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叶祈他们一组还是贯行蹭吃蹭喝的政策,在寻安他们一组厚着脸皮吃喝。
中午的时候,原本还有游戏,结果因为太阳太过热烈而停止了。
导演说等太阳没那么毒才出去。
寻安乐的轻巧,他们的小木屋一楼有一个平台,可谓是面朝大海,远处是辽阔的天空,明如境,几个小孩儿在嬉嬉闹闹地捡贝壳,海水一波波地轻抚着沙滩,将沙滩上弄平整后,又留下了波浪的痕迹。
“啊,这种日子太美好了!”寻安闭着眼躺在平台上的躺椅上,俨然是一个享受生活的模样。
有脚步走近,稳稳当当。寻安的手臂被什么冰了一下,她睁眼开,罗淼正拿着两杯冰镇饮料,刚才冰寻安的,正是那杯饮料。
罗淼递给她饮料,寻安顺手接过,欣喜地说:“淼哥,怎么会有饮料?节目组发的吗?”
罗淼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说:“是我们卖海鲜剩余的钱,别让他们知道了,太招仇恨了。”
寻安点点头,拍了拍旁边的躺椅,“淼哥,来,躺着感受美景。”
罗淼躺了下来,学着寻安的模样,闭着眼,偶尔喝一口饮料。
“喜欢这里吗?”罗淼问。
寻安:“喜欢,我以前都没看见过大海。”
罗淼闭着眼,弯着嘴笑了。
另一边,叶祈和钟意两人相处,尴尬非常,两人都找不到话说。
钟意是因为在偶像面前紧张,叶祈是不想说话。
叶祈也觉得这种气氛挺尴尬,提出:“要不我们去寻安那边串门吧?”
钟意:“……好。”
叶祈他们两人的到来显然破坏了寻安和罗淼之间的岁月静好。
罗淼支起身来,碍于摄像机,给他们打了一声招呼。
寻安:“你们怎么来了?”
叶祈瘪瘪嘴,说:“串门,不可以吗?”
寻安:“……可以。”
寻安站起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们聊着天,突然看见左边墙壁上有一只爬行动物,她凑近仔细地看了一下,确认无毒,徒手将它捏了起来,她走到叶祈身边,问:“你怕蜘蛛吗?”
叶祈听了蜘蛛两个字一阵恶寒,说:“怕。”
寻安把一只手举到他面前,说:“你看这是什么?”
叶祈看着眼前多脚的生物,愣了一两秒,瞬间后退三步,大吼道:“你、你居然徒手抓蜘蛛,快把它弄死!”
寻安举着蜘蛛,一边朝叶祈走近,一边摇摇头,“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哦。”
叶祈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放下它!放下它!”
寻安举着蜘蛛拔腿就追。
弹幕齐刷刷一片:活该,哈哈哈哈。
寻安快累趴了,对远处的叶祈道:“我不追你了!我把它埋在沙里!”
叶祈确认真的没有了之后才过去,还吐槽:“你还是女人嘛,居然敢徒手抓蜘蛛!”
寻安耸耸肩,说:“蜘蛛多可爱,那么多条腿,海虫光溜溜一片,还没有腿,咦~”
叶祈无言以对。
过了几天,这个综艺结束了,一行人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一下飞机,寻安就看到了乔清秀,以及……乔清秀旁边的那个红毛。
“嗨喽,好久不见,乔清秀……这位是……”寻安问乔清秀。
乔清秀脸色有点不自然,道:“他叫叶文,朋友朋友。”
寻安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的哦。
“叶文你好。”寻安向他打招呼。
叶文:“你好。”语气冷淡。
寻安又看看乔清秀,心想原来你高中喜欢这种调调的。
“我们走吧。”寻安道。
乔清秀点点头,一边走还一边说:“你黑了。”
寻安:“……你胖了。”
乔清秀:“哪有!”
寻安回头,见叶文还是一副冷淡地拽样慢条斯理地跟在后面,她悄声问:“你和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乔清秀很气愤地说:“他就是一个狗皮膏药,天天缠着我,我去哪儿他去哪儿,现在……算是朋友吧。”
寻安又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乔清秀:“你哦什么哦!你和罗淼那么久了,也没个结果,你好意思嘛!”
寻安挠挠头,面色沮丧地说:“他不想和我谈恋爱,我也没办法啊。”
乔清秀:“你跟他表白了?”
寻安:“我和他暗示过。”
乔清秀恨铁不成钢地说:“男人肠子都是直的,你得明说,不要拐弯抹角,他们听不懂弦外之音。”
寻安:“哦。”
回去后,寻安经过这一次综艺大量圈粉,热度又高了许多。
屈酆一脸痛心地说:“没想到你是一个综艺咖。”
寻安:“……其实,我是个演员。”
几天后的晚上,寻安正舒舒服服地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寻世源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一接通电话,寻世源原本中气十足令人厌恶的声音此刻却孱弱地不行,一句话得讲半天。
“你怎么了?”寻安问。
“我……胃癌……晚期,你回来。”寻安听着里面还隐隐有寻述谦的哭泣声。
她听了这个消息,第一反应是哈哈干笑了两声,说:“好啊。”
挂了电话之后,寻安把电视关了,打给了屈酆:“屈姐,我想请几天假回家,我……爸快不行了。”
屈酆听了,说:“……节哀顺变,你回去吧,多请几天也没关系。”
“谢谢屈姐。”寻安道谢。
寻安第二天就坐上了飞机飞回了她生活了十多年,却没给她带来任何美好记忆的小城。
出了机场,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她看着星星点点的灯光,吸了一口空气,只感觉到一阵恶心,痛苦与无助又涌上了心头。
她打了一个车,先去了酒店。
坐在计程车上时,师傅问后座的寻安:“出远门回来的吗?”
寻安没答,她把头靠在玻璃上,眼神麻木地看着就算凌晨一点,也有熙熙攘攘的人群的窗外。
在这个小城里,她最爱的人抛弃了她,她最恨的人折磨着她。
在这座小城里,连灿烂的阳光都是恶心的。
寻安躺在酒店的床上,一夜没睡着,这座小城,是她噩梦的根源。
第二天,她回到了他们的家,走到楼下的时候,她抬头看了一眼五楼,那里阳台处有一盆开的正盛的水仙花,她小时候精心养护的花。
“呕----”她没忍住,一阵反胃。
平息了一会儿,她才走上楼,眼神麻木敲开了她四年没回的家。
开门的是寻述谦,原本清秀的少年,此刻面色苍白,两颊消瘦,他张口:“……姐。”
寻安径直踏进了屋里,屋内陈设未变,还是四年前她离家出走的模样,阳台上的水仙花在风中一摇一摆。
“呕----”寻安干呕,立马捂着嘴巴跑进厕所,在水池边不断地干呕。
这里的一切都令她感到恶心。
寻述谦担心地站在厕所外,“姐……你没事吧?”
寻安用凉水洗了一把脸,没搭理他。
直接走进了寻世源的房间,阳光正好,从窗外照射进来,满室明亮,他的床头还放着他和寻述谦他妈的合照。
床上的那个人,瘦骨嶙峋,输着营养液,看起来奄奄一息。
寻安站在他床前出神地盯着他,似乎感到了目光,寻世源睁开了眼睛,看着寻安的眼神中仍然没有什么感情。
“叫我回来干什么?”寻安居高临下地问。
寻世源向她伸出了手,似乎想让她扶他坐起来,寻安无动于衷。
寻述谦跑了进来,还将枕头垫在他背后,随后他又出去了。
“我……快要死了。”寻世源说。
寻安冷笑:“我知道,所以叫我回来是看着你死的?”
寻世源摇摇头,“述谦还小,我想你……”
寻安打断了他的话,说:“寻世源,你知道为什么你女人早死,你也要早死吗?这是报应!报应!”她激动地吼了起来。
寻述谦担心地站在门外。
寻世源猛咳一阵,寻述谦又跑进来给他顺气。
等他不咳了之后,寻安冷冷地说:“出去。”是对寻述谦说的。
等寻述谦出去之后,寻安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都说人快要死的时候,会回忆起自己一生中最后悔的事,寻世源,你说,你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寻安问。
“我……没能看着……述谦成人。”寻世源缓缓道。
“哈哈哈!”寻安笑了三声,把他床头的玻璃杯一下砸在了墙壁上,破碎的碎片散落一地。
“你没有觉得对不起我吗?!你最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寻安又把他床边他们一家三口照片的相框狠狠地砸向了地面。
照片中三个人的笑容被玻璃碎片掩盖。
“你就是活该!你死就是活该!你他妈要死了就是想让我照顾寻述谦!你他妈的,死了好,你怎么没早点死!”寻安处于愤怒之中,翻天覆地,天旋地转,她眼泪不可控制的往下流。
“我……我知道你妈在那里。”寻世源说。
寻安听了,冷静了下来,“她和你都是混蛋,我不想知道她在哪里!”
寻世源:“你小时候……养的水仙花,我还留着。”
寻安听了,打开门差点撞上门外的寻述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