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呢,我的琴还没修好。”林长安听不懂暗示,认真回答他。
顾砚白淡然一笑,不强求她,毕竟才刚开始,不急。
“砚白,你会做饭吗?”
“会一点。”
“我想吃。”
“好。”
林长安啊,开始就陷进去了出不来,也不打算出来。
事实证明,顾砚白还是太谦虚了,他会做饭,厨艺不是一般的好,明明是家常菜,食材普通却做出了五星级大厨的高级感。
林今上生气了,吃饭也不坐原来的位置,离林长安很远,拉着宁锡韫一起,闹别扭。
“姐姐我夹不到那盘菜,你能帮我夹吗?”小姑娘手短,的确挨不到。
“没问题。”她用另一双没有用过的筷子给她夹。
然而,林今上却更难过了,眼里含着泪,把碗筷扔地上,米饭和瓷片碎了一地。
声很大,不注意都难。
宁锡韫制止她掀桌布的冲动,“上上,哥哥刚才怎么说的,不能生气,你如果有什么话就表达出来,你不说没有任何人会知道。”
“恩恩——”她拼命摇头,撕扯自己的头发,“啊!!!”
林长安放下碗筷小跑过去,“上上。”
“长安,别管她,你就是太惯着她才会这么无法无天,她喊累了自己会消停的。”
“可是。”林长安心疼不已。
“你忘了心理医生怎么说的吗?不能惯着。”
林长安稍稍握紧手心,松开,狠下心不去管她,心里难过的想哭。
对不起上上。
对不起。
“姐姐,是不是我给你添麻烦了。”小冬至垂着脑袋,眼底满是失落。
“不是你的错冬至,先吃饭吧。”
他们差不多吃完了,林今上才算消停,林长安重新拿了副碗筷,给她夹了她喜欢的小酥肉和娃娃菜,“上上,哭完了就吃饭吧,是你最喜欢吃的小酥肉,姐姐给你留着。”
林今上的眼睛哭肿了,一张小脸蛋满是泪痕,可怜的跟猫似的。
“乖,不哭了,上上最听话了……”她轻轻的擦去她眼角的泪,语气温柔。
看到这一幕的顾冬至也不知道怎么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顾冬至,你想干嘛?”顾砚白淡淡的开口,太阳穴凸起。
“我也想要像姐姐那么好的亲姐姐!”她一边说一边哭,眼泪汪汪的在眼眶里打转,哭的梨花带雨。
她这一哭,林长安原本是想去哄让她的,但视线接触到宁锡韫递过来的目光,她才发现,林今上在看顾冬至,很入神的那种。
她平常,很难集中注意力的,这一点,从她画的画中可以看出来,图案多样,毫无规律,分不清太阳月亮。
“上上,你是想跟妹妹说话吗?”林长安试探性的问。
林今上没有回答,漂亮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上上,如果说不出来,你就用动作表达出来也行。”
她还是无动于衷。
“上上?”
过了许久,林今上终于动了,一小步一小步往顾冬至那边走过去,微微低着头看着比自己矮一截的小姑娘,抬起手轻抚她柔软的发丝,忽然,笑了。
林长安做梦也没想到,今上会主动接触陌生人,于她而言,哪怕有一点点的进步,都是难能可贵的。
两个小姑娘相处融洽,最开心的莫过于林长安,为了避免打扰到她们,所以退到了阳台。
她端着果盘出来,“宁先生,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如果不是他,林今上很难适应自己的地盘上有陌生人。
“不客气。”阳光懒洋洋的照在他身上,“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嗯,你说吧,无论什么事我都愿意配合。”
“需要我回避吗?”顾砚白淡淡的开口。
宁锡韫望向林长安,似乎在寻求她的意见,如果她觉得没问题不需要回避那就没必要。
“从那两个私生饭在狱中死了之后我就暗中调查过你,从而了解到了林氏企业,我查过关于当年那件事的所有资料,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这段时间,我并不是在休假,而是在试探。”他不想骗人,坦诚相待,有些事他已经做了,他没有什么好说的,重要的是结果。
林长安愣了一下,“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家的事另有内幕?”
“对,之前只是猜测,现在可以肯定,我需要你的配合,重新翻案。”
“我一定会配合你,早日找出凶手。”
“我听说,当年你父亲坠楼时,今上就在旁边,她现在是目前最重要的一条线索,所以,我们必须对她的病重视起来。”
“可是你也看到了,她不怎么听我的。”相处十多年的姐姐,还不如相处二个月在警局碰瓷的哥哥。
“这样吧,我抽时间出来多陪陪她。”
“行。”
聊完公事,就是私事了
宁锡韫虽然交情不深但也算是朋友,林长安没有隐瞒,直接说她和顾砚白的关系。
“据我所知,你是十多天前才进AE。”
十多天而已,要成就一段感情解释不过去。
“宁队长话中有话呢?”男人懒懒的掀起眼皮,背对阳光,脸庞陷入阴暗面,声音不温不火。
“单纯想要了解一下罢了。”
“实不相瞒,是一见钟情,我对他。”在岸边,是她先逾越吻了他。
宁锡韫没有深究,也不打扰小两口亲密,进了室内陪林今上玩。
“深深,你爱不爱我?”
“怎么了?突然这样?”林长安好笑的说,把头从他怀里抬起来,脸颊贴着锁骨,颈部线条很优美,完全想不到,如此好看的锁骨,长着一张难看的脸。
不过那又如何,她爱他,胜过一切。
“我总觉得你爱顾冬至多一点。”
“妹妹的醋也吃啊,你是醋王吗?”
“直觉。”
“我的确很喜欢孩子,但是那和我们之间的感情不一样,也许有一天,她们会离我而去,你不会,我不让你走。”
“这么霸道吗?”顾砚白失笑,有那么一瞬间仿佛看到了以前那个不可一世的林长安。
“我现在没有把握能追上去,你等等,我可以的。”
“你不用忙着追赶我,因为我是因你而去的。”
他扶着她的肩,稍稍低下头吻她的唇。
林长安一动不动,身体僵硬,像块石头,不知该作何反应。
“深深,你脸红了。”
“没有。”她死不承认,执拗的很。
然而,林长安又因为一个吻弄得晚上睡不着觉,她睡不着,就打电话去吵他。
“怎么了深深?”
只是几个小时不见,她觉得他的声音更好听了。
欸,中毒太深。
“睡不着,你在干嘛?”
他开视频,画面中是他在自己的别墅撸猫,光线很暗,他没有戴面具,但看不清脸。
“给你查岗。”他说。
“我不是查岗的。”林长安重申一遍,“真的。”
顾砚白挑眉,“那你是想看林折耳的?”
“对啊,我早就想问你了,为什么它叫林折耳,跟我一个姓。”
“因为你说过喜欢,你喜欢的东西我都要。”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全身的力气像抽干了一样。
“深深,你在怕我吗?”轻柔的声线在她耳边辗转反侧,她很难抵制。
就像姜翊说的,顾砚白比他父亲狠多了,她不畏惧,从父母走了之后她除了怕林今上会出事,其他的一律不值一提,是啊,是这个残酷的世界剥夺了她的善,所以即使是坠入深渊也没关系。
“不怕,你说过,不会伤害我。”
“真的?”
“嗯。”她很坚定,自己要什么。“砚白,有件事我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