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阳暗中在后面跟着林长安,不过因为十多分钟之前有位坐着轮椅的老爷爷摔了下来,正好离他停车位不远,他过去扶他起来,但老饶腿是因为车祸截肢了,要上电梯如果没人推的话比较困难,所以他就推他回了病房,用力大概二十分钟。
再度下来时就看见林长安和一个男的被围殴,二话不,抄起旁边的扫把就是干。
那些人看见有人来了,跑的飞快。
子弹没有刺进骨血,只是划伤了皮,手指拍了片,没有骨折,不是很严重,但最近都要适量使用,不能干重活,主要是胎心不稳,会产生一定的腹痛,这段时间都得吊盐水,住院。
就一会的功夫,也真是有够背的。
“安安,苹果。”姜翊把苹果递过去。
林长安道了谢,还没到嘴边,门外就传来秦慕的怒吼声,“你们几个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看不好。”
是这样的,秦慕找来的几个人呢,被fink定义为可疑人物,打晕了,当时什么也不知道,醒来就这样了,就差跪在林长安面前负荆请罪。
秦慕不听他们解释,大步踏进病房,狠狠地把门摔上。
“秦公子,这门坏了可是要赔偿的。”姜翊最明事理,也是最穷的,事业不顺工资不高,平时生活还得勤俭节约,不浪费一粒米一张纸,妥妥的社会好公民。
“不劳姐费心,爷赔的起。”秦慕坐在病床边缘,抓起了林长安包了一层纱布的手瞧,皱眉,“断了没?”
“很遗憾,没樱”林长安微笑。
秦慕把手放回去,拿了她手里的苹果,再让姜翊把刀递过来,切块喂她,“你最近总出事,搬我家住吧?我妈上岗家庭主妇,你过去正好能陪她打麻将什么的也好有个伴。”
“秦慕,我知道你好心,你放心,上次的事不会再发生了,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不会轻生。”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证。
“两个人我哥回来了?”他听老秦他去波士顿了,也不知道去干什么。自从上次在阳光房看到他开枪杀饶样子,他才意识到他们之间存在的距离,不止一点点。
他生来在音乐世家,家教严苛,男孩子穷养,女孩子娇养,虽生性桀骜难训,但也没干过什么杀人犯法的事。不像家族身份敏感,明争暗斗就像家常便饭,单方面不可能宣布结束,那些关系链会缠在身上一辈子,像藤蔓一样,你不去砍,只会越收越紧最后成为对方的腹中食,盘中餐。
林长安的手放在了肚子上,“不是,我怀孕了,你要当舅舅了。”
“哐当。”一声,水果刀掉地上了。
秦慕愣住,一动不动。
林长安和姜翊不明所以,看了他好一会才开口话。
“怎么了?怎么这个反应”
“就是啊秦慕,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孩子他爸呢。”姜翊口无遮拦,林长安习惯了,秦慕不习惯。
他弯下腰把水果刀捡起来,眼底满是深意。
这个间隙,林长安正好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顾砚白,他头发很乱,不知道是汗还是水粘在了一起一团,严整的五官有那么一瞬间的松弛,他看见她,眼神寒冷。
她想喊他,但他已经走了。
不一会,秦慕洗完水果刀回来也匆匆离开。
兄弟俩,在地下车库碰上面了。
昏暗的空间,隐隐有火光闪烁,浓烟与黑夜融为一体看不太清,只能从味道浓度去分辨烟的种类。
跟他之前抽的烟都不一样,之前的很淡,有草药味,现在的很浓郁,刺鼻。
“哥。”秦慕不太确定的喊了他一声。
越走越近,才看清脸。
顾砚白没有动作,语气淡薄,“什么时候的事”
“你在什么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你问我安安受伤是什么时候吗?我刚来没多久,应该是早上发生的。”
“我问的是,什么时候跟她搞在一起,还有孩子,嗯”顾砚白抬起一双覆盖了妖气的桃花眼,眼底深处是无止尽的黑暗,他的眼睛,有让人沉醉的魔力。
“什么鬼?”不是,这孩子是他自己的啊,他逼问他干什么
一个瞬息,他修长的脖子被顾砚白紧紧掐住,红色的羽绒服滑了下来,他的动作无法施展,脸颊充满了异样的红。
“她是我的人,你凭什么碰她!”
“啊……啊……”他不出话来,只有破碎的声音蔓延开来。
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快断了,脖子很疼,四肢无力头昏脑涨,在他以为自己会成为第一个被自己堂哥掐死的人时,那只手松开了。
他顾着咳嗽,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顾砚白双眼腥红,对着空气,嘶吼,“别过来!滚开!”
“滚开。”
秦慕撑着地,没看见周围有什么人,但顾砚白的反应,过于诡异,“哥,你怎么了”
他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哥。”他上前。
他退后。
“哥,你怎么了?”
手心掐出的血滑落至地板,一滴一滴,像绽放的花朵,他颤抖着手,从后腰拿出手枪,朝着自己的身体,上膛,扣扳机。
秦慕冲了过去,把他压倒,枪打偏了。
“哥,你清醒点!”
“哥。”
“哥。”
他着急,可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一个劲的喊魂似的。
“哥。”
“叫个屁。”顾砚白清醒了,晃了一下脑袋,目光平静,直勾勾的盯着他……
……
……
……
他们这姿势。
……
……
……
妈的。
秦慕顾不上那么多,丝毫没感觉到他们此时的姿势有多暧昧,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哭喊,“哥,你吓死我了!你居然想杀我,我爸都没把我掐死你居然要掐死我!你你掐我就算了,怎么还自责的自己对自己动手了!”
“下来。”顾砚白受不了他,直到感觉到,脖子处流淌的冰凉的液体。
他,哭了……
为什么
被他吓哭的
他干什么了
“哥,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会改的,一定,不要讨厌我。”他的声音很哑,带着难以言喻的悲伤。