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们还同意按照我的计划来做了,毕竟只有这样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主要是我现在两边都不能得罪啊,一个是爷爷,一个是外公,都是重量级的人物。
去见外公的战友,就不能太妖气。给我化妆的是个小姐姐,看样子也就二十多岁,她看了一眼我脸上的疤痕,“小姐,我只能说尽量,如果粉太薄了,我怕你这……”
我摸了摸脸上的疤,这样摸感觉这道疤的确不浅,“没关系,不一定要遮住,还是淡一点儿吧。”
她点了点头就开始给我化妆,第一次化妆,我有些紧张,弄得小姐姐也开始紧张起来,她很仔细地画着,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慢慢的改变,说不出的惊喜。
原来适当的化妆能让一个人看起来气色好很多,也多了一点儿新鲜感。
很干净的妆容,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漏出了满意的笑容,对着镜子嘟了嘟嘴巴,红红的,像电视里的人一般。
突然发觉自己在几十号人面前嘟嘴,脸一下子就有些发烫了,我这是在干什么。
随后又来了个年轻的小伙子,二十出头,他拿出一件连衣裙,袖子是拼接的白色网纱,能很好的遮住手臂。
他还给我配了一双同色系的单鞋,他对着外公说道,“大小姐身高也够,考虑到之前并没有穿过高跟鞋,我给她选了一双低跟的单鞋。”
头发并没有怎么打理,只是梳理了下,给我戴了个夹子。
外公走过来看了一眼,“嗯,不错不错,有你妈妈当年的风采。”
“走吧,时间也不早了。”外公一说,其中一部份人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剩下的十来个人没有反应,看样子应该是宫越带来的人。
宫越冲他们挥挥手,“你们也散了吧,待着也没用,先回海市吧。”
宫越说完,剩下的人也开始拿着东西离开了。
“走吧,不得不说,这个糟老头子的团队还挺会弄的,这个妆容很适合你。”宫越难得的夸奖让我微微一愣。
还没反应过来,陆非就推着我,“快些走吧,你走了我们还要回去睡觉呢,也不看看现在才几点。”
我看了眼墙上的钟,现在居然才凌晨三点钟,意思是他们这群人一点多就来敲陆家的大门……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哈欠连连的陆非,“是是是,我马上就走,陆大少爷您快些回去休息吧。”
准备上车的时候,还能看到陆其站在门口冲我挥手再见。
走出陆家大门,外面停了两辆车,刚刚好几十号人都已经离开了。
外公上了前面一辆车,我和宫越坐另一辆车,看我漏着腿,宫越那毯子盖住我的脚。
我看了眼外面还有星星月亮的天,扭头问宫越,“你说,我一会儿该怎么做才好?”
宫越点了点额头,“什么都不用做,就是吃饭喝茶,高兴了就笑。”
“就这么简单!?”我有些不敢相信。
他看了我一眼,“你想怎样复杂?都是一群糟老头子,他们讲过去的故事,你能插什么嘴?”
宫越一口一个糟老头子,外公也没有生气,看来外公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不好相处。
我拿出手机,“对了,你知道容树的情况嘛!?我已经有好久没联系到他了,电话打通了也没人接,想问容易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宫越听到我的话,嘴角的笑意突然就没了,“容易不和你说应该有他的道理,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容家的事,不管是最好的。”
宫越眼神黯淡了下来,“当年那件事,容家也算是帮了不少忙的。”
当时我还没理解到宫越话里的意思,还以为只是简单的字面意思,甚至在心里还有些小小的感激。
宫越躺在椅子上,“别说话了,我睡会儿,为了来接你,我他么一晚上没合过眼。”
他眼底有些疲惫,看着这个前一秒还在说话,后一秒就闭上眼睛的小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他也是很累的吧,不仅要打理生意,还要追查当年的事情。
我甚至都忘记了,他和我一样大,他昨天也参加了高考。
他本该回去后就休息会儿的,却因为我的想法改变了自己的安排,甚至因为怕我一个人去会应付不了,而主动提出要陪我一起去。
司机之前把窗户开了个缝,后来忘记关了,风就从前面灌进来了,宫越往我这边凑了凑,可能是有点冷吧。
看着睡梦中蹙着眉头的宫越,我伸手揉了揉他的眉心,明明他是弟弟,却像个哥哥一般,为我做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情。
我拿掉了身上的毯子,给宫越盖上了,看他动了动身子,裹紧了毯子。
我小声的对司机说,“叔叔,你把窗户关上吧,他睡着了,我怕他感冒了。”
司机大叔忙关上了窗户,“对不起,大小姐,我没注意到。”
说着他就顺手打开了车内的空调,慢慢的,车子里就开始暖和起来了。
望着偶尔路过的路灯,我不由得叹息,这个地方,终究是要离开了,想起之前的那些回忆,心里还是有些不舍。
到了机场,宫越有些不情愿的起来了,“我怎么觉着这大早上的,还怪暖和的。”
他看了眼身上的毯子,“你干什么,我堂堂男子汉,盖着毯子睡觉,让女孩子冷着像什么样子。”
我心里暗暗发笑,刚刚某个男子汉还靠着我睡了一路呢。
“好啦,快登机了,到了飞机上,就该我靠着你睡了,有来有往,我不能吃亏了不是!?”我的一句话,让宫越红了脸,他赌气似的走在了前面,并不愿和我说话的样子。
突然发觉,这样赌气不理我的样子,像极了小弟弟对姐姐的感觉。
或许就是因为并没有从小一起长大,我之前总觉得我和宫越之间有些距离。
现在慢慢的发现,随着接触的多了,那些距离也在慢慢的变短。
坐在飞机上,看着小镇越来越远,我身边坐着宫越,前面坐着外公,属于我的家就像拼图一般,慢慢的,一块一块的变得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