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容树的爸爸跟容树就赶了回来,容树的爸爸拉着那个女人“甄真,你别闹了,也不嫌丢人!”
那个叫甄真的女人怒了,给了容树的爸爸一巴掌,平静得出奇,语气淡淡的:“容若,你们都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自己的丈夫和他的旧情人生不出孩子,假装分手,偷了自己老婆的孩子,还有脸了?”
甄真刚刚说完,容树家的大门被打开了,一个少年披着外套站在里面,有些憔悴不堪。
“妈,她说的都是真的吗?你不仅仅是小三,连我都不是你亲生的吗?”那个少年抬起头,眼睛里噙满了眼泪,冲着林媚喊道,“原来我一直在谎言中度过,我还以为找到了失散的兄弟,原来我才是丢了的那个!”
林媚只是一个劲儿的掉眼泪,说不出话来。
等等,我望了望门里的少年,和站在甄真身边的容树,有两个容树?
我有些震惊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少年冲出来,穿着拖鞋就跑了,少年的眼睛里满是孤寂,我能明白那种神情。
少年狠狠的撞到了我,我一时没站稳,往后栽过去。少年本能的伸出手想要拉住我,我在他眼睛里竟看到了一丝柔情。
“叶儿,小心。”那个容树伸出手把我往他怀里拉,紧紧的抱住了我。
少年见状,原本想停下拉我的手收了回去,朝外面跑去。
“容树,你别跑”林媚忙着追出去,“你听我解释。”
我抬脚也想跟着追出去,可是抱住的人不愿意松手。
他低头在我的耳边说话,“叶儿,你别走,我有话跟你说,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
见我收回了脚步,他拉住我的手,慢慢的往南街走。
一路都没有说话,只是拉着我走。到了南街口,有一个广场,上面有很多出来遛弯的人,他就拉着我坐在角落的凳子上。
沉思了一会儿,他开口了。
“其实,我并不是容树。”
“那你是谁?”
“我叫容易。”
“那……”
我想问他,之前的种种,他参与了多少。
还没等我说出口,他就开口了。
“蛋炒饭是我,山上的是我,河边是我,亲你是我,约定是我,是我是我都是我。”
我松了口气,还好老天没有开玩笑,没有让那些戏剧性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
一时忘记了手还被他握着。
“对不起,叶儿,我不该骗你。”
我看着他的脸,反手握住他的手。“我想,我喜欢上你和你的名字无关,只是因为是你。”
他伸出另一只手在我的脸上蹭了蹭,“容树开学第一天后就病倒了,那一天我也正好跟踪我爸爸来了这个镇上。我去见他的时候,他身体很不好,容树的妈妈求我不要告诉我的妈妈。”
容易缓缓的开口,告诉了我这个故事。
林媚是他爸爸在学校里的初恋,他爸爸毕业后走仕途,林媚的出身明显就没有机会进门。
后来容家就和甄家联姻了,林媚就一直认为是自己的母亲拆散了他们。还在他们的婚礼上来闹过。
容叔叔也因此发誓,自己毕业后就已经和林媚分手了,都是林媚一厢情愿,并表示自此永不往来。
林媚后来就在他们的视线中消失了,当然这些故事没人知道,也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
只是可怜的甄阿姨,结婚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老公有个白月光,被闹了婚礼,面子丢了,因此两口子的感情一直不温不火的。
后来他看见容叔叔的笔记本,上面写了满了容树的名字,当时并没有深究。
家里的佣人在聊天时开玩笑,说夫人是生的双胞胎,丢了一个,没找着就告诉夫人是夭折了,别看平时夫人不说,偷偷还是掉过很多眼泪的。
看到他来后就闭了嘴,再问就不答话了。
想到父亲的笔记本,他就起了疑。原来大家都知道他还有一个弟弟。
他就偷偷的跟着父亲好几次,发现他在往外汇钱,都是给一个叫林媚的女人。
林媚不就是父亲的初恋女友吗?他找到父亲,父亲才说出打钱的原因。
父亲说是林媚联系到他,告诉他,他的儿子并没有死,和林媚一起生活,只是生下来就体质不好,多病,林媚已经求医很多年了。
走投无路联系上了父亲,父亲质问林媚为何欺骗他,为什么要偷偷地抱走孩子。
这些年都在找的孩子却不知道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父亲也是很难受的吧。
原来当时他们都知道孩子是不见了,并不是夭折了,只有母亲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想到母亲每次以泪洗面的样子,容易就很心疼,他问父亲,每次汇钱给林媚都不问理由的吗?
父亲只是低着头,说林媚离开的时候也是怀了孕的,后来流掉了。自己已经不能娶她了,只能尽力的让她过的好一点。
也是,自己曾经那么爱的女人,哪里能听到她过的不好?
容易就释然了,父亲是在给自己的青春买单啊,他就选择了对母亲隐瞒。
林媚跪在地上求着容易,让他不要告诉容树真相,她早就把容树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了。
容树的身体很不好,从小还被别人说是没爹的野种,要是知道这些,会受打击的,她的容树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她不能失去容树,她只有容树了。
容易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林媚,点了点头,三个人就联合起来骗了容树。
我静静地听着缘由,这件事情,犯错的人不是容树,可承受痛苦的却是容树。
我不知怎么的,竟流了眼泪,容易捧着我的脸,用指腹擦去我的眼泪,低声细语:“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对错,叶儿,我知道你还是有些不解,我为何会帮着他们欺骗容树。”
他看着我的眼睛,“我也不知道,可是不管我怎么做,都会伤害到容树。”
是啊,容树从小被偷走,没有爸爸陪伴,没有好的生活,被人嘲笑,被人欺凌,不停的吃药。
努力的生活,用自己小小的身体去抵抗病魔,却没想到,自己叫了十多年的妈妈,是个小偷。
偷走了他的幸福,偷走了他的家庭,无论怎么做,他都已经被伤害了。
想起他刚来的时候,现在讲台上,眼睛里面是有光的,那时候的他一定是很努力的生活了。
他看到那时候的我,是不是就看到了自己,所以主动的靠近我,是同病相怜吧。
“我们去看看容树吧,他是你的弟弟不是吗?那样好的人,值得你们给他温暖。”我松开容易的手,站起了身。
容易也跟着站起来,扣住了我的腰,不等我反应,就给了我一个吻,吻的有些重,有些急。
他小小的虎牙磕破了我的唇,甜甜的血腥味儿蔓延开来。
他松开我,舔了舔唇上的血,他挽起袖子,手臂上有一道疤,“这是我小时候爬树摔的,知道怎么区分了吗?”
我脸有些红,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