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冬至喊的可欢快了,“姐姐,姐姐!”
她的身边,站着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大概有一米八的样子,黑色的西装,黑长裤,黑色的微卷短发,就连手套也是黑色的,即使脸不好看,光靠身形还是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林长安也很喜欢她,蹲下身迎接她的拥抱,她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皮肤又嫩又软,摸起来很舒服。
“冬至。”
“安安,她是谁啊?好可爱。”余苏蔺的目光也被吸引了去,想动手摸,但她不让,还奶凶奶凶的。
顾冬至啊,只缠林长安一个人。
“她是大老板的妹妹。”
“阿姨好。”顾冬至礼貌的鞠躬,弯腰,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可爱。
一向对年纪敏感的余苏蔺也暂时的将这件事搁一边,想着被这么可爱的孩子叫阿姨似乎也不亏,手还是忍不住想摸,不过,貌似很难如愿。
“冬至,按年纪,应该叫姐姐哦。”
“我只有一个姐姐。”她故作不听,抱着林长安的手,可劲蹭。
“算了算了,阿姨也行。”颜控的余苏蔺笑眯眯的,再度朝顾冬至下手,还是扑了空。
啊,遗憾。
“不对啊,大老板家哪来的那么小的妹妹,顾家就他一个骨肉啊。”余苏蔺小声的跟林长安议论,声音很低,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
林长安对这些不清楚,对于富贵家庭而言,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有多脏,只有自己知道。
这一点上,林长安还是很佩服自己的父亲,从始至终,他都深爱着妈妈,而妈妈也是,没有他活不下去,便跟他一起走了。
从某种形式上而言,他们是幸福的。
可在林长安这里,是不幸的,因为她再也没有爸爸了,再也没有人,会像他们一样爱她,护她,宠她。
再也没有人会像父亲一样,握着她的小手,教她蹒跚学步,教她走笔疾书,教她体会人间苦暖,教她判断是非善恶……
他唯独没有教过她,爱和补偿,是两种性质。
“安安,安安……你怎么了?”余苏蔺的声音唤醒了她。
她豁然清醒,意识到自己走神失态,连忙道歉。
余苏蔺是后来才认识林长安的,之前并不清楚她们家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之前的她是什么样子,但是顾冬至是在很早以前就认识她的,她虽然小,但早已记事,她很清楚,之前的林长安有多骄傲,现在的她就有多小心翼翼。
记忆中的她啊,从来都不道歉的,即便是自己的错。
正因如此,她才会慢慢喜欢上那个明媚张扬的姐姐,以至于,看所有人都不顺眼。
她想念,那个嚷嚷着要带她横行天下的林长安,而不是现在,冷静自持,小心翼翼的林长安。
夜凉了,冷风拂面。
顾冬至在海岸的围栏上坐了很久,手脚冰凉,鼻尖都是酸的。
过来许久,她哑着声对顾砚白说,“哥哥,我从来都没有求过你,但是这一次,我求你,把那个骄傲快乐的姐姐找回来,我不想看到她眼里的悲伤了,太可怕了。”
她只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就如此受不了,何况是其他人。
林长安本该活在光亮,可命运将她拽向了黑暗……
“会的。”他一定会把她找回来。
顾砚白轻抚她的头发,安静的眺望远方,风吹落了他脸上的面具,那张绝美的丽容暴露在空气中,竟连月亮也逊色几分。
冰蓝色的眼瞳倒映着月亮的影子,一点一点,吞噬了所有的光芒。
第七个夜晚,林长安一如既往去了顾砚白的别墅,来回麻烦,她开的自己的车,停在外面。
别墅里里外外,灯火透明,如果不是因为那些高大的树遮挡了光,或许这里会是个很不错的地方,又或许,他的主人,喜欢黑暗。
白天有演出,下午六点多才结束,差点因为赶不回家而让林今上失控,哄了好久才有好转,快八点,衣服还没换就直接过来了。
“大老板,你在吗?”
里面空荡荡的,林折耳也没出来。她上二楼,也没看到人。
奇怪,明明都开灯了。
就在她准备坐下再等时,门开了,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脸上有一条狰狞的疤痕,提着站满血的刀凶神恶煞的。
“小丫头,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谁允许你闯进来的?”
“你是谁?”林长安眼底满是戒备。
“我看你挺可怜的放你一条生路自己走,不然主人回来了,你想走也走不掉。”他说的大义凛然,指腹轻轻擦拭刀剑上的血,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碎碎念,“切,这群臭猪的血真臭,简直脏了我的宝贝。”
“你知道这个房子的主人现在在哪吗?”林长安是来找顾砚白的,没见到他,不会回去。
“让你走你不走,难不成还要留下来给我磨刀?”男人的话,粗俗无比。
林长安置之不理,继续坐着,等人。
“我说你这小丫头怎么就听不懂人话?”
“我在等人,没等到不会回去的。”
男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嘴角露出顽劣的笑容,“你在这,等人?口气倒不小,难道是那个女人的猎物?”
那好办了,先让他玩玩试试手。
“小丫头,是你自己非要留下的怪不得我,陪爷好好玩玩吧。”淫笑声,肆意流淌。
有什么东西,好像从林长安脑海呼之欲出。
血,男人,死人,坠楼,一系列的片段像是织成了一张网,缠绕住她的每一条神经。
“顾教授,不要!”她忽然喊了出来,满脸惶恐,再度醒来,她已经在熟悉的房间里。
“做噩梦了吗?”修长的手掌附上她的额头,温度总算恢复了正常。
“大老板?”
“嗯?”
“我做了个梦,又好像不是梦。”
冰蓝色的瞳孔微不可察的沉了一下,神情自然,语调清晰,“一个梦而已。”
是吗?只要闻到迷迭香的味道,就会有记忆复苏的现象出现。
“可是很真实,我梦到了……”你。
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完整,林折耳跳到了床上,‘喵喵喵’个不停。
“大老板,你去哪了,我进来找不到你,有个脸上有疤痕的男人闯进来赶我走……还说让我陪他玩。”
一个男人对女人说这种话,玩什么显而易见。
顾砚白的眼睛,猩红的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