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玲的肩里,沅宸嘻嘻笑着,觉得方才那些险象环生的经历都值得很。
“呜,你吓死我了!”玲一边抱着沅宸,一边哭着,满心的不安在这怀抱中得到解放,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慢慢落下了。
“我不是没事嘛。”轻轻放开玲,沅宸柔笑着,细细替她擦着脸上的泪,笑道,“你看,我给你拿了颗珍珠回来,喜不喜欢?”
玲这才发现他满是撕咬血痕的手上捧着一颗洁白无暇的珍珠,堪比上的月亮。她抬头看着沅宸浑身的伤,心一阵抽痛。
他还真的拿了颗珍珠回来……
“你个傻子,奶奶叫你去取珍珠你就真的去取啊!你有没有想过那些鲛人会活吞了你!”玲一张嘴就又哭了起来。
“她你喜欢嘛。”
“我喜欢又怎么样?万一你死了我可怎么办?”玲发泄似哭着,“我可没有儿子赔给你们鬼影门!”
“那你跟我生一个不就行了。”
“……你又欺负我!”玲哭的更凶了。
“好了好了,我错了。”沅宸将珍珠塞到玲手里,伸手捧起她的脸,指腹摩挲着脸上的泪痕,满眼心疼道,“不欺负你了,你别哭了,不然眼睛要肿了。”
“……你我丑!哇!”
“我什么时候你丑啦?”
“你质疑我!呜呜!”
“我没有!”
“你否定我!!”
“……”
“你不理我!!!”强词夺理这一点在玲身上发挥到了极致。
“哎!”沅宸无奈叹气,伸开手臂一把将玲揽入怀中,深情道,“玲,你放心,这次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不管前路有多艰难,只要玲不放开他的手,他就永远死死抓住她,欢乐与她共享,苦难与她同担。
海上的月虽然残缺,但很是清亮。
门外传来敲门声,热气袅袅的房间中,沅宸缓缓睁开眼睛,呼出一口浊气,撑着虚脱的身子踏出雾气中,随手拿起木架子上的外衣穿好方才去开门。
“怎样,寒衣蚀骨的滋味好受吗?”才开门,扶风看着沅宸苍白的脸,冷冷笑道。
“庄主。”料及扶风会来,沅宸并不惊讶,便只是微微一辑。
“长话短。第一,我没派过人去刺杀你,因为我要的是你生不如死。”扶风满脸虽沧桑,但语气却如旧时一般张扬,她拂手在后,并不进门,直接开门见山道。
“第二。”她竖起两根手指头,冷冷道,“你们鬼影门那批武器确实是我劫走,只要你离开玲,永远不要再见她,我就如数奉还。第三,你身上的蚀骨我可以帮你解了,寒衣我也可以替你压制,条件同样是离开玲!”
沅宸静静听着,轻轻一笑,微微一辑道:“多谢庄主,但我是不会离开玲。”
“……哼!你可想清楚,拿不会这批武器,你父亲会对你多么失望,你弟弟会拿此怎么做文章,而且如果不解开蚀骨,你可活不久。”
“我不会离开她。”沅宸目光坚定。
“这次倒回答得挺快的。”扶风冷冷一笑,随即刀眼看向沅宸,质问道,“沅宸,你口中的她,是桃那丫头,还是玲那丫头?”
听此,沅宸微微一愣,眼中那份坚定突然暗淡下去了。
“沅宸,我不怕告诉你,玲确实是桃那丫头,但又不是,因为她忘了之前的所有一切,包括你包括我,而且永远都不会记起来。”扶风伸手指着房内挂在木架子上的玉佩,直视着沅宸,步步逼近,“那块锁着桃残魂的锁灵玉你一直带着,一直不肯放过她,也证明你自己一直放不下桃,玲与你而言,不过是一件代替品罢了!”
替代品?沅宸藏在袖中的手不禁握起,那颗本清明的心瞬间一片浑浊。
脑海中不禁想起那眉、那眼、那笑颜,一模一样,一开始,他确实是将玲当成桃夭才留玲在身边,可是后来呢?
每一次拥抱,他怀中的是玲,还是阿夭?
他不知道……
“我过,如果你不能一心一意,不管是对桃还是玲,你带来的只会是伤害。你好好想想吧。”
一心一意……
扶风走后,沅宸走回房内,取下了那块高挂着的玉佩,指腹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如同轻抚着爱饶脸庞,许久,他苦涩一笑,将锁灵玉慢慢放到心口处,紧紧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