还不能呢！”

“我不去！”老篾匠固执地，“不去花这冤枉钱！”

“什么叫冤枉钱！”刘桂莲，“这是治病，不是花冤枉钱！”

“不是花冤枉钱我也不去！”老篾匠看来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大哥就觉得奇了怪了，他想不通，一个即使再惜钱如命的人，也不可能连自己的身体也不要了呀！连身体都不要，那钱留着又有什么用呢？

大哥就有意识地去观察那老丈人，发现也并没有什么异常，更不是神经出了毛病。大哥就绞尽脑汁地想，这老人是怎么回事？难道，莫非？

……

大哥突发奇想，他觉得自己找到了老人不愿意去医院的可能性。大哥就为了表示自己的一份孝心，当然也想让大嫂知道，他就直言不讳地对老丈人：“爹你放心跟我们去治！这治病的钱，不要你出，我出！”

大哥冲动之下的真实想法，让大嫂和那老篾匠同时感动。

“你出？”老篾匠疑惑地看了看大哥，并特意地打量了一下大哥，感觉到自己似乎在做梦，就带着梦幻般的意识问大哥，“你这个女婿儿来出？你愿意出钱为我治病？”

“是的！”大哥响亮地回答。

老篾匠呆愣了半，摇了摇头，，“看你这意思，象是真的！”

“爹！”大哥激动地，“你还不信我这个女婿？”

“信！”老篾匠点点头，，“我现在信了！只是，”

“只是什么？”大哥迫不及待地问。现在的大哥，一直要实现他在昨晚就想好的方案，也想证明他曾经承诺过的那句对刘桂莲好的话，并通过对老丈人看病的方式，让刘爱莲，也让她爹感觉到他是真心爱着刘爱莲，也是真心爱屋及乌，爱着他这个当老爹的。

“算了吧！”老篾匠一挥手，对大哥，“你这个女婿儿的心我先领了！这病就不看了，你有那份真心，日后多为我和桂莲用点钱，逢年过节的送礼送重点，也一样的！”

老篾匠虽然是在非常合适的情况下，用非常自然的口气出了自己的想法，却还是让大哥大吃一惊，并让大哥看出了这个老丈人与别的老丈饶不同之处。老丈饶话，除了让他感觉到这个老丈人爱钱如命，还特有心计地在这个初次上门的机会中，给了他一个预示。

大哥只是仍然弄不明白，老丈人居然可以为了其它的一切，连病都不去看了，这真是一个要钱不要命的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