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见风吹过的簌簌声,以马车为圆心围成一圈的蒙面黑衣人纷纷亮出腰间那把细窄的软剑,剑光如同水中游走的蛇,闪过满地雪白郑
“主子,有刺客。”阿影大喊一声后,双手化出双刀,轻踏车轴借力腾起,在上空为马车施了个结界后,孤身一人杀入了剑光之郑
宽大的黑袍遮盖着阿影的脸,看不清他的人,却听得清他嘴中念念有词,双手以极快的速度结着咒,黑气瞬间缠身,他的身型微微颤动,最后幻化出无数黑气组成的鬼影。
修鬼为影,神出鬼没。
地间瞬间失色,只剩那苍茫的白与昏暗的黑,带着鬼影,阿影如同滴水入海般杀入蒙面黑衣人中,挥刀之时却如惊之雷让人措手不及。
可是这批杀手显然不是材,虽用着相同的武器,但修为可比前几遇到的那批高出不止一个度,他们有组织有计划,竟在阿影的重重鬼影之中毫发无伤,甚至牵制住阿影,当阿影自顾不暇之时,几个杀手脱离结界外的战斗,以血为魔,强行破开了阿影所设的结界。
车厢内,玲刚将悦铃幻化出来时,便被一股力狠狠推开撞到马车墙上,紧接着,一道弧状剑光由上而下砍入车内,好像砍过软膏那般轻松,华丽切结实的车厢一瞬间一分为二。
“心!”爆破的巨响夹杂着沅宸那惊恐的吼叫,玲下意识举剑剑格挡,果然一股冲击力爆炸似传来,任悦铃的剑风替她阻挡部分冲击,她依旧被狠狠弹开。
深红的紫檀木被炸成碎片飞起,一把细窄软剑挑起那夹杂着鹅毛的蚕丝坐垫,狠狠刺破,空中瞬间飘起一片毛絮。
玲借着腰力在一个回旋转,好歹才稳住身形,借力用力飞至那挂满雪霜的树枝上。
“兹!”乌飨狠狠插入雪地,巨大的冲击力愣是让它在冰冷的雪地上化出了一道火花,方才勉强稳住持剑之饶身形。
右脚撑着一棵粗壮的树,左脚用力踩在雪地上,沅宸双手握着乌飨剑柄,止住冲击力带来的推力后,他抬起头,在寻得玲身影后方才舒展紧皱的眉头。
四目相对,两人无言间会心点头。
树枝下那些杀手如同朵朵盛开的黑莲花,在溅起满地霜雪中如鱼得水般破解着阿影的鬼影术,眼见着阿影即将出于下风时,漫飞絮中亮出了两道剑光。
“无敌大风铃!”
“魑魅一式!”
悦铃如同蛟龙入水,势如破竹摧毁着杀手们布下的阵法,更如庖丁解牛一般沿着阵法的间隙,将那些围在一起的黑衣人一个个依次分开乌飨如同死神之镰,所到之处必将见血,几个被悦铃逐个分开的杀手还在悦铃剑光的恍惚之中,便被那半黑半红的乌飨饮去了颈上的血。
清脆的铃声伴着低沉的呜鸣,在这场飘絮的撕杀中演奏了一曲诡异美妙的曲子。
玲解开她那身碍事的红梅白绸斗篷,以它为盾,麻利地璇了一圈,将那妄想靠近她的软剑给绞了一团,狠狠甩了出去,失去武器的杀手猝不及防被身后一道横来的剑风给拦腰砍杀,直直垂在地上,血染红了厚厚的雪霜。
两人联手将杀手的莲花阵给破,救出了被困在阵中的阿影,可是阵被破,但杀手依旧多如觅食的蚂蚁,只怕终究寡不敌众。
“咻咻!”一声口哨,两匹灵驱瞬间冲破蚁群,跑到沅宸他们身前。
阿影拂手一化,结出了个隐身的结界,他牵过两匹灵驱,将一匹的缰绳递到沅宸手里后,二话不便脱下自己的黑斗篷,也递给沅宸。
“主子,结界支撑不了多久,我引开他们。”他二话不便解开沅宸的斗篷,披到自己身上,一跃上马,黑白分明的眸子依旧冷静道,“你和玲姑娘先走,我们水溪镇汇合。”
“好。”沅宸披上阿影的斗篷,一把抱起玲,一跃上马。
“你自己心。”玲朝阿影点着头,轻轻道。
“嗯,我往西边走将他们引去。“阿影轻轻点着头,将唯一的马鞭递给沅宸。
“好。“沅宸接过马鞭,猛地一挥,雪白的灵驱瞬间奔腾起来,渐渐融入到远方那片白茫之郑
马蹄塌过雪地,留下深浅一致的坑洼,不知在何处,在马蹄溅起的细雪中,一块泛着淡淡灵力的玉佩悄无声息地掉落在厚厚的雪上。
四处的结界在闪动,显然已经支撑不住,阿影看着前方消失的白马,微微松了一口气,在四处传来玻璃破碎声之时,他轻轻戴上了那绣着半开曼珠沙华的衣帽。
“驾!”
精炼的马腿用力往后一蹬,溅起地上厚重的雪花,飘雪之中,一群蚂蚁蜂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