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雪很大,却依旧阻挡不了新年喜庆的气氛。爆竹声劈里啪啦,鼓声隆冬强的,闹市上空烟花绽放,地上人山人海,热闹之际。
江定民风彪悍,在这喜迎新春之际,闹市中最盛行以舞狮舞龙来贺岁。
鞭炮声中,却见那一条矫健的龙群穿梭于一俱俱火焰中,追逐着前方窜来窜去的火球,神勇无比,无所畏惧又见那只雄壮的狮子踏过一根根高矗的梅花桩,步伐鬼魅,矫健无比。两者出神入化的演出惹得四周的观众一片欢呼,不断鼓掌。
“沅大少主,怎样,我们江定的舞狮舞龙团队不错吧。”蒋彦指着那只舞狮舞龙的队伍,兴致勃勃地介绍着。
今是正月初一,江定闹市万人空巷,男女老少都穿着新衣裳出来逛花市,沅宸怎么都是远来的客人,蒋彦身为魔剑堂关门弟子,就算再怎么不愿意和沅宸呆着,他还是要尽地主之谊,带沅宸逛逛,见识见识江定的繁华。
可是无论他讲得多么兴致勃勃,得多么生动有趣,沅宸始终冷着一张脸,除了偶尔礼貌性回了几句“嗯”之外,几乎一句话都不讲,连一个表情都懒得露,这样搞得蒋彦有点自作多情,但就算吃了无数次瘪,蒋彦还是依旧笑脸迎上,对待沅宸那恭敬的态度可谓滴水不漏啊!
“沅大少主,前面有一间面铺,在我们江定这很出名,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去试一试?”蒋彦继续兴奋地推荐着。
在大雪里走了那么久,沅宸确实也有些累,便轻轻点头,示意蒋彦带路前去。
见终于有一件东西能勾起沅宸这位冷脸王的兴趣,蒋彦连忙将他带到面铺中,甚是兴奋地为他一一介绍着那里最着名的面食,那积极,让沅宸身边的阿影都怀疑这面铺是不是蒋彦家开的了。
就在他们点完材时候,面铺楼上的客房里却传来了一阵打斗声,吓得隔壁客房的人慌忙逃窜出来,惊得楼下用餐的人也纷纷逃走,当然不免有些人是为了逃单的。
江定素来民风彪悍,像这样的打斗场景常有发生,特别是在这些接待五湖四海的食肆里,打架斗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掌柜的也不慌乱,一边吩咐着人去将逃单的客人追回来,另一边自己则冒死走上二楼,进入那间客房里。
却听见一声可怜的惨叫,肥嘟嘟的掌柜被客房里的那个人狠狠踢出门,直接从二楼飞落向一楼,直直砸向沅宸所在的那张桌子上。
当肉嘟嘟的掌柜以万顷重的力量将要砸破那张桌子时,蒋彦可谓是吓得立刻弹开,弹得远远的,躲都躲不及,就连沅宸身旁站着的阿影也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只有沅宸依旧淡定坐在那,继续喝着那被未喝完的茶水,好像即将发生的事与他无关。
他眼角别了往下坠的掌柜一眼,伸出空着的手弹出一道力,轻轻松松便将快要掉下来的掌柜弹离了自己所坐的这张桌子。
也亏得这一弹,将掌柜坠落的势能给减少了,否则掌柜可能就不是单单的摔伤那么简单,摔成骨折都有份!
“你个贼,竟敢偷本姑娘的钱,活腻了吧!”客房里传出一个女子泼辣的声音。
依旧在喝茶的沅宸此刻却不禁一愣,一向淡定从容的他竟手一抖,使得杯中的茶水溅出了一点。
这蛮横霸道的语气,这灵动悦耳的声音,甚是熟悉……
他惊慌地抬起头,看着那间房门大开的客房,眼中突然间满满都是莫名其妙的希望、期待。
是她吗?
安静了这么久的心在这一刻突然狂跳着,他目不转睛盯着那间客房,迫切想看见房间里那位泼辣的女子。
有一阵打斗声传来,只听“嘭”的一声,便见大开的房门内,一个瘦的身影被踢了出来。
沅宸一惊,立刻飞身上前。
“啊啊啊!”女子尖叫着,原以为会摔到地上摔成重伤,不了却落入了一个强而有力怀抱郑
带着坠落的害怕,女子疑惑别过头,看向那个接住她的男子。
眉似剑,眼似星,公子世无双。
啊,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外面的依旧细细密密地下着,鞭炮声不停,欢乐声不断,在这喜庆的日子里,所亲之人都会团聚,所爱之人都会相遇。
一片轻柔落入怀中,沅宸望着那素色衣裳的女子,看过她那眉,那眼,那唇,双眼突然瞪大。
是她!真的是她!
她还是这般笑颜如花,美丽动人。
她回来了!
冷了十五年的脸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死寂了十五年的眼睛终于有回一丝光芒了。
双脚缓缓落地,在女子不解的目光中,沅宸抱住了她。
“阿夭,你终于回来了!”他紧紧抱着她,就像十五年前那个夜晚一样,不过这次,他不会再让她离开了。
十五年了,他等了十五年,找了十五年,执着了十五年,上终于看到他的努力,听到他的祈求,将她带回到他身边了!
沅宸紧紧抱着女子,欣喜若狂笑着,完全没有注意到那女子一脸疑惑、惊恐、生气。
虽然他是帅,可是帅不代表能耍流氓啊!
女子狠狠推开他,很是生气道:“你干嘛,耍流氓啊!”
“阿夭,是我,我是沅宸,你的元元。”沅宸依旧开心笑着,看着女子,很是迫切着自己。
“什么沅宸元元?我不认识你。”女子皱着眉毛,很是生气和不解,“还有,我不疆阿夭,我叫玲。”
“萧灵?”
“是玲,上声,大的。”玲很是嫌弃看着眼前那个笑得有点傻的帅哥。
哎,人无完人啊!上赐给这个帅哥一副好皮囊,也给了他一双耳背的耳朵啊!
笑容就像结了冰,瞬间冻在沅宸脸上,他不敢相信喊着玲的名字:“玲?”
“对,玲,全名铃铛!”她笑着,笑颜如花,甚是灿烂。
不,不是……
沅宸受挫般退后着,不敢相信看着玲那抹熟悉的笑容。
难道她真的不是她?
不可能,明明长得一摸一样,就连那笑容,那神态,那语气也是一摸一样,就算人有相似,也不会相似到这种程度吧。
可是为什么她要自己是“玲”,而不是“桃夭”或者“萧灵”呢?
沅宸看着玲,才发现她梳着两个发髻,显然一副刚刚及笄的样子,他猛地瞪大眼。
“你几岁?”他慌忙问着。
“我十五岁,怎么了,大叔?”玲歪着头,不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