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顾砚白说,“我们暂时分床睡,行不行?”
“好。”她答应了。
顾砚白激动的像个孩子,紧紧抱着她,温柔唤她,“深深。”
“嗯?”
“深深。”
“在呢。”
“想叫你。”
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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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宸回国是因为工作,从手术台转移到了大学教授,在温医大任职。
他回来那天,两兄弟在一起喝了很多酒,袒露心扉。
对霍执而言,只有霍宸那么一个家人,其余的,一概不是。
“你的情况很糟,贺轶宁,你再这样下去,神仙也救不了你。”
门外,来找外科医生看腿的姜翊,倏地停住脚步。
贺轶宁。
那个被她刻在心口的名字。
几日而已,他的身体更糟糕了,骨质消瘦,皮和骨头完全是松散的状态,眼神空洞,阴郁,一点光都没有。
他啊,放弃自己了。
霍执知道跟他说那么多没用,给他哥打电话,说明情况,挂了,“你哥一会会来,如果你还想让他失望,大可继续作践自己的身体。”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
门口的姜翊愣住了,一时间没有躲开,霍执的眼里划过一抹诧异,很快便消失了,他转过身看了一眼那个望着窗外的男子,几乎是用唇语在说,“跟我来。”
姜翊不明白他的话,一瘸一拐的跟上去。
前面的霍执有所察觉,停下脚步转身,“腿怎么了?”
“摔了一跤。”她的声音很哑,眼睛也红了。
“我先给你看一下。”他说。
姜翊没有回答,也没有拒绝,满脑子都是贺轶宁,那个阳光干净的少年,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脚踝有骨折的迹象,一会去拍个片子,一个人来的?”其实他是想问,林长安呢?
姜翊嗯了一声,抬起一双泛红的眼睛,问他,“贺轶宁怎么了?”
“血癌,晚期”他多补了两个字,间接点名重要性,“加上一直不配合治疗,他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弱没有办法承受DC-CIK细胞免疫治疗,最迟一个月内必须做手术,否则后果很严重。”
姜翊忽然觉得全身冷的刺骨,眼底的眼泪摔落下来。
浅色的窗帘随风摆动,室内也伴随着它流动的痕迹,它就那样轻轻的,轻轻的。
“他现在的情绪,或许只有你能安抚,在那之前,先把自己照顾好。”他开了张单,示意她去楼下拍X线片。
姜翊道了声谢,拿着单子出去。
她走的是电梯的反方向,毋庸置疑,是去找刚刚那个病房。
324.
空无一人。
如果不是与霍执的交谈,或许姜翊会认为,她看到的贺轶宁是错觉,是啊,她宁愿自己头晕眼花看错了,她宁愿看到那个健健康康笑里藏刀的贺轶宁,也不愿看到,那个被病魔侵体痛不欲生的贺轶宁,她宁愿看到那个在商业场上恶贯满盈的贺轶宁,也不愿看到,那个自暴自弃生不如死的贺轶宁。
她折回骨科诊室找霍执询问,作为一名医生,保留病人隐私是基本的职业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