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杳以为自己的眼神至少是凶狠的，烦躁的，让人生畏的，但是沈留胭看到的却是满心的委屈。

唉，她果然把瑶瑶宝贝给伤害了。

看来又要有一段时间她才能捋顺别扭害羞的瑶瑶宝贝的毛了。

因为沈留胭心虚，所以她晚饭没吃多少就跑了。

祁杳对于沈留胭这种不敢面对的缩头乌龟行经非常鄙视，但是他当然知道不能直接给沈留胭表现出来，他又不傻，万一把沈留胭惹毛了，遭殃的难道不是他自己么？

…………

就在祁杳因为沈留胭会一直龟缩着躲他的时候，当晚上他就收到了来自无极仙宗特产，清夕峰特供清夕尊上的惊吓一枚。

沈留胭本来就爱穿白衣，大晚上没有光亮的时候就更恐怖了好吗？绕是祁杳有颗不属于孩子的年龄，但是就算是他也会被沈留胭这身女鬼装扮吓到。

关键是…………她还是飘过来的……飘过来的…………过来的…………

祁杳颤颤巍巍地开口道：“师……师尊…………”

不是装的，他真的被吓到了。

沈留胭听见他这么喊，就知道了他没睡着，所以她刚刚刻意轻手轻脚飘过来还是惊醒他了。

“吵醒你了？”沈留胭收了法术，走到他跟前。

“没迎………”你才没有吵醒我，你特么吓醒我了…………

“本尊记得之前去苍翠山混沌结界的时候，你害怕的直往本尊怀里钻，想着这么长时间以来，本尊都没有好好地保护你，关注你，连你害怕黑都不知道，所以本尊特地过来看看你！”沈留胭解释，然后她别过脸，声音低沉了些，然后祁杳听见他这个女鬼师尊：“顺便过来给瑶瑶宝贝道歉。”

祁杳还是有些惊讶的，不仅仅是沈留胭扮鬼吓他，还有她堂堂清夕尊上，整个修真界最强大的年轻一辈，居然有一，他会从她口中听到“道歉”两个字。

而且还是对一个脾气臭不爱搭理她的徒弟。

祁杳一直都知道自己对沈留胭不好，那种厌恶几乎要溢出来，虽然没有指望沈留胭能真的厌弃他让他滚出师门好还他一个自由，但是也希望沈留胭不要对她过度关心，他自以为他对沈留胭的厌恶沈留胭能够完全感受到，但是一直以来他似乎理解错了。

沈留胭要给他道歉。

他坐直身子，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着她。

然后黑暗里，他听见自己软糯的孩童声音响起：“师尊，你什么？”

“道歉，”沈留胭伸手把他搂到怀里，摸着他的头，声音有些低沉地道：“给瑶瑶宝贝道歉。”

“师尊…………”祁杳这回真的听清楚了沈留胭语气里的认真。

“瑶瑶宝贝和几个师兄不一样，他们的父母亲人距离近，可以时常相见，有个依靠的人，我们瑶瑶宝贝还这么就出来拜师了，还是不知道家住哪里的年纪，身边就只有师尊一个人，师尊还时常忽略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