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听下来,三石会还真有点除恶扬善的意思?”我说。
“可不吗?又有哪个邪恶组织不是打着善的旗号呢!问题是就算这些人都该死,也该把这事留给警方处理,哪能自己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呢?凡事没个制约,那还了得?”王洋一本正经的说。
我没说话,我想到一些事。他问我在想什么。我说:
“人活在世,身体要受制约。犯了法,自由会被剥夺。精神也受制约。读过书,心理就不再单纯。”我发着感慨。
“所以呢?”他追问。
“还是做一个精神病人好!”
他吃惊的睁大眼睛,半天才反应过来,哈哈大笑着。说,亏你想得出来。
加入战斗的范迪克之后不久,我就发现了这组织中存在的一个令人膈应的问题。这帮人太八卦了。他们打着帮助你,爱你的旗号,专门打听别人的隐私。比如什么班啊,挣多少钱啊,有女朋友没,喜欢什么样的,家里几口人,爱吃咸蛋黄吗。
我嘴胡乱答应,可心里在想:我跟你们说有什么用?好像能给我解决似的。我喜欢咸蛋黄,我还喜欢皮蛋呢,家里有个老母,因为不是亲生的所以也不是很牵挂(话说,我多久没打电话回家了。)没女朋友,喜欢那样的。都告诉你们也没用啊!
我错了。
第二天,迪克牛仔们,载着大包小包我爱吃的东西到我家来。甚至还给我带来好几个美女,说是辅导我学习。是啊,有红袖添香,我挑灯夜战也无妨啊!
我算是有了组织。除了每周三次要接待组织的人到家里来做家访外,还要每半个月参加组织策划的活动。据说,这些活动都是要动真家伙的。可这一般是入会一年以的迪克才有资格参加。我现在只被安排参加新迪克联谊活动。
二个月下来,倒也习惯且充实了。身的肌肉见长,人也开朗了很多。看来人还是需要群体的啊。离群索居,宅在家偶尔为之还好。时间长了,肯定有问题。除了这些开心事,还有一个问题一直纠缠着我,使我不能安眠。那就是,等死,那个问题。二个月过去了,根本没人来杀我,甚至来烦我的都没有。我是不是没事了?他们把我落下了?岂有此理嘛,想到这里,我恨不能电话打过去,告诉他们别忘了还有个我没杀死呢!这想法挺贱的。
那天是一个星期六,难得清静的一天。我躺在次卧床,从半拉开的窗帘看出去,满眼都是被早晨的太阳油炸似的镀一层金黄色的钢铁丛林。我一边刷着手机,一边心猿意马。我想我该发点财了。我的手机还是去年买的前年旗舰机。是的,在我这数码产品换代的步子总是要晚一到两代。仿佛有个人在喊,一二一,向左向后一步走。
还不是没钱闹的。就连童佳倩我也不敢时常去约。也还是没钱的原因。想到这里,我从床头柜子中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之后,张从阳的金手指安静的躺在那里。这是右手的食指。对于他的威力我大概是清楚的。除了可以任意用他画股市K线,还可以随意更改天气变化曲线。一旦那个想法成了人形,就只能生产下来。中途有好几次,我甚至用手指头狠掐自己大腿。可这统统没用。
我就试试看,下不为例。我终于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把心里那个警惕的声音打发了。我要用他给自己发点红包了。
只见我打开了我投资的股票K线页面,拿起那个手指。按照我的心意,画下来一根坚挺的大阳线。当天下午我便有可能成为世界首富。但是我没有那么贪心,实际我只是给了自己百分之两千六百的收益率而已。
当我心满意足的清仓拿钱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令我毛骨悚然的事——我觉得那跟手指正在吞噬我原来的手指,它正像一只蚂蝗似的吸附住了我的手指。我把它掰下来,才发现我的食指已经发红了。我仔细看那只手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可能是心里作用。
我终于决定起床,想到马要去商场血拼,还蛮雀跃的。正当我准备出门的时候,门铃响了,一般来说,我这里除了送外卖的会来,没什么人会来。而隔壁两人这几天出门还没回来。这个点会是谁呢?
我喊了声,来了。把穿了一半的皮鞋脱下来,重新换成拖鞋,才去开门。
门外的人使我又惊又喜。不是别人,正是童桦倩。
我说,你怎么来了。欢迎欢迎,请进。不用换拖鞋,跟人合租的,一切以实用经济为要,所以没那么讲究。
童桦倩进来,我们在客厅的沙发落座。我问,有事吗?
她说:“什么话?非要有事才能来找你?想你一下,看看你不行吗?”
“行,太行了。”我心怦怦跳,高兴,也有点受宠若惊,“我给你倒杯水。”
童桦倩从沙发站起来,在我的合租屋子里走来走去。“这房子合租多少钱,不贵吧?”她说。
“还行,一个月1200,一两个人住还可以。”
“比我那里好。我那离公司太远,价钱还比你这贵了两百。”
我说,哦。不如你搬过来住好吧。我话一出口,感觉不太对。
童桦倩倒笑了,不一会儿脸笑红了。我也只好跟着笑。我们就这样笑了一会儿之后。童桦倩的一句话,差点没让我把手里的茶碗飞出去。
她说:
“张从阳的金手指,你现在马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