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风凉,风吹起一地的枯黄。
看到容树,就用力的和他挥手,并跑到他的身边。
容树望着我跑来有些出神,我今天扎了个丸子头,耳发扎不上去,就随意的散在耳边。见他盯着我看,我不自在的扯了扯连衣裙,果然是不适合吧。
容树似乎很满意我的穿着,伸手握住我的手,牵着我往前走:“小叶儿,你今天真好看。”
我不是很习惯这样亲密的称呼,娇嗔着容树:“这样肉麻,别人听到就不好了。”
“听到怎么了?你本来就是我的小叶儿。我巴不得他们都知道呢!”容树握着我的手就不放,“知道了,他们才知道,你有我护着呢!”
教室窗户边,看着操场上亲密的两人,张芊芊生气的说,“这个乔叶真是不要脸,居然穿新裙子,我看呀,她就是想勾引容树。”
看见吴静怡脸色变了,她小声的说:“谁不知道咱们静怡喜欢容树呀……”
吴静怡懒得再听她呱噪,抬抬手打断她,“那就是容树送她的,以后你们不要说这些话,大家都是同学,说话不要这样伤人。”
张芊芊明白了吴静怡的意思,哦,原来是容树送的呀,那就更不应该了。
望着和容树前后脚进教室的我,一些男孩子看呆了眼,有口哨声,有唏嘘声。“看不出来,乔叶居然挺漂亮的。”
胖胖的男生,认真的说:“我还是觉着吴静怡最好看。”
胖男生是张芊芊以前的同桌,他推了那个夸奖乔叶的眼镜男生一把,看了一眼吴静怡:“你瞎说什么呢?乔叶哪里比得上我们静怡,我看是眼镜度数不行了,看不清了吧。”
那男生不乐意了,“我度数很正常,好看不好看我都不知道了?你害怕吴静怡我可不害怕。”
看到班级里有人对我态度变好,吴静怡有点恨,咬咬牙.踢了踢前面的凳子,空凳子发出声响。一瞬间讨论的声音都没了。
“都怎么了,没听到上课铃声吗,都坐好,今天我们讲下关于……”班主任进来,原本有些僵的气氛有了缓和。
中午下课了,在吴静怡和张芊芊等人的目光中,我很不自在,就一个人去了常去的地方。
一个人躲起来,心里就平静了,果然我还是不善于处理这类的人际关系。
有时候,一个人讨厌你,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只要看见你,她就会厌恶你。
“乔叶,你好呀。”抬头是上次见过的少年,乔叶不反感的,他是第三个主动接近自己的同学。“你今天真漂亮,像个小仙女。”
除了容树,我第一次收到别人的夸奖。脸一红,“谢谢你,我记得你,鸡腿少年。”
陆非一惊,这哪里是记得自己,明明是记得鸡腿吧。
“我是陆非,陆地的陆,非常帅气的非。”一脸痞痞的笑,都笑了乔叶,第一次觉得自恋的人也不难相处。
走过来的容树,看到陆非和我站的很近,脸色有些难看,好似在说,我现在心里不是滋味,我的小叶儿,被别人惦记上了。
“隔壁班的吧,我是容树,是乔叶的男朋友。”
容树伸出手,翩翩有礼。
陆非不太喜欢这样文绉绉的打招呼,一把拍在容树身上,“哥们好福气啊,乔叶可是大美女呢!”
转过头也一把拍在我肩头:“你哪天不喜欢他了,就弃暗投明吧,我给你鸡腿吃哟!”
说完就转身走了,跑去了操场打球。
容树拉着我的手,“刚刚什么鸡腿呀?”
不愿容树有误会,就把那天操场上陆非给她鸡腿的事情说了。
容树拉着我的手,用手指在我手心轻轻的摩着,弄的我有些痒痒的。“以后,我会做鸡腿给你吃。”
看着容树有些吃醋的样子,不再说话,只是轻轻的反握住他的手,嗯,很暖和。
容树本想和我一起回教室的,但是吴静怡拦住他,告诉老师让他去办公室一趟,说是有急事。
我冲容树挥了挥手,告诉容树自己先回去了。待容树走了,吴静怡也就走了,临走时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没多想,反正她看自己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是刚回到教室,张芊芊就站在我身后,阴阳怪气的,“哟,这不是还没到上课时间吗?怎么,不用约会呀,这几天你们如胶似漆的,我自以为你俩分不开呢?”
见我没有搭理她,她就踢了我凳子一脚,啪的一声,有玻璃碎掉的声音。“看我这不小心,不好意思呀!”
来不及起来,我就感觉到异样了。有水,裙子已经湿透了,居然在我书包后面藏了红墨水。
“张芊芊!”我愤怒了,破天荒的,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抬手就想要打她。
张芊芊没有想到我会动手,来不及躲,结结实实的挨了我一巴掌。
教室里顿时就热闹了,吴静怡走了过来,语气不慌不忙,“乔叶,芊芊不是已经给你道过歉了嘛,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还动手打人。”
“不是故意的,这墨水会自己就斜着靠在我书包后面吗?”我红了眼睛,看着吴静怡。
吴静怡还想说什么,容树就跑了进来,脱下外套系在我腰上,拉着我就跑出了学校。
下午还有课呢,这就样逃课了,容树的妈妈会知道吧。
容树拉着我一直跑,跑到了山顶,喘着粗气,没有说一句话。长时间的奔跑,有点儿吃不消,我大口大口的喘气,心脏像要跳出来,扑通扑通的都能听到响。
突然,容树抱着我,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胸膛:“这里没有别人,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
“容树,裙子脏了”我带着哭腔“容树,红色的墨水,洗不干净了,也没办法穿了。”
“我知道,”容树摸摸我的头,心疼道:“没关系。”
在山上呆了一下午,容树一直和我说话。
他说向日葵的籽就是瓜子,他说他家的狗是金毛,他说他以前是住在城里的,他说以后带我去大城市看看,他说想和我一直在一起,他说,乔叶,我爱你。
回到家,天已经快黑了,容树的妈妈现在门口等他。看到我身上容树的外套,一双好看的眉毛拧了拧,怒斥道:“容……你过来!我都听你同学说了,你下午逃课了!”
容树上前一步,淡淡的看了一眼他妈妈,有些不耐烦,“这个您可真管不着,你多担心自己的吧。”
容树妈妈不依不饶:“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和隔壁的一起逃课了?早说过不要你两接触,而且你现在是容树,她家……”说到这,她停了,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算了,说也不听,下不为例呀。”容树转过头冲我吐吐舌头,挥挥手,好像在说明天再见。
推开门,那个男人还是没有回来,不回来也好,真希望他再也别回来了。
脱下容树的外套,换下裙子,把容树的外套洗了,仔细的晾好。
又把连衣裙泡在水里,洗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有浅浅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