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一大堆几乎报废只能当柴烧的家什,大姐又一次心痛得想掉眼泪,那些家什,可是跟着她过了很多年的日子的,已经跟她建立了感情的。
大姐心痛地清理着那些家什,并从那些家什里找出那些衣物,然后一点一点地清到一起,那是全家人穿的衣物,大部分都只是打湿了,并没有砸烂。
“么办?”大姐看着那堆衣物,“我们总不能在这露里过日子吧?”
“我正在考虑这个问题。”周大牛,“要不,我去找张哥求个人情,在他家暂住一段时间,等屋做起来了,再搬出来?”
“我看不妥。”大姐,“张哥那个裙是个爽快人,只是张嫂那个人,表面上肯定是同意的,但内心并不一定愿意,我们的房子,什么时候能做起来,还未可知。就算马上动手,也不是十半月的事。短暂的麻烦一下人家,还可以,长时间的麻烦人家,恐怕人家嘴上不,心里不高兴。”
“那怎么办?”周大牛,“未必就要住在露里,等到房子做起来?”
大姐也觉得这不是个办法,但她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来。
“露里也不行呀!”周大牛,“虽然眼下是春的尾儿,夏的头儿,外面住着是不冷,但晚上睡在外面,难免有个长虫什么的,叫人提心吊胆,我倒不怕,只是两个娃子,胆儿,怕是会惊吓着他们,更怕真的被咬着,出了大事儿。”
“那倒也是。”大姐,“你不不要紧,一连我也害怕。我最怕的就是那东西,半夜里爬到人身上,不被咬死也要被活活吓死。”
正着,那边过来一些人,其中还有张哥。走在前头的队长就问周大牛:“你们两个在什么?”
周大牛笑着,“我们两个在怕长虫的事呢!”
“怕什么长虫?”队长,“长虫就算是有,也不会随便进屋里的,用不着怕。”
“我是如果我们住在外面的话。”周大牛面有难色地。
“怎么能住在外面呢?”队长,“你们家的屋子垮了,这段时间,你就搬到任何一家,住一段时间,等屋做好了,就搬过来,有什么不可以的?乡里乡亲的,这点照顾还没有?再,人人都有落难的时候,指不定就要人帮助的!你们大家是不是?”
大伙儿连连点头,却没有人主动应常
队长接着鼓动性地,“你们觉得哪家合适,直接跟我,我去做这个工作!实在不行,就搬我家里住一段时间!”
“你家太远零!”另一个,“就搬我们家吧!”
“看得起的话,去我家也行!”又一个。
“不觉得挤,我们家也可以考虑。”最后这话的,是个刚死了男饶寡妇家。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地争辩着的时候,张哥跳出来,“你们大家也太看了我张某人!我跟他是邻居,能够让他搬到你们家不搬到我们家吗?出去好听吗?还算是邻居吗?不让他搬我家,我日后还有脸见他二人,还有脸见大家吗?”
热烈的争辩,让大家觉得人心有爱,也让周大牛和大姐颇为激动。就在这时,张嫂笑着走过来,问大家什么事。
队长是个直爽人,他干脆对张嫂问,“张哥同意周大牛暂时搬到你家住一住,你同意不同意?如果不同意,我就再安排一家!”
张嫂不动声色地笑着,“队长你也太看我了,别这事是我当家的男人答应的,就算他不答应,我还要代表他答应!乡里乡亲的,又是邻居,正如那红灯记里唱的,穷不帮穷谁照应?两个苦瓜一根滕呀!况且,我跟这周家,是什么关系,什么感情?是打开门相见的关系,屙尿淘得饭的关系呀!”
队长笑着,“得倒是瓜儿甜,蒂儿苦的,比唱的还好听,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不是真的屙尿淘得饭的!”
张嫂笑着,“那不过是个比喻呀!当真的屙尿淘饭呀!那屙尿淘的饭,你吃呀!”
“不这些废话!”张哥站出来,以一家之长的口气对周大牛,“你们现在就开始把东西往我的家里搬,我来让她安顿!”
“这这这!”周大牛拿眼去看大姐。
大姐却半不表态。
“怎么?”张哥生气了,,“看不起我们家?看不起我这个邻居?你们家是干部家庭,跟我们地位不一样了?”
周大牛被张哥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他赶紧,“张哥要这样,我赖也要赖进你们家!”
笑之中,那事也就算是定下了。
大家就此帮着搬东西,其实除了一些衣物,也没啥可搬的,东西很快也就搬完了。
走进张家门的时候,周大牛与大姐相视一笑,并有一种预感油然而生。
摆弄床铺的时候,张嫂倒是主动这样,“大牛,不是嫂子我有外心,这民风民俗都是这样的,可不能坏了规矩。”
周大牛半没听懂,只能很迷胡地看着张嫂。
大姐听懂了,,“放心!你就是把我跟他摆一个屋里,我也不会同意的!各家都有祖宗,私人房子又不是公家的旅社,这点规矩我还是晓得的!”
周大牛这才听出大意,便不好意思地脸红起来。
房间里虽然是摆了两张床,却要打破以往的规矩。
因为不是一两,做饭当然也得分开。周大牛不想麻烦人家,干脆自己动手又垒了一个简单的灶台。
幸亏那些柴草,只是被雨打湿了,晴之后还可以晒干重用。
晚上的时候,两娃子从学校里回来,直接进了张嫂的家。
两家人挤在一起,反倒比往常更热闹。做饭的女人,跟不做饭的男人,还有那些大大的娃子们混合到一起,笑笑,倒也更有一种乡里乡亲的情趣。
但过日子与相处关系,并不是一件容易事。不出一月,两家便开始闹出一些不快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